第二日,张庆元便将那上万亩田契送到太守府,庞统这才正式下发公文,自明日开始,家中无田者,可到各县府衙门口排队领取粮田;轰动,全城轰动,桂阳郡此举实在是继耒阳县土地改革之后的又一惊爆大讯。
派发粮田当日,光桂阳府衙外排队的长龙便多达数千人,但在看到一户只限一次的硬性规定和假冒者罚金十两的警示牌后,长龙顿时消散大半;曾收了庞统几两碎银的那位老乡民,早早地便站在队伍前列,待田仓令自户籍簿上翻查到他的名字后,这才将两亩东城外之田分发给他。
老乡民望着田契激动不已,他活了这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田地;“庞大人真是活神仙啊,谢谢。”老乡民当着上千人的面,跪拜在府衙之前,手高捧田契发出颂仰;此一举动更是引得后面领取到田契的人,加入感恩跪拜行列之中,一刻钟后,跪拜人群已将府衙的出入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庞统正在府衙内书写上报表,听到门外颂仰之声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推门来看;只见地上黑压压一片,尽是跪拜的黎民百姓,庞统虽然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之人,却被这一情景震惊当场;“乡亲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众乡民哪里肯起,纷纷叩谢赠田大恩;庞统心中虽喜,但却也有些顾忌;把自己叫成活神仙,那刘备成什么了,庞统于是说道:“别谢我,这都是刘皇叔的法令,我只是遵照执行;诸位快快请起,领了田契便去各自准备耕种吧,田地虽说归你们自个,可到了收获之时,这应缴纳的田税我可是一颗米也不会少收。”
庞统将自身功绩引向刘备,众乡民自然也就跟着转移目标,纷纷为刘备歌功颂德;可众乡民依旧没有半点想离开的意思,庞统只好黑沉着脸道:“还不走,一刻钟后,再见到有谁跪拜于此,我立即将田契收回,并罚金五两。”
一听要罚钱,乡民们跑得比谁都要快,只一盏茶工夫,整条街便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排队者和几个官员。
分田之后,庞统决定在桂阳郡内开设锻铁厂,主要为农户们提供优质农具;其实农具只是一个幌子,开设这家锻铁厂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研发一系列新型武器。手弩纸盾虽然为耒阳军(巡逻队更名)带来了诸多荣誉和无与伦比地战力,可一招鲜吃遍天下是不可能的,所以庞统才萌生这个明修锻铁厂,实为秘密兵工厂的念头。
也正是因为这个决定,才使得刘备军在日后的战争中在武器装备方面,始终处于领先地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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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阳的发展形势自是一片大好,而关羽、诸葛亮却忙于在零陵郡内追杀四大匪首的残余部队;老实讲庞统的耒阳大捷带给两人颇大压力,一个刚加入荆州军系统的新人,凭借两千许只操练一月的小军,便击败四大匪首五千军,而且还是完胜;当然这其中有着许多客观因素,并非表面上的胜负二字这般简单。
关羽认为,若自己能丢弃三郡安全而不顾,率军与四大匪首开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他与诸葛亮等人讨论过后,决定率领两千兵马前往剿捕;汉寿亭侯亲自上阵,这次剿捕行动本身就已经不单纯是一场追击战,而是近乎做秀;试问,四大匪首经过耒阳一役,早已是十停人马折了七八停;剩下都是些再不复前勇之士,和胆战心惊的四大萝卜头;有关羽和诸葛亮出马,这战,不用打已经胜了一大半。
可惜,战局并不如关羽所料,而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黄合等人率剩余的一千小匪不再固守恶龙山,而是选择兵分两路;一路是黄合与贺不存率五百人,前往其它山头联合各路流匪共同抵抗,另一路易天边、冯天德竟然绕过耒阳地界奔桂阳郡城而去;于是关羽等人本只需面对的五百小军,便成了四千三百余人,一场恶战看来是再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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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易天边、冯天德率五百人奔桂阳郡城而来,庞统诧异非常;五百人,他们来送死还是投降,不会是上次被耒阳军打坏了脑袋吧;谁料易贺等人居然站在城外令人自缚双手,只身上前,“我等愿降庞大人。”
庞统哑然失笑道:“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鸡肋乎,惊喜乎。”
新晋都尉张浩不解问道:“大人,难道他们来降还不好吗。”
庞统皱眉不语,庞过之摇头道:“要是在耒阳一役之前,他们降了也就降了,谁都不会说什么;可现在,关是易天边手上就粘着十多个兄弟们的血,大人想必是为此事犯愁。”
张浩恍然大悟,“那就将他们杀了。”
庞统将手向旁一横,“杀,杀了这五百人,以后还有谁会归顺荆州军;易天边确实是个烫手山芋,两军交兵难免有死有伤,我只是担心那些兄弟如何与他们相处,怎样安置,确实是个大问题。”
易冯两人已徒步来到城外,仰头望向庞统等人,易天边不卑不亢道:“大人,我兄弟二人自知罪孽深重,曾有得罪大人之处请多原谅;易某死不足惜,但还望大人收留这五百兄弟和冯天德。”
庞统对易天边之勇已有所闻,他能开三石之弓,而且箭法如神,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人在眼底,仔细端详之下,更觉得他一脸正气,仪容不俗;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能为兄弟可以抛头洒血,庞统微微点头,“放他们进来,带去营地,我自有分数。”
五百匪人卸兵缚手步入城内,数千民众看在眼中,对庞统的崇拜更是高涨不已;庞统来到易天边身前,亲自为其解开绳索,轻声道:“你这时来降,真是让我难做,好在梁廷他们尚在耒阳,否则必定闹得不可开交。”
易天边垂头沉声道:“易某这颗人头,庞大人随时可取,只望您能收了这五百步众;他们原本乃是军中兵旅,只因一时误入歧途才落草为寇;耒阳一役,将军大显天威之后,乌龙山便分成归顺和死战两派;我与冯天德便是主张归顺,这才率部众奔走三百余里前来投奔大人。”
庞统伸手拍了拍这位比自己高出少许的中年汉子,带一干人等前往营地,路上两人相谈甚欢,完全不似数日之前的生死之敌;庞统学究天人,胸中战论更是无人可及,加之有恶龙、耒阳等役在前,易天边早已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何况,其不计前嫌,又对自己如此大度,真是让易天边更觉自己没有选错方向。
此时桂阳军营内,已驻扎共计四千军士,加上这五百人已是显得有些拥挤不堪;由于易冯二人都是败在梁廷之手,所以韩耒与一干耒阳军并不认识这些人;可那两杆乌龙山旗,却是恶名远播,甚至连桂阳的两千军士也有大半识得;庞统把韩耒叫到身前,将易冯二人投降之事说了一通,便见韩耒原本波澜不惊的脸庞,顿时多了几分异样神情。
“大人,您这么做,我怕梁廷兄弟知道真相后,会有所怨言。”韩耒在庞统面前,向来都是有一说一,从不掩饰;易天边听完此话也是脸色即变,双臂不由一阵颤抖。
庞统伸出两臂将韩耒和易天边的双手拉了过来,合在一起,“大家都是炎黄子孙,难得易天边能弃暗投明,你们不应该以包容之心去谅解他们么;耒阳之役,两方皆有死伤,我们折了五十多位兄弟,他们可是不下三千多众;官与贼都是人,都是血肉之躯,死者已矣,和平才是战争最终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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