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在窒息的性命攸关当口,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的洛雷双手胡乱挥动着,希冀能抓到什么东西,倏然,他的右手真真实实的摸到了一个人的胳膊。
难道刚才的事情不是在梦里,屋里真的有人?
这几年来,洛雷一直是单独居住的,因此,他的家里除了老鼠、蟑螂这两个亲密邻居外,不会有其他人来。
“谁,谁在这里!”
惊惶之中,洛雷一边竭力试图叫喊,一边用力睁开眼睛,但他的声音刚一出口,就立即感受到有一只大手收紧了自己的咽喉,这让他的声音变得微弱之极。
周围,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来自于喉音的紧扼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洛雷难受得喘不上气来,胸口更是象有千斤重担压着似的。
这是什么噩梦,如此怪异凶险。
不,这绝对不是什么梦境,这是真真正正有人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出现在洛雷面前的是一个头兜着女式长袜套的男子,中等的个子,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衫,两只眼睛释放着凶狠的光芒。
“引灵在哪里,快交出来?”
这一次,洛雷再不会认为是梦境中的幻象了,因为这凶恶的男人在问话的同时,左手一记重拳击到了洛雷的软胁上。
痛!
剧痛排山蹈海般的袭来,让洛雷不得不倦缩起身子,以减轻痛苦,然而,未等他缓过气来,袜套男的又一拳准确的找到了上一次落拳的地方。
连续的重击,同一个落点。
这样的招法只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再会施为,当对方的第五记重拳击出之时,洛雷已是口鼻喷血,他的胁骨已被生生打断二根。
“去你妈的!”
一口鲜血伴着洛雷不甘的嘶吼喷到袜套男的脸上,这一下倏变很是出人意料,袜套男子显然没有想到洛雷在被打断胁骨之后还会有反击的***,他露在袜套外的两只眼睛被血污迷住,一时无法观瞧。
在本能的驱使下,袜套男子放开了扼在洛雷喉间的那只右手,他这边一松开,不甘束手就缚的洛雷立马翻滚着贴靠了上去,他的肘部迅速的撞向了袜套男的腹部。
‘蓬!’
强烈的撞击之后,洛雷又被弹回到了床上,而对手此时已经清除了蒙住眼睛的血污,适才洛雷的逆袭让本以为制住对方的袜套男子相当的震怒,他的面目相当的狰狞,很显然,他低估了洛雷的顽强战力。
“小子,竟敢伤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袜套男大吼着上前。
这时,床上除了薄薄的棉被之后,一无抵挡之物。
情急之下,洛雷一下抓住床头的台灯,猛得向靠近的袜套男子扔了过去,还连着电源插头的灯具冒着点点的火星,其中的几点闪动着妖异的光芒。
砰!
一盏台灯几乎没有什么威胁。
袜套男子双臂一挥,便轻而易举的将激射过来的台灯拔到了一边。
然而,正当袜套男瞪着血红的双目,想要扑上来生擒洛雷时,被他拔飞的台灯底座忽然金光大盛,光芒中一条浑身散发着金黄色神光的蚯蚓摇头摆尾,在瞬间越变越大,很快就异化为足足有三、四岁婴儿大小的巨蚓。
而更加奇异的是这巨蚓一开口,吐出的竟然是一团炽天烈火,这火团散发着淡淡的紫红色光亮,闻之更有一股泥土的腥臭味。
袜套男显然对巨蚓的突然出现没有什么防备,正要跨步上前的他迎头撞开紫火,立时脸上套着的袜套被火苗包围,这一下袜套男子再也顾不得对洛雷有什么动作,他忙不迭的用双手抓住面门,然后惊慌的胡乱扑打抓扯起来。
可是,不管他怎么扑打,这紫火就象中了邪一样,怎么也扑不灭,相反,在燃尽了尼龙的袜套之后,这紫火又烧着了男子的脸皮。
毁容——!
这样的惨变活生生的出现在洛雷的面前,当听到适才还不可一世的袜套男连声惨呼时,洛雷不由得心头砰砰乱跳。
喷射烈火的巨蚓,这是什么宝贝,等等,眼前这蚯蚓怎么和梦境中的那一条如此相象,难道那梦是真实存在过的。
第一次发现如此诡异的情形,洛雷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其实,也不能怪他见识浅薄,这好好的一个人活着二十来年,一下发现自己拥有了奇异罕见的能力,若还能保持平和无波的心态那才怪了呢。
在洛雷为巨蚓而浮想连翩、目醉神迷之时,受了重伤的袜套男子已经几步抢到了窗台跟前,然后一个纵身便消失不见。
洛雷家在五楼,这种老式的居民楼虽然单层不高,但五层加起来的话也足能摔死一个人了,然而,任洛雷支起耳朵倾听了半天,也没能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回响。
稍臾,回过些神来的洛雷走到窗台前,却发现下面空空荡荡,哪里又有什么袜套男子的踪迹,这个凶神恶煞来的时候神秘,去的时候也同样让人捉摸不透。
咚咚咚——。
就在洛雷心魂不定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音。
难道说那袜套男去而复回了,这可怎么办?对了,神蚓在哪里,咦,它怎么变小了,变成普普通通的一条小黑蚓了,坏了,我刚才是怎么操纵它的,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仔细察看一阵后,洛雷手忙脚乱的扑到在地上慢慢蠕动的蚯蚓跟前,又是吹气又是拔弄又是好言好语,却不料一点作用都没有。
“雷子,快开门,我是隔壁张姨!”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大嗓门,然后,又是一阵如山崩地裂般的敲门声响。
听到这一声喊,洛雷方始一下从地上跳起,稍稍整了整衣衫,其实就是将汗衫短裤收拾得整齐了些,再擦一擦身上地上的血迹,然后跑去打开房门。
门刚刚开了一条缝,一个如圆桶般的身躯便横了进来,一只白嫩胖胖的大手照着洛雷的脑袋上便是一记爆扣。
“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大清白日的在屋里鬼叫什么,害得老姨我心脏病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