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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离不离开奉圣州的隔天,完颜娄室就带着一万兵马也跟在后面开拔了。他们走的是与斡离不不同的一条道,并没有为了避开大同以北草原上尚未完全肃清的辽军散兵而向北绕行大漠,而是直接穿过这片并不安靖的地区,走最短的路直奔夹山。
那位对打仗仍旧保持着莫大兴趣,把沙场当作游乐场的木兰公主,此次又来缠着娄室带她出征,娄室却再没那么笨,不论木兰如何软硬兼施,一口只是咬定绝对不可,后来更命自己亲兵死死看守在她房门口,直到大军离开州城三天后,才可任凭她自由行动。做公主做到这个份上,木兰也够郁闷的了。
她像笼中鸟一样在房里扑腾来扑腾去,又是无聊又是烦躁,便拿自己的婢女出气起来,在桌上抽打着鞭子叫道:“小蘑菇!你去把外面那些讨人厌的家伙都给我干掉!”
被唤作小蘑菇的是一个跟公主年纪相仿,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父亲是阿骨打初起兵时候的一个部下,几年前已经战死,母亲却是一个从辽国掠来的汉儿。这种女真人与汉人俘虏混血所生的后代在大金一般是给瞧不起的,木兰却只将她当作寻常奴婢看待,并没格外歧视,这一点让小蘑菇很是感激。
她伸头从门缝往外看了看,苦着脸道:“公主,那些人那么厉害,我哪打得过?”
“没用东西!”木兰不满地骂了一句,却也没有丝毫办法,气鼓鼓地把鞭子一扔,躺到床上发愣去了。
呆了一会,忽听她道:“小蘑菇,那块渤海石头真有趣,你说是不是?”
“渤海石头?”小蘑菇愣了一下:“公主,你说的是那个叫韩石的渤海人吗?那人有什么好,公主那么照顾他,留他在迭勃极烈的行辕养伤,他却一点都不领情,还对公主那么冷淡,真是太无礼了。”
“你懂什么。”木兰撇撇嘴:“都像二哥跟娄室将军那样,整天把我当小孩子看待,那才无聊呢。那块石头居然大声骂我,嘻嘻,好玩!”
“阿嚏!阿嚏!阿嚏!”北方并不十分温暖的春风吹拂着面颊,马蹄卷起细碎的绿草,韩石坐在鞍上,一口气连打了三个大喷嚏,不禁抬手揉揉有些发痒的鼻子,心想难道这是感冒了?要么是花粉过敏?
他并没闲心去进一步从临床角度考虑自己究竟是得了感冒还是花粉症,因为此刻他正跟随着娄室的大军马不停蹄地往西行进。午饭是在马背上解决的,现在韩石只祈祷能够在日落之前停下来吃晚饭,顺便再好好解决一下五谷轮回的问题。大概是因为春天到了,人也觉得有些懒洋洋的,背后的伤口正在愈合当中,新长出来的嫩肉捂在皮甲下面,弄得韩石痒痒的很是难受。他开始有点后悔跟着撒改出征了,早知道就留在奉圣州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他随着战马的小跑步慢慢晃动起上身来,顿时产生了一种坐在波涛顶上的奇妙感觉。斜阳西风,纵马草原,这在过去韩石生活那个年代是一项不错的旅游项目,他本人也曾经憧憬过好几次,不过最后都没能成行,没想到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真令人有几分哭笑不得。
“敌人!敌人!”一骑从前头飞驰而来,一面奔驰,一面大声喊叫道:“敌人来了,预备迎战!”韩石连忙在马背上坐正身子,左手唰地一下从挂在马鞍旁的刀鞘内拉出了长刀。几个女真老兵早已习惯了这种行军途中的突然袭击,骂骂咧咧地拽出他们的武器,伸着脖子望向号称敌人袭来的方向。
以迎战的姿态等待了好久,并没有进入韩石预想的战斗,这让他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点恼火:这几天自从进入了室韦谟葛部落的活动范围之后,女真大军就不断地受到这些谟葛人的骚扰,他们不敢跟装备精良的金兵硬碰硬,只是派遣游骑,来回窥探,从远远的地方朝金兵射箭呐喊,女真人一追过去,他们马上又骑着马四散逃去,虽然毫无章法可言,却也是最难追赶的逃跑方式。说得难听一点,简直就像牛屁股周围绕来绕去的牛虻,母牛尾巴一甩,它就飞开去,等一个不注意,又飞过来嗡嗡地吸血了。
娄室给这群牛虻搞得不胜其烦,发狠追杀了几次,可是都没收到多大的效果,谟葛人精于马术,逃得飞快,女真骑兵很难追上他们,等到金兵撤回来继续行军,他们就又锲而不舍地粘了回来。按说这种隔靴挠痒的骚扰,就像麻雀绕着老鹰飞一样,对女真大军本不可能造成任何损伤,但要命的是每一次牛虻飞来,大军都得停下来准备迎战,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就大大地延误了行军里程。他们这支部队担负着支援斡离不的重要任务,万一斡离不所带的前锋在夹山陷入苦战,这十个猛安就是后备的生力军,娄室自然清楚按时赶到预定的地点有多重要。
思虑再三,他做下一个釜底抽薪的决定,要查清谟葛部的宿营所在,然后一锅端了他们的老窝。茫茫草原,想办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娄室发下了狠,派出十个谋克,以蒲里偃为单位散向四面八方查探,一定非要追到谟葛人的踪迹不可。
阿虎迭所在的谋克也分成了两队被派遣出去,眼看日头渐渐西斜,到了该扎营的时刻,别的侦察队都无功而返了,由他亲自带领的那五十人却连影子都看不见。韩石有点着急,心想莫非出了什么意外?这草原上并不安静,时常可以碰到辽兵的残部,难道阿虎迭跟他们交上手,吃了亏?
他虽然心急,可是大军并不会因为不见了一个谋克就四下寻找,撒改也叫他稍安勿躁,说不定等天亮过后阿虎迭自己就回来了。韩石没法子,只好踟蹰不安地等了一夜,还没到天亮就爬起来了。阿虎迭果然并没归来,连他的部属也一个都没看到。韩石本能地感觉到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