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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死亡的秘密

“你不用着急,我现在又有耐心了,说仔细点”事情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肖远甚至都不想漏掉一个字。如果凯瑞斯没说谎,那意味着什么?美猴王可以重生!肖远多了一个非常护短,而且是非常不讲理的师伯,到时候....哼哼,肖远幻想起了自己扬眉吐气的日子。

但肖远从都没考虑过要救师公唐僧,因为救了也是白搭,看看《西游记》便什么都能明白,唐僧一直保持着东方仙界的被俘记录,共计,九九八十一次,搭救他...那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肖远自认为还没这个能力。

凯瑞斯如幽灵一样立在宝石堆前,他长的实在是太黑了,使得肖远都无法看到他激动的神情,那张微微抖动的面孔上,满是对回忆的惧怕和憎恨,凯瑞斯很难过,他有一段不忍回首的过去。

那是第二次诸神之战结束后的第六年,凯瑞斯非常幸运的还活着,但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没有人再惧怕他的恐吓,死亡以不归他掌管,人死后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灵魂都见不到。

凯瑞斯想回去,想回到地狱中去,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但创世神卡俄斯的战死使得回去的通路被完全堵死了,没有人能打开卡俄斯的禁咒,凯瑞斯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当月亮轮转到第三个满月日的时候,一个兴奋的念头突然划过凯瑞斯的眼底,让他发狂,他足足大笑了七天,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开,答案,只埋在凯瑞斯的心底,沸腾着。

在以后的七十多年里,凯瑞斯几乎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在探知死亡的秘密,他坚信,只要自己能掌握死亡的秘密,就可以成为新的冥王,支配所有人的生死,也包括那些不可一世的众神。到时候,他便是主宰,每个人都要跪倒在他的脚下,听着他的狂笑,颤栗发抖。

凯瑞斯就这样想着,来到他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冰雪世界。

每当回想起在冰雪世界中跋涉的那些日日夜夜,凯瑞斯的肩膀都会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那寒彻骨髓感觉让他无法呼吸,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场永也不会停下来的暴风雪,从正北方吹来,灌进他的胸膛,冻裂他的面颊,如针一样洗刷着他神经,让他都忘了自己是谁,只知道向前,再向前。

穿着红袍的凯瑞斯就这样艰难的爬行着,因为他必须爬行,不紧贴着地面就会被刀锥般的暴风雪带走,运气好的话,你会出现在来时的地方,运气不好,你将完全迷失在风雪中,旋转,无法落地,变成雪花,面无表情的飘荡在这个被世人所远敬的天地间。

无法计算时间,如在地狱中挣扎了几万年,暴风雪终是在凯瑞斯的面前停了下来,一条闪着白色莹光的河流出现在了面前,没有尽头。那是一条翻涌着细小冰花的河流,但它却从不会冻结,缓慢的从凯瑞斯的蓝眼睛下流过,像是不存在一样,没有一丁点的声响。凯瑞斯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任何法力,变成了凡人,他望河兴叹,近乎自杀般的跳了下去,其实,他就是在自杀,他不想在经历一次暴风雪的洗礼了。

河水很冷,应该说是很麻木,凯瑞斯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斩成了千万断,在针尖般的冰粒中遭受洗刷,好几次他都想就这样沉下去,一死了之,但这条河偏偏是淹不死人的,不管你怎么挣扎,它都会把你的头推出水面,让你呼吸,让你活着,让你受罪。

这一路真的好远,当凯瑞斯在岸边醒来,面前又出现了一望无边的冰原,没有路,也没石头,这里什么都没有,像是个一眼望不到头的白棋盘,而棋子只有一个,那便是凯瑞斯自己。

向前,向前,凯瑞斯能做只有向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没有饿死,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吃东西,他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的舌头还在不在,他觉得身体只是一个冰块,一个会移动的冰块。

走啊走啊,看不到太阳与月亮,这里没有白昼之分,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样儿,白,耀眼的白,白到你更本都不需要眼睛,眼睛只会欺骗你,你要做的就是走路,死不了,也活不成,比尸体还尴尬。

终于,一座完全由冰雪雕铸起的城堡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如海洋般宽广,那是一副谁也无法想象出的景象,就好像你直立在大海中,眼前尽是凝固不动的海啸,它们仿佛就要压下来了,而你,连一滴海水都不如。

穿过那扇很像是大门的入口,一尊尊完全被坚冰包裹着的人像出现在了空旷的大厅里,人们就像是还活着一样,栩栩如生的被冻结在坚冰中,凯瑞斯甚至都能看清楚他们睫毛的角度。

他们死了吗?还是活着?凯瑞斯从每一尊冰像走过,仔细的观察着,终于,一个熟悉的面孔跳到了他的眼前,是死神‘撒那特斯’,真好笑,连死神也被禁锢在了这里,这让凯瑞斯很激动,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梦想,他在考虑,如何掌管这些人的生死。

但凯瑞斯还是失败了,不管他想尽什么办法都无能为力,他甚至都无法毁掉这些该死的塑像,它们太坚硬了,休想损坏掉任何一个边角。

凯瑞斯颓废的跪了下来,掩面而泣,他很伤心,受了那么多苦,但什么也没得到,他不敢想象回去的路,他知道,失败的旅程会更漫长长更难熬。他开始想念起自己的主人,伟大的冥王的哈得斯,虽然哈得斯很贪婪,但他却是无所不能的,他掌管着所有死去的生灵,他很有支配力。凯瑞斯在想,如果是哈得斯在这里,他一定可以领悟死亡的真谛,而自己却不能。

突然,一尊石像划到了凯瑞斯的身前,凯瑞斯仰面望去吓的瘫倒了。

“是哈得斯,他听到了我的召唤?”凯瑞斯再次抬头望去:“大人,您在吗?”没有回答。

“大人?....大人?......大人?.......”凯瑞斯不停的试探着,哈得斯仍是没有回答,凯瑞斯的面前还是那尊冰冷的塑像。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原来哈得斯大人也无法读解死亡的真谛,凯瑞斯再次痛哭起来,跪在主人的面前嚎淘大哭。他是在为自己伤心,他觉得自己太可怜了,竟然到最后也逃不住主人的控制,连哭泣都要依附在主人的脚下。

一滴滴殷红的眼泪凝固了,凯瑞斯并没有能发现,那如宝石般的眼泪正在自己移动,消失在了哈得斯的脚下。

“凯瑞斯!我忠实的奴仆!是你唤醒我的吗?”贪婪的哈得斯苏醒了,直视着脚下的凯瑞斯。

“...伟大的主人,您真的...醒了吗?”凯瑞斯并没敢说活这个字,因为冥王哈得斯是不会死的,他的威严容是不下一丁点的亵du。

“我很好,战争进行的怎么样了?”作为众神之神宙斯的亲兄弟,冥王哈得斯在战争中肩负着巨大的责任,他曾就任过第二次诸神之战的副统帅,但很不幸,他被杀死了。对于杀死自己的那个人,哈得斯很清晰的记着他的样子,哈得斯希望他还没有死,能让自己好好的折磨他。

“伟大的主人,战争已经结束.............”凯瑞斯卑微的跪在哈得斯的脚下,一字不漏的讲述着,把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哈得斯,连自己这一路是怎么来的,是如何抱着哈得斯哭泣,都说的很清楚。

“他们都死了?宙斯也死了?这么说,第三带神王中的十二位主神都不存在了?”哈得斯贪婪的面孔上流露出怪异的表情,像是在发怒又像是在狞笑,他轻轻的搓动着手指,沾在他手背上的冰渣掉落了下来。

“凯瑞斯,你干得不错,我们回去吧”哈得斯迈着大步向外走去。

“伟大的主人,我们难道不救出卡俄斯神吗?救出他,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凯瑞斯还在惦记回去的事,他再也不想呆在这个世界中了。

“闭嘴!这不用你担心!无所不能的哈得斯会想办法得!”

“是!.......”凯瑞斯无可奈何的追着哈得斯背影出了冰雪城堡,他们开始往回走。

又和来时一样的经历,寒冷,难熬,凯瑞斯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屈从与哈得斯,跟着他受这样的苦,但他不敢反抗,只能走在哈得斯身后,像个没有灵魂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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