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年这一年,有三件事情是被后世的人所铭记的,一件是未来在中国有“圣主”之称的——奕詝开始了中国首次的主动和外国接触,另一件事情就是在英国发生的第一届“世界博览会”(当时被称为“万国工业博览会”),当时已经完成工业革命的英国邀请了十个国家一起参加这次盛会,英国作为当时世界第一强国的工业力量为世界所侧目——其中尤其是后来被称为“水晶宫”,这是一个以钢铁为骨架、玻璃为主要建材的建筑,这个用来作为展品的展览馆的地方却把所有的参展作品的风光都抢光了,这种璀璨而华丽而风格在久久后依然被人们所熟记——当然还有这种华丽背后所代表的英国称雄世界的国力!至于最后一件事情就先买个关子——
1851年的年末,经过的长途跋涉的欧洲国家的使节团终于到了北京,因为奕詝已经吩咐只要拥有奕詝发出去的邀请函的使节团任何官员不能阻拦,因为是奕詝亲自下的命令,所以被执行的非常地彻底。
世界各国的使者来到了中国,初次接触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几乎所有的欧洲人都有着无穷无尽的疑问,在中国他们见到的中国人是以一种和中国以外的国家浑然不同的方式生活着的,这个国家的人民勤劳而知足,不喜欢争斗,一个人受到道德的约束远远超过受到法律的约束,一件事情的对错是由约定俗成的规矩来决定,这是这个国家数千年大统一的基础,而贸然接触这个社会就会很轻易的发展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比如:和中国同样历史悠久,农业发达的法国带着一种类似惺惺相惜的成分的评论中国:中国这种开明的君主政治和伦理文化是一种高尚而值得提倡的完善的人类生活方式,并且应该充分的肯定中国文明对全世界的人类文化做出的超卓贡献;而和这种评价成鲜明对比的是英国对中国的评价——这个时候的英国正是旭日东升的时候,他们有着并吞天下的野心和岛国民族的局促处境,这种矛盾的处境使得他们有着开阔远大的视野的同时心胸却非常狭窄,在他们看起来中国这种千百年来不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的做法是一种类似自虐的行为,这种停滞的状态受到几乎所有的英国人的强烈的抨击。
这些对中国传统的评价虽然极端,但是现在的中国却是传统与变革共存的,这些使节对与中国的新情况的看法却基本是一样的,他们也看到了中国正在渐渐发生的变化,这些变化这些来到中国的外国人自然知道——这是一种和他们国内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完成的变化是一样的——工业革命!是的,中国正在进行第一次工业革命,只不过中国现在还处于初级阶段,因为有着充分的人力资源,还没有过度为蒸汽机器而已,只要完成了用蒸汽机取代人力,那么中国就可以骄傲的宣称自己已经完成了工业革命,就象现在的英国一样,而这个时候的除了欧洲国家还没有其他国家完成工业革命(包括美国)。
这些使节在渐渐的接近北京的时候也看到了中国的新军,而在了解到中国准备要拥有八十万这样的常备军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都相顾失色——至少在英国使节写给国内的信中用一种近似敬畏的口吻说:这个国家绝对在十年前的中国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亲眼见到这种变化的人我没有办法为他形容这种变化,但是至少有一点我很肯定,如果现在要想征服这个国家恐怕要发动英国所有的力量(当时的英国有二十五万军队,其中陆军十万,海军十五万),而且还要付出的代价很可能比当年对付科西嘉矮子(指拿破仑)好不了多少。几乎所有的国家都给自己的国家发去和英国使节差不多的信,不过至少现在的中国最多还只是一个陆军强国,而现在这个世界决定一个国家的威信的,更多的还是决定于一个国家的海军力量,中国自己连海军的概念还没有,但是即便如此,中国现在也已经不是一个可以作为战争对象的国家了,而这也正是奕詝希望看到的,只要中国有发展时间,奕詝相信只要给自己十年时间,那中国就绝对不怕任何国家,现在的时间对奕詝来说太重要了。
必须说的是外国人有些误解了中国的力量,1840年的时候中国拥有常备军九十万,奕詝一力推行军改,已经在数个省完成了军改,裁撤了不少军队,所以现在中国的军队总数是八十万,奕詝的目标的中国大概保持五十万的常备就可以了,只要中国自己有自己的武器工厂,奕詝想要军队还不容易,这个世界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在人力上和中国叫板的吗?以英国的情况,即便算上他所有的殖民地,他治下的人民也不超过两亿,根本不存在可比性。
另外再介绍一个有趣的现象——在这次的使节团本来欧洲各国是一起出发的,而且其中还是以欧洲最强大的国家——英国使节领头的,但是在来到中国后,英国使节却几乎受到所有国家的歧视,因为中国现在的情况显然国力正是蒸蒸日上,恐怕在不久之后就要在世界上拥有自己的话语权了,且不论世界各国对中国是不是有好感,但是无论如何中国这种强势崛起的状态种是让这些对中国不了解的国家有些不安,而这种不安就转化为对英国的厌恶,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想起了拿破仑的话——中国是一头沉睡的狮子,中国一旦被惊醒,世界会为之震动。显然现在中国的情况和拿破仑的预计非常的吻合,而把中国这头狮子吵醒的英国自然受到了各国的歧视,虽然没有国家明确的表达这种意向,但是使节团的领导权却悄悄的换到了法国使节的手中。
欧洲的使节们在一路走来,也悄悄的改变了本来准备对中国的政策,显然用武力逼迫中国的方案已经永远被扔进了垃圾桶里面,不会再有人去考虑,但是怎么和中国展开贸易还是让不少的欧洲的外交家们掉头发,现在对于中国和对其他的欧洲国家或者世界其他地区的落后国家情况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现在的中国皇帝显然是一个对世界有着充分了解的人,对中国使用武力显然不行,没有了武力作为后盾,让欧洲国家和一个在过去他们眼中严重落后甚至野蛮的国家进行平等的谈话实在是一个非常新鲜的经历,所以所有来到中国的外交官都感觉到必须要先对自己进行一个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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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回来说我们的皇帝陛下的改革吧,今天奕詝收到了一封非常令他意外的上奏——这是一个叫做王茂荫的老儒生的上奏,王茂荫是1832年的进士,一直在户部任职,奕詝在和穆章阿的斗争中,不少的户部官员受到波及,而这个王茂荫一直坚定的站在奕詝一边,所以奕詝也对他有一点印象,但是绝对不是说多么深刻的印象,但是这种印象恐怕只能持续到奕詝看到王茂荫的上奏以前。
王茂荫上奏的是《条议钞法折》,这个折子里面是针对现在奕詝正在进行的军改还有其他的各项改革事宜因为巨大的费用而产生的国库空虚的情况所提出的解决方案,其中更是提到发行纸币,而且在折子中专门提到如何保护商人,甚至隐约的提出了防止通货膨胀的概念,如果在奕詝看到这个折子前告诉奕詝在接受传统儒家教育的人中有人提出要保护商人,发行纸币的话,奕詝一定嗤之以鼻,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奕詝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还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中国的王茂荫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只要自己这个皇帝表现出这种倾向,中国的一定有人可以为自己解决问题,自己一直都坚持着只有接受新式教育的人才能接受自己的观点,这样的想法看来太偏激了,不过奕詝也不是一个被简单的说两句就动心的人,他下令要见见这个叫王茂荫的官员,他要亲自考核这个人,不过这毕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中华自古少的不是才俊啊!
另外还有令奕詝心烦的事情就是杜受田和林则徐身体似乎真的不行了,令奕詝难以接受的是这两个现在自己的左膀右臂居然好象要同时离开自己了,尤其是林则徐,现在的军改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奕詝也不能不铁着心肠让林则徐抱病主持军改。
奕詝面临着复杂的局面,心情难免浮躁易怒,而这个时候那个叫做杏贞的女子仿佛有一种特别的令人平静的能力,所以奕詝不少的时间就都留在了她的那里,很多时候劳累之极的奕詝是没有和女人调笑的心情,而这个时候这个女子就总是可以非常有分寸的保持着不去撩拨奕詝,用一直女性特有的温柔柔和的安抚着奕詝,这种感觉让奕詝感到高兴,因为真蓝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非常想要生下奕詝的第一个孩子,以至于和奕詝相处的时候常常表现出来,奕詝并不讨厌真蓝这种想法,有女人想为自己生孩子嘛,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奕詝最喜欢真蓝的一点就是真蓝的纯,为了保持这种纯奕詝甚至做了很多,所以真正令奕詝懊恼的是现在的真蓝身上见不到这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