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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猛袁达武考失利 冲天怒拳毙毛太

再说袁达出了教场,心中纳闷,暗讨:“师父教我十八般武艺,件件来得,只望我功名成就,将来好给国家出力。如今白手回来,何颜再见师父?回想那主考官,定是有心要算计我,指我失仪,逐我出场。这冤仇不报,如何出得我心头这口怨气?也不算好男儿了。”想罢,便转身往回,决意去报这陷害之仇。

如此恨恨地走了一段,心下又想:“我父母早已没了,师父又没儿子,从小教养我,认我做义子。我若不回去时,又累得他心慌。”正在委决不下之时,对面撞来一人,将袁达一把胸脯扭住,说道:“你这小子,考场没有散,你到哪里去?”

袁达忙抬头看时,认得是师叔赵敢。当下赵敢放了手,问道:“考场没散,你何以此时出场?”

袁达叹口气道:“叔父,一言难尽。”便将如何丢弄石头,如何折损弓背,主考如何为难的事,一一说了。

赵敢听罢,不作一声,只说道:“你师父在家,恐你在教场中失仪,特叫我来指导你。只因迟了半天,不曾和你见面,便出了此事。既然如此,你快回去见了师父再作理会吧。”

袁达无奈,只得跟赵敢回到师父家里,拜见了师父,就将前事各细说了一遍。他师父听了,笑道:“这事何足为奇?世间屈没人才,也不是你一个。你不用苦恼,再用心习练三年,总有出头之日。”

原来他师父姓方名云鹏,从小遇得异人,练得一身好武艺,再兼天生神勇,万夫莫敌。赵悼襄王初年,投年名将赵奢部下,充了个步卒,随他平定草原外族,积功升了千总。因为年老乏嗣,还家休养,以教授拳棒为生,此时年已六十余岁。又因其人生得身躯肥硕,须眉伟然,因此人称老将军方云鹏。手下有徒弟百余人,但却只爱袁达天性真实,体格强健,把平生本事尽教授他,并认为义子。

这天袁达被逐回来,方云鹏并不见怪,赵敢见无事,也自告别回去。隔了三天,武榜揭晓,方云鹏得知王文魁第一名中选,便叹口气道:“国家考选武士,如此重大之事,那些考官却只当做儿戏一般。这场考试,别人考了第一倒也罢了,只这王文魁,本是养武堂飞鼠陈大有的徒弟,人又生得瘦弱,至多有一二百斤气力。只因他是王协统的儿子,考官就抬举他,这样如何平得人心?”

袁达一旁听了师父之言,说道:“如此地看来,前天那块台面看来很大的石头,果然有弊。考官有了这种心思,如何选得出真才实学?我这一世也不再去考了。”

师徒两人说着,只见外面奔进一个人来,口中嚷道:“反了!反了!”方云鹏、袁达抬头一看,认得是赵敢,慌忙问道:“什么反了?为何这样慌张,你先坐了再说。”

赵敢此时那里坐得下,只管说道:“表哥你是不知,这新任赵知县,委了毛臂飞熊毛太充当捕头。那知这毛太倚仗知县势力,整日无恶不作。他有个把兄弟,叫做张远贵,往常在荧州一带做贩卖珠宝的生意,知道我在沿合镇上开设了宝光行,生意发达,便约了三五十个枭匪到我局里,把局员赶散,公然把我这盐局占去。镇上虽有兵勇驻扎,却早已有毛太吩咐,都不敢过问。等我到县里去告发时,半路上又被他们截住,不许进城。我想这赵知县做事糊涂,就是去告发也不能有甚结果。我的表哥将军,请你替我想个法子,救我一救呀。”

不说方云鹏沉思,却是一旁袁达听罢,叫起来道:“奶奶的,朗朗清平世界,如何容得这样夫人人?他们有官长保庇,眼见不能和他讲理。师父,我们去捉住那厮,打他一顿,再作商量。”

方云鹏闻言,呵斥道:“不得造次!这毛太我也相识,待我去和他说话,却再理会。”说着,立起身来,对袁达道:“你服侍赵师叔,买几斤酒来,在家只顾吃,我自去会李得。”说罢,拔步便走。

且说方云鹏赶到城中县衙里,寻着了李得,带到酒店里坐定。等酒保盛上酒菜来。方云鹏便开口言道:“毛捕头,方某今日到此,原是有事奉托。”

毛太道:“将军有何事见委?但说不妨,小弟理当尽力。”

方云鹏便将张远贵强占盐局的事说了一遍,又道:“闻得这位张远贵,是捕头的至交,因此特来相烦,请捕头去劝他让还了盐局,免得人家朋友分上不好看。”

毛太听罢,呆了半晌,答道:“将军别事说来,小弟无有办不到。只是这却有些为难了。”

方云鹏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捕头何必推却?帮了此忙,少不得以后自有重谢。”

毛太面露难色道:“将军不知其详,待小弟奉告。当初这张远贵从荧州来时,说起要占据赵敢所开的宝光行,我却不知赵敢是怎样人。因为张远贵是我至交,就答应他帮忙。现在已经到县备案,准许张远贵营业。这件事如何翻覆得来?并且张远贵这人,生来不怕事,你我若去劝他,他必以为将军仗了武力前去压制,决不肯听的。”

方云鹏听了,沉吟片刻才道:“如此说时,我叫我徒弟袁达与你同去走一遭如何?”

李得道:“如此也好,等去了,将军便知小弟不是说诳。”说着,方云鹏便叫人唤来袁达,如此这般交代了一通,又一同吃了几杯酒,付了酒钱,这才同了毛太奔沿合镇来。

时值秋末冬初,天晚得快,沿合镇离开县城约有十里路,等得袁、毛二人走到宝光行门首,已是初更时分。但见灯烛辉煌,里面正在大宴宾客。远望正厅上,放着五六席酒。

两人通了姓名,进到门内。只见毛太走到厅前,高叫道:“远贵兄弟,好有兴致,如何不请我也吃杯酒?”话音刚落,那主席上坐的张远贵看是毛太,慌忙立起迎接。

毛太与之客套了几句,便笑着道:“这位是县城赵大东家的内侄,此番前来,是要和兄弟说话的。”

那张远贵闻言,立时把张麻脸拉了下来,说道:“什么东家西家,我却不认得。”

毛太道:“便是石定县有名的财东老板赵大官人。”

张远贵道:“你这一说,我倒有些映像,姑且请来吃一杯酒。”

毛太便出厅来,招呼袁达进内。相见已毕,袁达便就客席上坐了。打量张远贵时,见其有五尺余身材,四十多年纪,生得颧高额广,两目凶光暴露。

三人入席,酒过数巡,袁达本是急性子,有些忍不住,便目视毛太,叫他说话。

毛太会意,便开言道:“远贵兄弟,今日赵东家约我到此,非是为别事,只因这开宝光行的赵敢,与这赵东家本是一人,因此特来和你相商,把宝光行让还了他,我自有位置给你。”

张远贵闻言,站起身来大怒道:“毛大哥,你却也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恁地胳膊肘往外拐,也来说好话!什么老东家、小西家,我都不认得!”

袁达在一旁见张远贵无礼,强自忍住气道:“老兄息怒,你且听我一言。走遍天下,总有一个道理。我表叔的宝光行,被你占了,他如何肯甘心?你既然得手了,叫你让出来,你也不情愿。我却有个计较,你若让了宝光行,我和毛捕头担保,叫我表叔让你在此镇上再开一所,分别营业,各不相犯,恁地时,大家都好看,你意如何?”

张远贵一闻此言,顿时怒气冲天,圆睁双眼喝道:“你是那来的狗才?竟敢到这里来欺负我!须知我在荧州一带,纵横数百里,谁不知我叫做开山豹张远贵?我要如何时,谁敢道半个不字?你现在要我让出宝光行,我也可以,只是先问问我手下三千兄弟肯也不肯?”

袁达本是那鲁莽之人,此时一听对方嘴里不干净,那还坐得住,起身道:“你个矮矬子,休得逞强,就算不肯让出,也好商量,何必把什么三千兄弟来压我?就是有个千军万马中,我也能杀得进杀得出,却不曾见如此不讲情理的汉子。”

张远贵听了,越发大怒,朝左右狂叫道:“谁替我把这愣头小子给撵出去?”话犹未了,只见五六桌酒席上的宾客,恶狠狠地围了上来,有几个磨拳擦掌,欲待出手殴打。

这时袁达再也忍耐不得,先前师傅在他耳边的交代一并忘得干净。但见他须髯倒竖,怒发冲冠,霹雳也似地大吼一声,霍地立起身来,双手一挥,早跌倒了十来个。

张远贵见了,更不多言,一脚踢翻了桌子,直扑袁达。袁达趁势一闪,待他扑到怀里,一手揪住头发,在他背脊骨上只一拳,便打倒在地,翻转身躯,骑在张远贵背上,提起拳头,对着后脑壳上扑的一拳,只听得似敲碎瓦钵儿一般的声音,张远贵已是脑浆迸裂,血流满地而死。

袁达见打杀了人,并不慌张,跳起来道:“谁敢上前,以爬张远贵为例。”众人远远地望着,哪里敢上前。

这时毛太惊得呆了,也不敢来说话。袁达见无人敢来,便走出厅来高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去自首。”说着,放步狂奔,众人如何敢追?一转眼,已不见了袁达的身影。

却说袁达一径奔到家里,已交三鼓,不见了赵敢、方云鹏二人。问问守门的,说是两人喝罢了酒,出外散步去了。袁达等了好一会,不见二人归来,心下暗讨:“如今县官糊涂,若我去自首,必然受苦。为了这件事吃官司,真个不值得。”袁达正自心内琢磨,就听得远处军号乱鸣,有如追杀敌人一般。只见守门的急忙奔进来道:“不好了!东街有三五百官兵朝这边奔杀而来,也不知是何事。”

袁达听了,忙走到门口一望,但见火把齐明,相去不过一二百步。袁达左右看看,一咬牙,顿足道:“如此却是弄大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他一阵也好。”当下便呐喊一声,拿了把厚背砍刀,杀出大门,直冲官兵,与官兵接战。他本是武力勇猛、日后威震裂国之人。此时勇气勃发,更是锐不可当,休说区区几百兵卒,就是千军万马,又能怎能把他奈何?但见刀光起处,人头落地。这一番砍杀,直将官兵杀得尸横遍地,血膏原野。那些见机的官兵,见不是头,纷纷弃了火把刀杖,四散奔逃,袁达这才择路而逃。

正是:一朝怒蛟归深涧,百年湖海闹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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