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不亏,你我是有前缘的。”吕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前缘?你是如何知道的?”江悦惊异地看着吕良问道。
“这话说来就长了,我还是先买好你们俩娘儿的备用东西,然后我们再谈,好吗?”吕良没有忘记自己眼前要做的事,那些事儿,江悦问起来可以谈,不问,烂在肚子里也没关系。
“好啊,吕大哥,你去吧,我等你。”江悦的神情有点眷恋。
吕良点点头,开车出去购物。不到半个小时,她们俩娘的日常用品都买来了,东西一包一包一大摞,吕良把这些物什都搬到了楼上。
等安排妥当后,吕良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婴儿,禁不住亲了一口,脸上自然呈现出慈爱。
“吕大哥,坐会啊。”江悦亲切地招呼着。
“好好,我坐会儿,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吕良知道萦在她心的结还没解开,于是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他的故事。
那还是四年前,一心向佛的他在五台山师傅那里闭关了半年后,打算回家过年。临近年关,他坐在火车上,十分拥挤。正是民工回家、学生放假的时期,车上站的,坐的,把整个车都挤得水泄不通。火车停在中原的一个大站——正州,这个车站是一个中转的大站,是华夏国的东西南北的要冲,正在那里时上来一个学生模样的年青人。车往南开,他在车上昏昏睡了又醒了,不觉得时间过了十多个小时,但他身边的这个年青人好象一直就那么站着,未曾动过,因为一向修行,不觉得朝这个小伙子看了看,当他一看时,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迎面扑来,再看他的神情,他站了十多年小时好象还是刚刚才站一样,没有一点疲倦。他愈来愈觉得这个小伙子不同寻常。再三打量了几眼后,便向这个年青人打招呼:“这位老弟,站了这么久,坐吧,我挤一下,你就可以坐坐了。”
“谢谢老兄。”这个小伙子就依言挤坐在他身边。
然后他们聊开了话题,原来他们还是老乡。小伙子叫龙行。
“龙行?是一个个子不高的脸方圆的人?”江悦一听龙行便脱口而问。
“噫,你也认识龙行?”吕良问道。
“是啊,不过也是一面之交,他是个修行人,而且修行的境界很高。”江悦说。
“那就是了,我们认识的就是一个人。我还是先讲完我与他认识的经过,等会我再听你的。”
“好!”江悦连声应道。
老乡见老乡,当然更为亲热,各种不着边际的话云山雾罩地侃开了。
“老弟啊,你都站了那么久,在我看来你好象一点事也没有,要是常人,早就不行了,你是不是练过功夫啊?”吕良一下转开了话题,朝着他感兴趣的方向绕开来。
“呵呵,功夫倒没怎么练过,不过在我看来,你才是练过啊。”龙行笑了笑回答道。
“你果然是高人啊,你是如何知道我练过的?”吕良惊异地问。
“练不与练,功夫高与不高,看的关键点总在于心静,心静眼眸自然正,如果功夫更高一点,心更静一点,眼睛看人看物不会眨过不停,我看了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龙行淡淡地说道。
吕良仔细回味了一个龙行刚才讲的话,再与自己的切身经验相对应,觉得这个方法果然高明。不觉得伸出了大指连声称高。
“正如你所言,我从小醉心佛法,一心修行,所以对功夫之道略有所知,不知龙老弟对佛法了解吗?”吕良三句话本行,开口向龙行布道。
“正如你所言,也略知一二。”
“看来真是有缘,我刚下山,就碰到了同道,这趟火车坐起来真值了。”吕良更加高兴起来。
“你修的是天台宗的止观法门?”龙行又淡淡地问。
“啊,是我走眼了,龙老弟是一个真正的高人啊,我以为象你这样的年青人,知道一点佛法基础就了不起了,竟然在我没说的情况下,你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修行法门,了不起啊。”吕良更加惊奇了。
“这个也没什么,学生有一股学生腔,生意人有一股生意劲,修行人自然也不免有修行人的特殊味道,修禅的常打机锋,修净土的阿弥陀佛不离口,修唯识的总在八个识中间打转,修密的总是把上师挂在嘴上,你修天台止观法门的常常眼观鼻鼻观心,正经危坐,自然也带有本门的习气啊。”龙行笑着说。
“你这个修行人的漫画相画得太像了。请问龙老弟,你修什么法门的呢?”吕良问道。
“呵呵,我吗,我修馋宗的,什么法门都学啊。”龙行笑呵呵地说道。
“我有几个问题,请你多多指教。”
“怕不是指教,是考问吧。”龙行又呵呵一笑。
“不是,我是诚心请教的,当然是知之说与知之听,我想你是一个行家,一定会有解答的。”吕良转一个弯,间接承认了自己也有考问之意。
“为何我的修行进展不快呢?”
“你要问的这个话题也太难答了,这个问题你自己也应会有所觉悟的。”
“我自己有一些感悟,但是旁观者清,所以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那我可是直话直说了哟。一般来说修行没有多少进展,不出以下几个问题。一是盲修瞎炼,没有师父指点,自己蛮干,不知路在何方,哪里有歧途,所以一味走下去,当然不会有大的进展,这个一定要找到了一个明师,有些人虽然有师,但师不明,还会指点不到位,所以也会影响进程。二是不明次第。自己修行的路如何走,这个法门的终极目标与路途风景是什么不清楚,就是师父指点,但是没有具体的明路指标,所以进了哪一步自己心里没数,因而就会磕磕绊绊。三是身心影响,身体有病,心有情结,自然有所执,有执就一定有进展。第三是外界不净,这个外界包括你周边的环境还有更深一层次的就是前生所形成的的债务影响。当然就你而言,这几个方面你都有缺陷。师不是明师,路你也不清楚,身体的宿疾没好,心里的情结也深,当然进展有一点,也不会太多,就是你在山上闭关,身心也没有多少受益。”龙行侃侃而谈。
“你说的层面都对,但能不能细细地谈谈,我知道我自己在你所说的这几个方面都有问题,但是你说的还是太宽太泛。”
“本来这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我们相遇即是有缘,所以我也就稍微说一些详细的事情。一人这一生的修行是建立在前生的基础之上,所以你真正的上师或者最亲近的师父你还是没有遇到,但这个不是你想找到就找到的,你的这个师父他会一直在默默地观看着你,不过你一直不知道罢了,等时机成熟了,你一定会现身的,只要你勤奋用功,一心向道,他迟早你跟你见面的,所以你不用着急。至于进道功程,在《金刚经论》里有四句偈,详细的你自己去看,总之就是四句话,破去色身、悟到心的本来面目、见到性空、最后是知了法空,这才是成就的次第,不可能颠倒,只要依了这四个程序去做,一定会得到成就。至于你的身心吗,这就一言难尽了啊。”龙行说。
“为何?”吕良问。
“身心的障碍最复杂。你是一个在家人,又结婚了,所以身体的调理更难,在破除身见也就难上加难了。”龙行摇了摇头。
“我……我虽是结婚了,但是对于夫妻之事要求很低,我结婚后为了修行,还支付妻子的空床费呢?”吕良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理解。但是啊,在家人修行这可是个关口啊,如何过去,就是天人交战!但是一般人或多或少误会了这些东西。我也只是简单地说说,修行人分为两大类,一是出家一是在家,但是现在市面上流传的修行方法,特别是佛家的修行方法几乎都是出家修的,所以现在佛家的修行不管是出家人还是在家人都是按出家的那套方面来修,但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的问题,出家与在家的环境不同,修起来身体的觉受也就不同,最突出的问题就是男女大欲。众生无明而来,最原始的就是这个男女大欲,如果没有这个,就几乎不能再来这个婆娑世界了,但出家人有师父口口相传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但在家人谁来指导呢?所以在家人用出家人的方法来修,要么随顺男女之事而不能成功,要么一味避开导致夫妻失和而家庭分散,最后修行也修不成功。出家人的事我们不谈了,在家人呢,不要强制去制止,而要转化,不要去强修四禅八定的法门,如果你不绝欲,一定修不到二禅,所以要转到大乘的六度来修,具体可参考的经典有《楞严经》。我观你回去后,只怕夫妻之间你种的前因已经成熟,你们夫妻之缘已失,但是你还会再续一段姻缘,对方也将会是一个修行人,两人会慢慢地走了修行之道,不再是红尘夫妇而是出世间道友,那时你的成就就会很高了。”
吕良对龙行这段话记得很深,当时回家打开房间,发现他的妻子与一个男人睡在他们的床上,自然他们离婚了,婚后他抚养孩子。也因为一向修行的缘故,所以回到家乡也常去寺院做布施的功德,因而结识了百慧师。这天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来到寺院,百慧师正想去找江悦,吕良于是带她一同去找,在车上百慧师把这件事的过程同吕良说了,吕良一听知道自己的姻缘来了,便婉转地表过了想娶江悦为妻,百慧师答应从中撮和。但他想不到的是这其中龙行早就透了天机,现在两人想来,总算明白了因缘业力的力量。
日子随风而过,一转眼就过了两年,在这两年中,物是人非,很多的人与事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了。罗副县长成了县委常委、县委宣传部部长,很快听说要再任常务副县长,但就在这个结骨眼上栽了跟斗,与他竞争的一个县委常委暗里联合了他的一大帮势力,举检罗部长在担任副县长分管农林水时任人唯亲,而且截留扶贫专项资金。在华夏国最易导致腐败的机制就是跑项目,中央、省、市一个实权部门手里都有大笔的项目资金,这些项目资金要以给你也可以给他,自然权力寻租就应运而生了,为了跑到这些项目资金,下面的一些领导便不惜重金,去那些手里有项目资金的上层领导搞沟通或协调,当然沟通与协调无非是感情与物质的投资。在罗副县长的任上这些事当然没有少做,但是跑了项目的资金又如何出账?这当然就在项目资金里开支,但是按上级的要求这些项目资金可是要实打实用到项目上去的。因而这里就有一个危险的潜在因素,但是这些事你知我知大家都知,所以没有人来查,但是一旦认真了,谁又能逃得挪用专项资金的罪名?当然罗副县长向上跑的钱也法交待,向下的自然也收了一些向他要项目单位的钱,两大事情一查,他自然就栽了。
而我在罗部长还没有栽下来之前,承他的关心调到了县宣传部,做办公室主任。但罗部长一倒,我自然也在清算之例,新来的部长原就是扳倒他的那个常委,我也就只能算混日子了,除非这个新任的部长再能升迁。
还有最后一章,争取在年前更新完毕。感谢各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