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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中国城

旧金山,很多华人称其为三藩市。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西海岸的圣弗朗西斯科半岛,三面环水,是一座山城,也是美国著名的雾都。华人和华侨较多,市区东北角的“中国城”为美国华人最大的集中地。

“哥,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吗?”

林岚和颜斩在唐人街外几百米的地方下了车,颜斩望着不远处的青色牌坊和那对中国传统的石狮子点点头,这里就是唐人街——中国城的入口。望着牌楼上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四个大字,颜斩戴着墨镜举步朝里面走去。现在是下午三点半,正是工作时间,街道上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游人擦肩而过。

“邱哥,看,那边来了两个黄种人。”唐人街口的店铺里围坐着四五个年轻男子,为首的是个东北人,一米八几的个子,身形五大三粗,五官和脸型都显得男人味十足。听到手下的话之后他朝牌坊外望去。

“咱们上吧,他们应该是华人。”两个小弟起身准备出门。

“等等!”邱奇突然抬手,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盯着远处的颜斩看了好一会才道:“这个人不好惹,咱们不用管。”他的眼中精光闪烁,从渐渐接近的男子沉稳的步态和无意中散发的气势来看,邱奇判断他应该不是个普通人。

手下们都是中国城有名的混混,打架斗殴的事干的多了,极少把别人放在眼里,突然听老大说那个断了一只手臂的家伙是个高手,都有些不太相信。笑道:“邱哥,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独臂刀?我怎么看不出来!不过,他旁边那个妞倒真的不错。”

对于手下的戏虐之语邱奇倒也不在意,示意众人坐下,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淡淡道:“人不可貌相,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嘿,man!”刚要进入唐人街,路边突然跑出来三个黑人,绕开其他游人直奔颜斩和林岚而来。一个拿着滑板,还有一个双手插在口袋里,另一个则脚踩旱冰鞋。

颜斩稍微打量了一眼,这几个黑人的年龄应该都在二十刚出头,嘴里吧唧吧唧嚼着口香糖,走路一晃一晃的,很有美国电影里小混混的味道。于是他将还在好奇打量对方的林岚挡在身后,淡淡道:“什么事?”

黑人们的目光在林岚的身上停留了一会,之后才挑着下巴指了指颜斩他们的背包,然后手指搓了搓。这动作几乎是全世界通用的手语,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要钱。

“哥,他们是不是要抢劫?”林岚读懂了对方的手语,有些吃惊,但并不害怕。昨晚见识了颜斩的身手之后她几乎把颜斩当英雄看了,根本不害怕。

“对,打劫!”颜斩冷哼一声。

林岚是女流之辈,而颜斩断了一只手臂,身上又都背着包,一看就是好欺负的那种,他们两的确很容易被一些混混当成肥羊。不过现在可是大白天,这里又是唐人街口,按说就算被打劫也应该是华人打劫他们才对,莫不是本地的华人帮派已经没落了?不然不可能任由这些跳梁小丑出来横行。

“别管他们。”颜斩牵着林岚的手继续向前走,没有一点要停留的意思。早在国内的时候他就听说过面对黑人抢劫时的保命之法。首先,不管你身上有多少钱,哪怕再少也得全掏出来;其次就是不能反抗。黑人不会因为你身上的钱少就杀你泄愤,但是如果你敢私藏,那么一旦被发现了,结局将是非常可悲的。可惜颜斩不吃这一套,就算遇到这些混混的祖宗他也不会妥协。

“嘿!”黑人见其不肯乖乖就范,立刻恼火起来,将胸一挺挡在颜斩的面前,当着所有游客的面吼道:“把钱拿出来,不然让你脑袋开花。”

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家伙非常利索的掏出一把手枪指向他。而另外的人则不怀好意的对着林岚冷笑。

“啊!”林岚的反应很快,见到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叫了起来,再加上黑人们色眯眯的眼睛,她忍不住钻到颜斩的身后,死死抓着颜斩的衣服,终于开始害怕了。

“哦,天呐!”混混的举动可谓众目睽睽,受到惊吓的不仅是林岚,两旁的游人也大惊失色,捧着胸口赶紧后退。一边诅咒劫匪,一边又庆幸自己没被对方看上。

任谁被枪指着都不会感觉舒服,更可气的是对方居然还对林岚不怀好意,颜斩心中的气愤可想而知。他的右手闪电般伸出,趁对方眨眼的那点功夫一掌拍过去,将手枪扫在地上,随后一脚把枪踩住。

“啊——咔咔!”黑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觉眼前一花,自己的脖子便被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让他异常难受,条件反射的去搬对方的手。

颜斩眯缝着眼睛,将那黑人慢慢提起来,冰冷的目光却穿透了墨镜薄薄的镜片,直射入黑人的心里。“你们找错人了。”他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哦唔……”如果说黑人的胆大包天令游人感到安全受到了威胁,那么现在的场面则让他们感觉自己置身在某部电影的拍摄中,正是不长眼的抢匪遇上了身怀绝技的铁汉那一幕。

“上帝!”另两个黑人见同伴被人制住,而且全身哆嗦,顿时知道今天撞上了硬茬子,于是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颜斩,而是躲在其身后的林岚。

“砰”拿滑板的家伙才刚接近就觉得一阵劲风刮来,眼前有个东西一闪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穿着轮滑鞋的黑人才刚启动就见自己的同伴侧跌出去,心中很是纳闷,等回头的时候看到颜斩的左腿抬的老高才知道是为什么。对方是东方人,再联想到上世纪著名的武术家布鲁斯李,以及中国城里那些打起架来非常厉害的华人,他马上放弃了进攻的念头。

“你也可以来试试!”颜斩慢慢将腿收回,右手里的黑人依然还吊在空中,脸色如同猪肝,脖子以上部分血管凸起,显得十分痛苦,手脚还在不断挣扎,不过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作用。

剩下的黑人见此连忙摇着双手道:“嘿,兄弟,你不能这样,我们并没有恶意……”

颜斩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我没时间玩,希望你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直勾勾盯着手中噤若寒蝉的家伙说道。

“ok,我明白!”两个黑人立刻点头,脖子被掐住的家伙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滚吧!”

颜斩放手后,被他掐了一会的黑人捂着脖子咳嗽起来,颜斩的力气可不小,不仅让他呼吸困难,还将他的喉咙捏得干涩难忍。他一边使劲喘气,一边与同伙抬着昏迷过去的同伴摇摇晃晃的离开。不过,他们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盯着颜斩脚下的手枪。美国虽然是个枪支泛滥的国家,成年之后只要有携枪证就能带着家伙上街,不过加州的情况不同,这里对枪械的管理极其严格。枪支不是谁都能买的,而且就算买了也只能放在家里,还必须锁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像这两个小混混拿着枪满街跑显然是违法的事,而且他们的手枪很可能是黑市货,所以一脸的恋恋不舍。不过面对颜斩这个强悍的伤员却也不敢贸然冲上去抢夺。

“啪啪……”

这次打劫是非常戏剧性的,围观者朝黑人的背影投去鄙夷的目光之后纷纷对着颜斩大喊GOOD。只要是英雄,不管是你什么肤色,什么国籍,一样会受人赞赏和爱戴。

林岚这下算是沾光了,频频向游人报以微笑。她的清纯和美丽同样博得了不少掌声和赞美。

颜斩目送混混离开,他可不会把那能要人命的东西还回去,捡起枪之后直接往包里一塞,回头对林岚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不少游客还在继续鼓掌,颜斩连理都懒得理一下。开玩笑,地下拳场里的掌声和尖叫比这可澎湃多了。

“该死的,那一定是中国人。”

“我恨中国人,恨中国城,西门这个白痴,我早就说该换地方了……”两个混混几步一回头,用最恶毒的眼神望着颜斩的背影,当颜斩把枪塞进自己的包里时,他们气得几乎要跳脚,牙痒痒的,咬得咯咯响。要知道那东西可是他们花了不少钱买来的。

“哥,你真厉害,连枪都不怕!”颜斩在林岚心中的地位一升再升,她很自觉的把抓着颜斩的手,道:“你是个大英雄!”

看着林岚甜甜的笑容和闪动的双眼,颜斩微微摇头,故意说道:“这就英雄了?你的英雄标准未免太底了点吧!”

林岚把淡紫色的太阳镜移到头上当发箍,对颜斩的话倒不太在意,摇曳着颜斩的手臂道:“哥,其实你的相貌挺帅的,就是总爱板着脸,看起来凶凶的,呵呵,不过还好你是这个样子,不然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围着你,我跟你说,爸爸临终前要你照顾我的,在我嫁人之前你可不能离开我,也不许找女朋友!”

“你是不是太专制了点,干脆别嫁人了,我一直陪着你不是更好?”

“这事以后再说,反正你现在不许找女朋友。”林岚可不管专制不专制,本来嘛,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有特权的,所谓特权就是能特殊到不合理的权利。

颜斩只担心林岚会找男朋友,他可从没想过自己要找其他女人当女朋友,于是故意翻了个白眼,喊冤似的大叫着上帝。

看到两个黑人抬着同伴离开,邱奇的小弟们都笑了。他们守在这里正是为了阻止外人在中国城的门口欺负华人,颜斩的表现让他们很满意,大多数势单力薄的旅行者在遇到敲诈的时候都会惊慌失措,颜斩倒好,不仅不慌乱,反而把那几个黑人给收拾了,还来了个反抢劫。

“邱哥,你看咱们是不是该收工了?”

邱奇起身点点头,然后拍了拍一个叫佟磊的手下的肩膀,吩咐道:“你去把那三个黑鬼解决了,妈的,居然敢在中国城的大门口抢劫,真当咱们华人好欺负啊!”

佟磊残忍一笑,把拳头捏得喀啦喀啦响,道:“放心,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碍眼了!”说罢眼中寒光一闪,转身朝黑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邱哥,咱们现在就回‘旅行者之家’吗?”其余小弟问道。

“玩了大半天,的确该回去转一转了。”邱奇眼望渐渐远去的颜斩,目光锁定其背影,似乎要将这个男人牢牢印在心底一般。

旅行者之家是一家旅馆,也是邱奇和手下们的栖身之所。他们晚上十点钟之后便会呆在旅馆里维持治安,而白天则要防止外族人在他们所管辖的两条街道上闹事。今天之所以会守在中国城的大门口,正是因为这家小店的老板报告说这两天总有黑人在这附近打劫过往的华人。还好,那几个黑人今天点背,蹲了一天只遇到颜斩一个貌似弱小的猎物,可惜临了也没能如愿,不仅吃饭的家伙被人家没收了,现在只怕小命也难保!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咱们……”

邱奇抬手打断手下的话,眼前的形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唉……”邱奇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穿行在唐人街上,林岚只觉的新鲜好奇,而颜斩却不同,这里的一切让他感觉无比熟悉。中式建筑,中文招牌,还有哪些操着国内各种地方口音的黄色面孔,所见所闻令他如入幻境,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祖国,只是行走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而已。

路过一家小店,一个戴老花眼镜的六旬老人穿着白色背心,打着蒲扇,正在看一张中文报纸,边上放着一个紫砂茶壶,时不时会拿起来唑上一口,像足了大陆街头的普通老头。柜台里清一色的中国烟。颜斩走过去买了一包中华,这种烟在国内的售价很高,但是在美国却非常便宜。

逛了许久,傍晚时分的气温明显下降许多。旧金山被称为美国的雾都,夏季最甚,早晚温差很大。在林岚的建议下,他决定先找一家饭店祭一下五脏庙。

“嘣嘣嘣”,杰克发疯似的冲上三楼,重重撞在拐角处,不等喘上几口气便开始用力敲击房门。

客厅里,亨利正在跑步机上流汗。如今他可以说是发家致富了,房子就买在诊所的楼上,忙的时候便罢,有空的时候则常常溜回家,要么睡觉,要么锻炼。

说来也是男人的虚荣心和攀比心理在作祟,亨利自从当上了医生之后天天给那些道上人物疗伤看病,接触的大多是体型健壮,肌肉发达的家伙。每当触碰到那些硬邦邦的肌肉他便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因为他的身上除了局部地区还算硬以外,其他地方的肉都是软趴趴的。所以,正式上岗没多久他便买来了健身器材,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肉质和体型,让自己更像个男人。一晃便是多年,从最初的强制性练习到现在的自觉,不仅训练态度变了,他的身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别看年龄比许多道上的人物大了不少,但是论身体线条和力气可是一点不差。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亨利的跑步节奏。他一面用毛巾擦汗,一面念叨着“谁呀!”,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入目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穷朋友杰克,亨利连忙朝楼道看了看,赶紧把杰克让进屋里,问道:“怎么了,有人要杀你吗?”

杰克歪歪斜斜的倒在沙发上,使劲喘了两口气,这才拍着胸口一字一顿地道:“不,不是,起码现在不会。”

“什么意思?”亨利把脖子上的毛巾丢给杰克,杰克的脑袋黑黝黝的,出汗之后整个油光发亮。

“霍克,霍克要杀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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