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也可以这样杀么？
一转眼沈飞已经悄无声息的滚过五名毛子身体，空气中也多出一些血腥味甚至臭气。第一名毛子所在的炕檐位置，此时从头部被褥未覆盖到地方涌出一大滩黑乎乎的液体，顺着炕檐向地面滴落。
紧盯着沈飞动作的傻根，自始至终没有看见想像中的刀光剑影，浴血搏杀……甚至他连沈飞是如何出刀都未能看的清楚，只知道每次滚动的同时，沈飞一支手臂都会在身下毛子的头部处停留一下，另一支手臂则非常自然的贴着他们裸露出来的脖颈处划过。
都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只有脑子好使点，咋大飞这两天改变这么大呢？
以前见到的土匪和毛子，不论哪一方杀人必然是处鸡飞狗跳、血腥漫天，大飞兄弟怎么能杀的这么不动声色、这么……呃~斯文？果然是读书人啊！傻根蹲在那里暗自崇拜着，琢磨着怎么用他那不多的词汇去形容沈飞的暗杀方式。
当沈飞从最后一人身上滚过并站起后，蹲据在一边的傻根也直起身子，冲着沈飞龇牙一乐，压着嗓子说道。
“大飞兄弟，这人杀的悄没声息的，符合你这读书人的身份，老鼻子的斯文、老鼻子的阴险啊！”
他终于想到了怎么形容沈飞了，可这话刚一出口，起身下炕的沈飞差点没让携在胳膊上的短刀将自己给捅了。
“阴险？还老鼻子的阴险？会不会说话啊！有你这么形容的自己人的吗？艺术！这叫艺术，杀人的艺术！懂不？你小子等着，下次别让我看见你睡觉，否则……哼！”
一声低低的长哼把刚挺直腰板的傻根吓的差点直接趴在地上，忙不迭的低声解释。
“艺术！对，就是艺术，艺术我懂！”
娘哎，这艺术究竟是啥玩意？咋整的？不懂啊！
傻根压根不知道这新名词是啥意思，不过，亲眼看见这麽多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抹的脖子，此时沈飞那恶狠狠的威胁对他实在是太有威慑力了。虽然他相信沈飞只是开开玩笑，可依旧一头冷汗的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以后睡觉绝对要睁着只眼，还要睡到大飞兄弟看不见的地方，要不哪天大飞兄弟发癔症，一不小心不声不响的把咱脖子也抹了，那可就冤大了！这是捧哏之后，傻根心里暗自给自己下的决定，当然，这绝不能给沈飞知道。
“别在那呆愣着了，准备撞门”
与此同时，他自己则取过两把步枪快速压上子弹，接着用大衣一捂枪口，死死盯住通向毛子军官的门洞……
十多分钟之后，一直在外面固执等待的宋老头，带着二十多名自愿留下来的青壮出现在一炕死尸的屋子中时，战斗已经结束。一名毛子军官倒在沈飞自治消音步枪之下，赫然就是那位白日间暴跳如雷的波波夫少尉，在他的尸体一侧，另有一人身体分成两片散落在地下，肮脏的血水流满整个房间。
东侧营房包括那十多匹战马至此完全落入控制之中，还顺带救出三名衣不蔽体惨遭蹂躏的妇女。这原本应该让所有人都欣喜的场面，此刻除去沈飞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连一刀劈断老毛子的傻根，腿下似乎也在打着摆子，因为……
“左数第三个，你在干什么，那是劈么？只怕连只蚂蚁都砍不死，就这熊样还吵着想报仇！给我听好了，在你们眼前的不是尸体，是你们的仇人！杀你们父母，烧你们房子，奸你们妻女的仇人！现在第一排退下，第二排接刀，听我口令，对准脖子，劈！”
一阵杂乱无序的刀光在灯火下闪过，已经被紧贴炕檐摆放的那些毛子尸体，脖子上、脑袋上、肩膀上再添一道道惨白伤口。
“再用力些！我知道你们没吃饱，可别他娘的做软蛋！你们都仇恨都哪去了，夹到裤裆下面去了？想想那几个女人，想想你们死去的兄弟父母，拿出点老爷们的样子来！第二排退下，第一排继续上，劈下毛子的脑袋，劈下毛子的胳膊，给我劈！”
闷声低吼中，随着“劈”字落地，一阵刀锋裂骨之声传出。这次显然比前两次整齐有力许多，沈飞铁青的脸色也终于和缓一些。
用敌人尸体临阵磨枪，是没有办法中进行的一场残酷而血腥的训练，即使在前一刻沈飞也没想过自己会进行如此偏激的安排。可跟随七舅老爷进入屋中的一干青壮，在整理毛子尸体时，竟然不仅有人连声呕吐，还有人在不小心对上尸体眼睛后吓的瘫坐在地不愿动弹，这让沈飞不得不狠下心肠。
临敌对阵，光有仇恨不行，还要能疯狂、狠历、毫不犹豫的果断出手。营房西侧还有一个班杀人如麻见惯血腥的沙俄步兵需要消灭，这中间充满了变数，随时可能发生惨烈的激战，在这之前沈飞必须让这些握惯镰刀、锄头的手，拿起战刀面对血腥时不再颤抖。
在沈飞刻意的刺激下，连续四轮劈砍，屋中的二十多人除去两人差点崩溃被剔除外，其他人终于适应了眼前的血腥。
“好！停止，你们两个……”
眼见胆气已经训练上来，沈飞口中命令还在疯狂劈砍的几人停下动作，伸手指向那两个无法几乎瘫坐在一旁的家伙，
“你们两个悄悄去找乡亲们，让他们在东边那片高地等着！狗日的，这雨太冷，等我们干掉西边那十多个毛子，在屋顶挂上汽灯，你们就立刻带大伙回来暖和暖和。舅老爷，你穿着毛子军装在门口盯着西边的动静，一有情况立刻进来通报，其他人现在看着我，我教你们怎么使用步枪……”
莫辛－纳甘1891式步骑枪是一种旋转后拉式枪机、弹仓式供弹的手动操作步枪，比起后世自己所用的自动步枪不可同日而语，却是沙俄军队采用的第一种无烟发射药步枪。当然，虽然他并没有使用这种枪的经验，但以他对枪械的了解，使用这种几乎原始的手动连发步枪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