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一起研究了好几天,每天都是彻夜不眠,直到天光微亮方才各自安歇。
过了两天,徐茂公先行告辞,出了济南一路向西向北,云游四方去了。
又过了几天,秦琼向历城县尉打了辞职报告,安顿好家眷,也打马北上了。虽然县尉百般不舍,可也是无可奈何。
秦琼的好朋友樊虎做了历城县的捕头,程咬金依然得到很好的关照。
去掉了心病,程咬金的心情好了很多,每天的日子除了不能自由外出之外,在牢里倒也逍遥,读读书,练练功,愣愣神,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不知不觉已是酷暑了,在这大牢里蹲了也快有半年了。这天早上,程咬金刚刚打完一路虎戏,樊虎急匆匆赶了过来,“程大哥,大事不好,清璇嫂子不见了。”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清璇不见了,怎么会呢?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程咬金一把攥住樊虎的手。
“程大哥松松手,兄弟的手快断了,哎哟哟,”樊虎疼得直抽气,
“兄弟昨天前去探望嫂子,发现嫂子的门是锁的,还以为她有事出去了呢。没想到今天又去,门还是锁的,这才向邻居打听,得到嫂子前天一早就离开了,去向哪里没人知道。”
“清璇为什么要走呢?她会上哪儿去呢?”程咬金抓瞎了。
“快想办法找到她,多请些人四处去打听一下,看她是不是换了地方住了;让兄弟们到周围郡县打听一下,有没有她的消息;到她住的地方仔细检查一下,看有没有线索。”程咬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樊虎听了,急忙出去向衙役捕快们布置下去,十多匹快马很快冲向周围的郡县。
功夫不大,樊虎手持一封回来了,“程大哥,大嫂离开时果然给你留了封信,你快看看吧。”
程咬金一把抓过信,展开读了起来:
哥,我走了,我回老家了,在这儿虽然说秦大哥照顾的很周到,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一辈子寄住在人家这里吧。我要回老家去,给我们的宝宝建一个自己的家。不用担心,我现在手里还有三十多两银子,够我回去安一个家的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咱们的宝宝的。妹清璇顿首。
信纸仿佛有万斤重,从程咬金的手里挣脱出来,慢慢地落在地上。
清璇走了,她要回老家建一个自己的家,这个家是属于她的,是属于我的,是属于我们的孩子的,这个家本应由老程来建才对啊,可是清璇……
派出去的马快们都回来了,周围的几个郡县都没有踪影,路上也没见着人。
程咬金知道,这是清璇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一定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养育他们的宝宝准备着呢,会在哪儿呢?
都走了,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留下的,就是走不了的,程咬金现在还走不了。
清璇走了,老程的心都碎了,可日子还得过。
秦琼收藏的兵书已经全部背得烂熟了,欠缺的只是沙场上的实地演练了。
杨司令的一些话在心里已经默念了上百遍了,已经成了灵魂的一部分了。
过去的部队生活在脑海里一一浮现,流浪生活也在一一追忆,他在拼命地挖掘着前世所学习的东西,看哪些能在这大隋末年派上用场。
五禽戏的精髓已经全部到位了,熊虎二戏已经融入灵魂,与原来的猿、鹿、鹤戏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互相交融,互相补充,让程咬金的行动冲满了野性的力量,那是力量与敏捷的结合,是大与小的结合,是快与慢的结合。
大牢里的犯人全部成了老程的朋友,都是穷苦人出身,两世贫农的程咬金当然很容易与他们交上朋友。
没事的时候他会去想一想清璇,想她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有时他会想一想秦琼和徐茂公,不知他俩进展如何了?
……………………………………………………………………………………………………………………
回家禀明母亲之后,秦琼把家里的一切交给了老哥哥秦安,带上盘缠,打马直奔北方而来。
从济南到北平有一千多里,骑快马有个六七日也就到了,可秦琼却整整走了一个月。
走的这么慢,是因为路上事多,按照程咬金的安排,秦琼一路上是晓行夜宿,走走停停,凡经过的每一处高山大川,郡府城镇,他都要仔细观察,询问父老,了解城镇的官兵驻防情况,周围的地形特点,以及道路情况,晚上全部整理记录在册,有的还画好草图,到北平时,已经整理了一大箱子了。
这天傍晚,秦琼终于远远在看到了北平府,要说这边塞重镇就是不一样,高耸的城门楼隐在蓝天白云之间,夕阳之下显得格外肃穆,厚厚的城墙宽可跑马,上面明盔亮甲,刀枪闪烁着点点寒光,兵丁们巡视个不停,城门外一哨官兵,仔细地检查着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秩序森严,一看就令人产生一种敬畏之情。
经过兵丁的检验,秦琼拉马进了城,没想到城里却是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秦琼拉着马,走了半天,找到了一家客店,门口挂着斗大的“口记”,闪身进了店门,早有小二赶了过来,“客官,您老里面请,您才几位?”
“就我一个人,给我找个房间,把我的马好好地喂上,先拿一壶茶来。”秦琼指着外面的马吩咐小二。
“好咧,二牛,出去好好给客官把马喂上。客官,您这边请,请问您要来点什么茶?”小二殷勤地把秦琼引到了桌前。
“有陈茶吗?”秦琼笑着问道。
小二略微一愣,“有,我们这共有五种陈茶,不知客官要哪一种?”
“不是有四十六种陈茶吗?”
“客官,五种是大类的,四十六种是细分的,您要哪一种?”
“我要二年陈的,呆会给我送到房间吧。”秦琼说完,一闪身站起来。
“好咧,客官,您请到天字二号房休息。”小二的眼神一亮,引着秦琼上了二楼,三转两转,来到了天字二号房,这里是二楼的尽头,单独的一间屋子,跟别的房间不挨着,显得格外清静。“客官,您先休息一下,小的这就去泡茶。”
秦琼对这个房间很满意,打开窗户四处看了一下,后窗紧挨着一条胡同,可以直通外面的大街,前面就是客店的院子,房间很安静也很亮堂。
正在四处打量,门吱吜一声开了,一个白胖胖的掌柜从门外面挤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壶茶,进得门来,在桌子上放好茶壶茶碗,躬身施礼:“小的北平口记掌柜刘平见到秦二爷。”
新人难做,厚着脸皮求票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