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人总是高估自己的能力,而低估了面对的困难。
看着已吞没了太阳的远山,程咬金充分认识到这一点。
他有点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在大牢里的一年,虽然自己没有放弃锻炼,身体比以前要强壮了许多,可是,他的脚上功夫却是放了整整一年,早已不复当年的威风了。
初走时,意气风发,得意洋洋,不知不觉中已走了数里,再走时脚疼腰酸,牙吡眼瞪,再后来,干脆就走不动了,脚肿涨得难受,几乎要把靴子给涨破了,这时太阳早已回家睡觉去了,天也已漆黑了。可老程不能睡在这大路上啊,只好咬着牙借着一点月光向前走。
幸亏走不多远,远远地看到几处婆娑的火光,急忙调整方向,冲着火光方向而去,到了近前,却发现原来是一座庙宇,十分雄壮,可惜是一座早已破败了的古庙,看样子像是供奉的一位武神,因为在庙里大殿上发现了一个手持大斧、身穿盔甲的武将塑像。
这个庙也不知也多久没人来了,大殿的屋顶几乎全塌了下来,唯一门庭处是全部由大条石砌成,倒是基本完好,那门庭正烧着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一口瓦罐,罐里不知正在煮着什么,飘出一阵阵香气。
走了一路,程咬金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虽然说他兜里有钱,可现在是有钱没处买啊。闻着那瓦罐里传出来的香味,他的肚子里像长出了一只小手,在不停地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引着他不由靠了过去。
看看周围没有人,程咬金喊了一声,“谁啊,谁在这里啊?再不出来我可开吃了啊!”
听了听还是没有动静,老程伸手把瓦罐上的盖揭了下来,哗,里面竟然煮着一堆肉,那火苗舔着瓦罐,罐里的汤早已沸腾了,汤咕嘟着肉不停地翻滚,那咕嘟咕嘟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子香味。
程咬金咽了口唾沫,把盖又盖上了。这是人家煮的东西,没有经过同意,不能吃,对程咬金来说,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在篝火旁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闭上眼睛,不去想那罐肉,嘴里开始嘟嘟囔囔地背起书来。
说来奇怪,一背起书来,饥饿似乎也减少了几分。正背得起劲呢,老程忽然觉得身前多了一个人,猛抬头,一道人影正朝这儿走来。只见那人个子不高,脸上满是风尘,浓眉大眼,煞是有神,身上穿一件玄色大氅,腰间大带,一口古色古香的宝剑悬在腰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干利索的劲头。
那人走得很快,转眼间已来到了程咬金面前。看样子也是错过了宿头,被火光吸引到这儿来的。他看了看程咬金,再转头看了看火堆,拱手问好,“这位好汉请了,不知是否能让在下在此休息片刻?”
程咬金一听,赶忙站起身来,回礼到,“我也是在此打扰别人,兄长但坐无妨。”
那汉子看样子是累坏了,当下也不多言,扑通一声就在火堆旁坐下了。当时的天气刚刚出了正月,那夜晚的风可硬得紧,要真是一个人在野地里,弄不好还真能冻出个好歹来。
那人烤了一会儿火,渐渐地缓了过来。刚暖和过来,这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火上的瓦罐,似乎在说,“嘿,这人真是抠门,连客气一下也不敢。不过,要是能来上几口热汤,那滋味……”转眼一瞅程咬金,没想到程咬金也正在看着他,不由地脸上一红。
“兄长,不是兄弟小气不肯请你,只是这汤乃是别人炖的,我来时就已炖在火上,未经主人许可,咱可不能动人家的东西啊。”程咬金看出了那人的心思,赶忙解释。
“噢?那老弟来了可有一会儿了吧?这汤都快炖干了,还是先从火上拿下来吧。”那汉子揭开盖看了看。
“是呀,有一阵子了,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人出现,刚才我四处转了一下,喊了一阵,也没见有人出来,真是奇怪呀。”程咬金一边同那人一块儿把瓦罐从火上拿了下来,一边说。
“哈哈,那可能是那个人忘了吧?该着咱兄弟有口福,怎么样?一块儿吃了吧?”那人说着就要伸手。
“兄长不可!”程咬金急忙伸手相拦,“你看人家生了一堆火,我们没出什么力烤了这半天已经是受人恩惠了,怎么能趁主人不在时偷吃人家的东西呢?这不是大丈夫所为,兄长还是暂且忍耐一下吧。”
“嗬,感情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已是饿得肚皮贴着脊梁骨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说着,伸手就要揭盖抓肉吃。
程咬金一看,心说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不是自己的东西说拿就拿,这不就是偷吧?看他也是个英雄模样,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一抬手,把那人拉住,“兄长,万万不可,主人不在动手拿即为偷,可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失了做人的原则啊。其实我也饿得很,晚饭我也是米水未尽,可咱不能因为自己饿了就偷拿别人的东西来吃啊,这跟盗贼有什么两样?如果那位炖肉的主人回来,见到我们会怎么说?还请兄长三思啊!”
“不就是一锅兔肉吗?你不吃还不让别人吃啊,管得宽。”那汉子很是不屑,“快让开,别误了大爷吃饭。”说着拉开架工就要动武。
程咬金腾地一声火了,这人怎么这样啊,好赖话说着都不听啊,挽了挽袖子也拉开架式,“我说不行就不行!一锅肉事小,可这中间道理却大,未经同意拿人东西与宵小何异?。”
那汉子一看程咬金拉开了打的架式,不由得暴跳如雷,大声叫着扑向程咬金,“小子,你拿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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