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想自杀,真的,特别想。
因为他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顾及周围,所以基本上他周围的人全都看到了。
丢人什么的话,也就不说了,反正这一天,天涯都是在别人诡异的眼神下度过的。
夜。
天涯自从到了军营以后,头一次没有去看着陈哲他们和小堪一伙人的练习,自顾自的来到了军营里唯一的一片小树林里。
今天实在是太尴尬了,他决定远离一下世人的目光。
看看手里的龙盘,天涯不由得一阵踌躇,最近他并没有用这个东西修炼过,可是每次都会不自然的将这块玉盘戴在身上。
这已经成了他的魔障,不冲破这一关,他的心境就会永远停留在那里了。
这对练武之人来说,是最大的悲哀。所以无论如何,天涯一定要冲过这道坎。
“既然你如此的诱惑,那么我就顺了你的意,看是你的诱惑强还是我的定力高。”妈的,明天和郝兵请假,不参加这个什么军训了。
说来,四招散手已经教给三个人了,如果他们的悟性够高的话,再加上半个月的训练,拿下小堪他们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一次,自己有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要将这块玉盘拿下。
天涯端坐在地,手里紧握着玉牌,渐渐的,进入了一个玄妙的世界。
没有光暗之分,没有天地之别,没有距离之美,没有空间之感,一切尽皆虚无。
他感到自己的身上好像有一条线,始终牵扯着他让他不能自由来去,细眼望去,却是那一条条红丝。
“你们终于显示出自己的形态了么?”
天涯有些神经质的笑着,这个东西折磨的自己实在是太久了。只见他伸出双手,狠狠的在那红丝上拉扯起来。
坚韧的红线不知道从何而来,缠绕着天涯的身躯,天涯每扯断一根,就有另一根紧跟上来。
天涯的脑袋随着红线的攻击渐渐变得混沌,好像变成了一具机械,只会单纯的在那里扯啊扯得,所以他没有发现,那些被扯在手里的红线越来越多,而且渐渐的结合在了一起。
终于,红线产生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在天涯感觉自己就要筋疲力尽的时候,红线的生成停止了。
“呼……呼……好难缠的东西……”天涯喘着粗气,虽然这里只是意识空间,可是身体的疲劳却是异常的真实,使得天涯还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虚汗。
“不要松劲……不要松劲……”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涯不由得一惊,手上一松,那聚集起来好似已经被驯服的红线聚集起来的红绳,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天涯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动作,毫不犹豫的,他死命的抓住了红绳的尾端。
红绳的另一端,突然散了开来,然后在虚空中交错纵横,最终在天涯的周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小伙子,成败在此一举,你要用力拉,在这个图案的光芒达到最盛的时候破除掉这个图案,要不然,你就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块……”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过音调却比刚才高了许多,如果说刚才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的话,这时候的声音就如同一个身体健康,却已经迟暮了的老人—虽然同样是老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健朗了很多。
“……”天涯很想问话,可是这时候全身心的感官都集中在那红线之上,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和一个班的相扑在拔河,那种使劲全力也毫无作为的感觉,简直要了天涯的命。
“他强任他强,我自清风拂山岗,他弱任他弱,我自明月照大江。”
“谢了,不管你是谁,回头请你吃饭。”
这句话天涯自然没有说出来,可是谁知,那声音竟然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太极讲究用力圆滑,收放自如,劲力要柔韧绵长,而放到现实中,天涯的表现,用四个字就可以完全的诠释:心之所至。
他只是听了那人的一个提醒,太极的奥义自然就浮上心头,左手放开缠绕在手臂上的红绳末端,向前就是一送。
那红绳犹如使劲没有着力之处一样,突然间来了一个天女散花,本来被天涯拿在手里的束在一起的红绳,一下子因为劲力而散了开来,在天空中犹如随风而舞,好不漂亮。
“给我收。”十箭难折,一箭易断,天涯拿住其中一个线头,狠命一抽,立刻将图案的一个角给破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