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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题

马车很平稳。我给赵策倒上了一杯酒,看到杯里晶莹透亮的琼酿,我不禁赞道:“好酒!”万恶的地主阶级啊!

赵策歪着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瑞儿,你且说说此酒好在何处?”我笑着给自己满上一杯,知道是老人考我于是就干脆给他说上一番,指着酒盅:“据书所说品酒无非是三步耳。”

“哪三步?”

“先观色,其次闻香,再尝滋味,此酒晶莹通透,其色正,可堪一品!再问其香,此酒一入杯便香气四溢,最后在尝其色。”我用嘴小心的含了一口在嘴里,“毫无刺激感,不过入肚别有一种沁人心肺的清凉,好酒啊!”

赵策拍了拍我的头,含笑地责骂我:“小小年纪就学会喝酒,长大怎么得了!”我嘿嘿一笑刨开我小脑袋上的手回答:“长大?长大了去淮河花船罢。”

赵策吃惊地看着我:“怎么,你都知道淮河花船?”我点了点头,指着马车外面,小声地说:“赵叔告诉我的!”

“咳咳”马车外面传来一声咳嗽,我继续说着:“外公,外孙常在京师听人提起淮河名妓不知道何时能去观上一观啊!”

赵策丝毫没有一丝的生气,摸着自己的胡子:“你长大一些便可去,不过烟花之地还是少去的好,外公已经吩咐下人给你在金陵买一些长相甜美的小丫头,你要喜欢就多买些就罢了。”

汗,巨汗,成吉思汗,我识趣地打住了这个话题,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恩,最好是买十二个”我恶毒地想着,给他来个金陵十二钗。

“对了,外公。王孙两家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忍不住问了问,虽说王家有兵部的头头撑腰也不至于这么大胆吧。敢和宰相作对?赵老爷子满意地对我点点头,一副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的样子。

“小外孙,你知道八年前的那场战争吗?”我点了点头,废话,没有那场战争搞不好我现在就在皇宫里把宫女妹妹玩了。

“王家当年是南方第一药材商!”赵老爷子喝了一口酒,我也很识趣的给他满上了,“当年王家家主可是个有魄力的主,硬生生地把王家仓库的所有药材全部给了当今圣上,据估计那些药材可是价值百万之巨,王家也因此陷入了绝境,成了金陵一大笑柄。可是只过了半年,王家便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新皇即位,杀人立威之后,犒劳三军。分封有功之人,王家大获其利,其女婿军功卓越,擢升为兵部侍郎,如今又成了兵部头头,可谓近年来金陵势力之首啊。”我听了这些话心里更加郁闷,这破世界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都眼光那么卓越。

“那既然王家是作药材生意的,而我们又是丝绸生意的,照理说是没有利益瓜葛的,为什么赵叔告诉我王家还是我们死敌?”

“孙儿啊,钱是赚不够的,王家三年前插足南方丝绸生意,我们才和王家成了死敌,不过幸好你父亲当年那一步走得很漂亮,才让我们可以和王家一争。”

“爷爷觉得父亲作得对?当年父亲可是被人唾面,而且现在的京官也多瞧不起父亲大人。”我眨着眼睛希望老赵能够给我解惑。

“哼,瞧不起?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你想想一个亡国之种就算救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能逆天?再者说了,什么叫还皇族血脉断绝,难道新皇就不是皇族了,自古仕林多荒谬。”听到了赵老爷子这席话又把我给郁闷了!

“老爷,我们到了!”赵安那淡雅的声音在马车外面轻轻地响起,我赶紧地站了起来,扶着老爷子小心地走了下去。

“哈哈,赵老爷很准时嘛!”我的脚刚刚沾地,一个豪迈地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过头只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向老爷子鞠躬行礼,中年人面肥耳大,穿着一身鲜亮的衣服,我小声地问着赵安:“这人是谁啊?”

赵安向来人鞠了一躬:“王老板!”然后指着我,“这位是我家老爷的外孙瑞少爷。”那个王老板“哎呀”了一声:“莫非是京城宰相大人的大公子?”

“当然了,王民,你的父亲呢?”老爷子似乎对这个王老板很感冒。

王老板拱了拱手:“老爷子有所不知吧,如今的王家是我当家。”老爷子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还不够资格。”

王老板脸色一变,我呵呵一笑,拉着他的衣服,“叔叔,你就是京城里盛传的金陵王家吧?”王老板眼角含笑:“怎么小少爷,京城也在传我们王家不成?京城是怎么传我们王家的?”

我装着低头想了想,拍着小手,笑着说:“想起来了,叔叔。京城小儿歌谣云‘赵家庄,白玉为堂金做马,王家,王家是什么呢?”我拿着眼角偷偷地向他望去。

“我们王家是什么?”他焦急地问,听到了京城这么夸赵家心里总不是滋味。“对了,是这么唱的‘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我特地地咬重了那个王字。

“哈哈,好好,好一句‘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在嘴里念了几遍,王老板脸色一变拉着我的小手,“瑞哥儿,京师真是这么传的?”

“恩。”我童叟无欺地点着头,呵呵,这下你可就威风不起来了吧,金陵王啊,到底是金陵王家呢,还是金陵的土王爷呢?自古皇上多心病!何况还是个谋逆的皇帝。看你还对我外公那种态度,就这一句就可以让你们睡不着觉了!

“王老爷,小侄先告辞。“王老板匆匆告辞离去。

“呵呵,王侄慢走,这商会还没开始呢?”赵老爷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小家伙,不错啊,一句歌谣就吓走了堂堂王家的少家主。”我很腼腆地笑了,您老夸错人了,那是曹公的功劳不是我的!

跟着老爷子走进了大门,我抬头看了看门匾,“金陵商会”。

一走进大门,一眼就看见了大厅里坐满人,我克制住心里的那一丝激动,这就是江南富翁的聚会吧!大厅正中留着三个空位,老爷子拉着我径直向正中位子走去。

“哈哈,老赵,这个小孩是谁啊?”从大厅一角传出一声懒散的声音。老爷子笑了,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回答着:“我就说嘛,你孙家堡怎么会让我做头椅呢,原来早来了!瑞儿,你看那个糟老头子就是孙家的大当家呢!你可得小心了,他可是吃人不吐骨头。”

“你个死老头,我吃人不吐骨头,那你又是什么?小孩子,来到孙爷爷这来,爷爷给你买糖吃。”

爷爷?还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笑着走了过去,伸出小手掌,“爷爷,糖糖,红包。”孙老头可能没有见过这么胆大的小孩子,一时间愣在那里。

“爷爷,红包,糖糖!”孙老头老脸一红,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了摸,终于摸出了一张银票,我急忙抢了过来,扫了一眼,哇,这么有钱,随手就是一百两。

“谢谢孙爷爷。”我一扭小屁股,向着老爷子走了过去,“外公,外公。孙爷爷给我一百两啊。”老孙头一脸的无奈,赵老爷子趁机狂说风凉话:“老孙啊,小孩子一见面你就给了一百两,这这我怎么好意思啊。”

“哼。”老孙头哀怨地看着我的背影,对着老爷子的风凉话不加理会,“老赵,来了就请上坐吧。今年主持商会的是你,按理你应居中。”

“哈哈,老朽却之不恭。”老爷子得意地坐上了中间的那把椅子,孙老头一脸郁闷地坐在了老爷子的右侧。

“开始吧,今天我们金陵商会召开饿主要目的……”

“赵老,”一个相貌委琐的男子站了起来,指着中央的三把椅子问着:“王家没有到就开始,似乎有点不好吧。”

“呵呵,钱老板说的是王民吧,他刚刚在大门口折回去了,不用管他。继续吧。”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解释,“今年我们金陵商会的目的是如何打入余杭。记得余杭开的价是和我们三七分帐,否则全力打压我们金陵商人。各位有什么良策?”

在坐的商人们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老孙头冷哼一声:“怎么了,都哑巴了,现在要你们想想办法都没有一个能出上力的。”

“各位。”老爷子和孙老头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按理说我们在坐的在金陵平日都是互相竞争的对手,但是这次余杭商会可是死都不要我们插手余杭商业啊。这次事关金陵商会在余杭的利益不得不争啊!难道大家愿意白白的让出三成利润?”

商人们都沉默了,纷纷你看我我看你,三成利润啊,谁会白白的让出三成利润,可是要是不给恐怕连那七CD得不到。

“哎呀,老赵老孙何事发愁啊!”我听到来人叫“老赵和老孙”就知道正主来了,果然,老爷子冷冰冰地说:“哦,怎么了老王,不让你的儿子代表你了?”

“犬子不懂事,唐突了。”老人一脸的愧疚,向众人赔了个不是,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老赵,你的外孙可真是虎头虎脑啊!”说着摸了摸我的头,“爷爷给你带了份礼,来人带上来。”话音刚落,几个家丁抗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王爷爷,箱子里是什么?”我好奇地伸着头,心里盘算着王老头会给我这个小孩什么礼物。

“哇!”箱子打开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匹小金马,我心里一笑,夸张地叫了起来:“老爷爷,这小马太可爱了!肯定值不少钱吧,你可比孙爷爷大方多了。”

王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试探地问着:“这可算是金做马啊?”我点了点头,老王头拉着我,和蔼地问:“小朋友,京城是怎么传我们金陵三大家族的啊?”

老家伙,终于到正点了吧,我“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怎么传啊?”老王循循诱导着我:“就是你刚刚在门外给那个胖叔叔唱的啊。”

“哦,那是我现编的,怎么?”我尽量的天真,尽量无暇地看着老王。老王脸一红,咳嗽了一两声,不相信地问:“现编的?”

“对啊,我现编的。”

“你,你!”老王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老爷爷是来听我唱歌的啊,要不我再给你唱上几句?”

“老赵,你养了个好外孙。”王老头望着老爷子狠狠地说。老爷子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谢谢!”

“老赵啊,你们这么多人商量了这么久,可曾想到了解救眼下这个局面的办法?”老王头慢慢地走到了椅子旁边,坐了下去。“如果没有,我倒有办法让余杭商会让步。”我闲着无聊吃了几个桌子旁边的糕点,听了老王的这一席话,心里一动似乎抓到了什么。

“给我商会的两成股,我保证将余杭商会拿下。”

“砰”“砰”老爷子和孙老头同时拍着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成?我们那里去给你找两成?”

“你和老孙从各自股份里抽出一份来不就得了。”老王眯着个眼,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不错,好茶!”

我早就没有心情去关注几个老头的争论,因为我的肚子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我悄悄地退了出来,想去找个厕所,我在后院里正乱转着,一个锦衣男子笑着向我走来。

“这位小哥可是感到肚子不舒服。”我很小白地看着他,这你都看不出来啊,没看见我的手捂住肚子吗?“看来这药的用量还真是准啊,呵呵,瑞公子,吃了这颗药丸你就不会肚子疼了。”我很是惊讶地看着他,“呵呵,瑞公子不必惊慌,在下黑衣卫江南道指挥使金寻,奉席先生令恭候小特使。为了见上特使一面用了点小手段。望特使不要见怪。”

该死的黑衣卫,我夺过那颗药丸刚要送到嘴里,还是觉得不妥,席先生从遇见我开始就给了我那么多的套,这次又来了颗药,金寻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小特使不服用也罢,只是肚子疼上一天罢了。”姓席的,算你狠。我扔掉了药丸,捂着肚子,嘴里哼哼道:“你有什么事?”

“席先生要我转告你,在客栈里差点害死你他老人家深感愧疚,于是要送一份大礼给你。”我冷笑一声:“大礼?得了吧,我高攀不起。”

“席先生说你一定需要,这份礼物可是一个九品的侍卫,当年的武学奇才秦路哦。”我震惊无比,呆呆地听着金寻继续往下说:“其实,属下也是不服小特使的,于是席先生就将赵大管家当年被赵老爷营救的消息发给了我,等一会就会有官差老缉捕他,席先生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里你要是想不出救人的办法,那么赵家就会以窝藏钦犯的罪名被抄家,瑞少爷明白?”

“你们抓的住堂堂九品?”我觉得好笑,“是啊,我们抓不住,可是秦路这个人很是重情谊,他能杀出重围不假,可是就连累了赵家。对了当年在军中席先生怎么教训我来着,对了叫抓住了人心,就算是九品高手也会像小狗一样听话的。呵呵,瑞少爷加油吧!”

我冷眼望着他:“要是三天里我想到了办法救他呢?”

金寻笑着说:“那么您就过关了,小人就承认您小老人家江南特使的身份!”

“对了。”金寻叫住了要转身离开的我。

“还有什么事?”我不耐烦地问着,“席大人叫我给你带句话,他说江南不比京师,京师困了你八年,江南好,叫你慢慢闹!”

我飞快地跑回大厅,厅内众人早就停止了争吵,我急匆匆地赶到赵安身边,话刚到了嘴边就打住了。

“少爷刚才去哪了?”赵安小声地问着我,我指了指肚子,赵安笑了笑,“少吃点,少爷刚来,难免水土不服。”我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既然你重情意,就让我把你救出来吧,席先生这份礼物我收了。

“赵叔,事情商量得怎么样了?”我小声地问着赵安,赵安小声地回答我:“两成股,王家出面摆平。可是王家在余杭没有什么势力啊?”

没有势力?你太天真了,三大镖局的镖可是王家出面委托的,可是却是黑衣卫在操纵,看来王家似乎搭上了线。这些只要分析一下蛛丝马迹就可以得到结论,王家不外乎就是靠黑衣卫的势力去和余杭商会打个招呼就解决了,如今还真没有敢不给黑衣卫面子的!现在关键是赵叔你啊,我该怎么救你。三天,三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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