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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回娘家

第四十八章回娘家

张文晴把面无表情的静姐儿拉回房里,让她坐下,问:“静姐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静姐儿抬眼看着丈夫,然后竟“哇”的一声如同孩子哭了起来。这一来,张文晴更是惊慌失措,蹲下身,握紧静姐儿颤抖的双手,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

静姐儿只是不停的哭着,声音越来越响亮,张文晴又不敢逼迫她,只得一旁劝说安慰询问。

静姐儿的哭的越来越响,把老爹老娘引了过来,二老见媳妇儿哭的肝肠寸断,认定是张文晴欺负了人家,厉声喝道:“臭小子,你又干了什么?”

张文晴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一回来,静姐儿就哭过不停。”

老娘想了想,问:“我走的时候胡家媳妇儿来找你,是不是她惹了你。”

静姐儿只哭不说话,这让张文晴束手无措,紧紧握住静姐儿的柔荑,柔声问:“是不是她惹了你。”

静姐儿摇头,“那是为什么?”张文晴耐着性子柔声询问。静姐儿望向张文晴,看着丈夫眼里的关怀,哭得更厉害:“胡家嫂子带信过来,说我娘,我娘怕是不行了。”

张文晴一惊,拉起静姐儿,道:“那我们赶紧过去。”话落,拉着静姐儿就像竹林走去,老爹老娘也不阻拦,由张文晴带静姐儿回娘家。

马车上的东西也来不及卸下来,张文晴就直接把静姐儿推上了马车。

张文晴还没去过老丈人家,询问路线:“该怎么走?”

静姐儿哭着指了一通,张文晴没听清楚,拍拍妻子的后背,柔声道:“你别伤心,那些传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只是小事,但经他们的嘴巴几传,就越传越不像话,说不准,你娘只有生了些小病,我们这就过去看她,她老人家看到你,还不马上就好了。”

张文晴一通安慰,静姐儿也是因为哭得累了,声音也变得嘶哑,倚靠在门柱上。张文晴腾出一只手,把静姐儿搂进怀里,一边驾车,一边小心翼翼的安慰劝说。

静姐儿娘家也是云台镇的,不过,一家在东边,一家在西边,中间还是有一段路程。

“相公,这样你不方便吧?”静姐儿有意摆脱,张文晴却抱的更紧,道:“哪有不方便的,好久没见你了,抱抱总可以吧!”静姐儿苦涩一笑,靠在张文晴的肩膀上,心里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右手则不停地拨动虚无的念珠。

张文晴见静姐儿如此紧张,劝说:“你先睡会儿吧!”静姐儿嗯了一声,可她哪里睡得着,相反精神越来越集中,情绪越来越焦躁。

她即使隐藏的再好,也骗不了同床共枕的人,张文晴从车内取出蜜饯递给静姐儿,心是酸的,那就用甜味儿调剂一下。

静姐儿捧着蜜饯继续发呆,张文晴再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得扬鞭抽马,加快车速,向老丈人家去。

路途坑坑洼洼,颠的人魂儿都快散了,只感觉快要被马车甩了下去,只得减慢车速,这一来,整整花了两个时辰才到老丈人家。

一到老丈人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呼天抢地的哭声,静姐儿心一慌,从马车上跌了下来,连怕带滚向屋里去,张文晴连忙从车上跳下来,扶起妻子向屋里去。

“娘,娘……”静姐儿冲进屋内,张文晴跟了上去,进屋就见只剩半吊气的老妇人躺在堂屋的薄床上,身旁的男女边哭边为其更换寿衣,穿上鞋袜,动作飞快。如果在老人家断气后还未穿好,就有“死者得不到”之嫌。

林老娘如木偶一样随身边男女快换衣,吊着一口气,无神的双眸眼巴巴的望向外面,似乎在等什么。

静姐儿一冲进屋,老太太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垂下的手又举了起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断断续续地说:“静,静姐儿……”老太太本来已说不出话来,此刻见了女儿,嗓子几经挣扎,唤出女儿的名字。

静姐儿拨开人群,冲到母亲面前,抱着老人的腿,撕心裂肺的哭着:“娘,我来了,娘,你怎么了?我们不在这儿呆在,我们回屋。”静姐儿知道这阵势是什么意思,心底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的干干净净,脑里轰隆隆的炸响着,全身虚弱无力,但也使劲力气要把母亲搬回房里。她觉得,只要回屋,一切都还有希望。

前来帮忙的亲戚连忙拉开静姐儿,喝道:“静姐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让你娘好好地去。”

“我不要。”平时柔弱的女子忽然猛地站起,喝退阻拦她的亲戚。

一个憔悴的老人,满脸皱纹,眼圈通红,头发斑白,握住静姐儿的手,道:“别闹了,好好跟你娘说几句吧,她等了你好久。”

他正是静姐儿的亲爹,本与张樵相同的年纪,却因为妻子的病而一夜白发。

静姐儿的兄长林六顺也哭的双眼通红,把妹妹拉到母亲身边,把她们的手握在一起,道:“娘,有什么话儿给静姐儿说吗?”

老太太看着女儿,又向张文晴望了一眼,张文晴连忙走了过来,跪在老太太身边,静姐娘道:“你要好好待静姐儿啊。”张文晴点头,道:“您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会让静姐儿伤心。”静姐她娘点头微笑,目光回到女儿身上,枯瘦如柴的手***着女儿的秀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她要说的话。

老太太见女儿来看望自己,最后的心愿也得到满足,带着笑意,手垂了下去。

PS:肯定有大大好奇,为虾米老太太弥留之际不好好地在床上躺在,而在堂屋的椅子上躺着,这素不人道,还素作者没常识?作者素乡下人,早些年,我们那里老人去世都会把人置放在堂屋里,因为,一般情况下,将逝的人都会感觉的到,会要求家人把他送到堂屋,换上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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