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摔下悬崖,身体自由垂落,快的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本能的尖叫,风声如刀一样割在脸上,张文晴只觉得心脏快要从嘴里吐出来,脑里一空,人便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张文晴是被锥心刮骨,手折脚断的痛意痛醒,嘴巴几张几合,想发声发泄一番以减轻痛苦,但喉咙干涩疼痛,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张文晴痛的打了几个滚儿,身处之地软绵绵的,莫不是被人救了,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他轻轻动了动,大抵受伤太重,身体失去大半知觉,但仍可感觉手中握了很柔嫩的物什,努力睁开泰山也似的眼皮,一道刺眼的光芒射进眼睛。闭眼太久,实难接受这样强度的光芒,又连忙闭上眼睛,接着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又不知睡了多久,张文晴是被嘶哑的尖叫声吵醒的,上下眼皮打架,终于分离战胜闭合,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头发披散,宛如鬼魅的少年。
张文晴打了个寒战,莫不是又死了,可是,他的手正抓着那少年的手臂,如雪肌肤,柔嫩宛如孩子,感觉这么真实,应该不是鬼吧。
张文晴定心之后,大胆抬头看那少年,咦,这么眼熟,虽然脸上泥雪混在一起,将一张小脸掩住,但依稀分辨得出,这就是唐三。
一看到这小子,张文晴就气不打一处来,揉了揉又瑟又痒的嗓子,喝道:“你小子还没死啊!”
唐三一怔,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打张文晴一个措手不及,往后一退,牵动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忍不住冲唐三大吼:“动不动就哭,你是不是男人啊!”
唐三一听这话,立即停止哭声,拿脏兮兮的袖子往脸上一抹,喝道:“老子哭,关你屁事。”
张文晴冷笑道:“你继续哭,我走了。”他狼狈起身,身上的痛锥心刺骨,他咬牙强撑着。
唐三见他真的要离开,慌张喊道:“你别走。”张文晴疼成这样,能走多远。但他不能让唐三就这么容易如愿,继续摇摇晃晃向外走,背对唐三的脸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都快五官颠倒换位变鬼了。
唐三连忙起身,但“砰”的一声,摔在石头上,那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如针一样刺进张文晴的心里。接下来就是唐三呼天抢地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配上他那嘶哑的声音,让张文晴觉得肝肠寸断。连忙回头,就见唐三摔在石头上,石头已被鲜血染红,只是眨眼就留了这么多血,还不知伤了多大的口子。
张文晴连忙折了回来,伸手去抱唐三,唐三身子本能的后倾。
张文晴一愣,低头看自己一身污泥鲜血,难怪唐三会躲,鄙夷道:“嫌我脏,你那身也不见得干净。”
唐三咬着唇,正在作思想斗争,思量是否要让这个臭叫花子帮自己。
张文晴见他难得的安静下来,怵着眉,竟是无比的好看,如果换成女装,旁人肯定不辨雌雄,其辨别难度和小日本那男生女相的小子有得一拼。
“如果你觉得跪着很舒服,就慢慢跪着吧。”张文晴自顾自的找了块石头在唐三对面坐了下面,唐三咬着唇,努力起身,可他受伤的部位是膝盖,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嘴唇都咬出血来,但依旧倔强,不接受张文晴这个臭叫花子的帮助。
张文晴实在看不过来,而且又有一个人跪在他面前,他既不是他的君,又不是他的父,恐防折了寿。起身走到唐三面前,也不管唐三同意与否,将其打横抱起,原本以为他接近一百七的身高会重似泰山,但抱在怀里却并不重,最多在百斤徘徊,身子又柔又软,而且还有一股说不出名字的香味儿扑进鼻子。
张文晴颇有些鄙夷:“你个男爷们儿,弄得这么香喷喷的干什么。”
唐三随口“唔”了一声,接着大惊,道:“我,我哪弄得香喷喷的。”
张文晴低头一看,唐三的小脸涨的通红,好看极了,他忍不住笑道:“不就是说你香了,你用得着羞成这样吗,弄得这么香,有狐臭吧?”他笑呵呵调侃唐三,唐三羞怒道:“你才有狐臭!”张文晴笑道:“我身上又没什么味儿。”
唐三冷哼一笑,道:“一股臭味儿,臭叫花子。”
唐三一次次挖苦张文晴,是不忍孰不可忍,厉声道:“你再说,我就把你摔了。”
唐三圆瞪着眼,道:“你敢。”
张文晴邪邪一笑,手一松,唐三“啪”的一声地上,地上虽然是又密又软的草,但也摔了个结实,喝道:“你真摔我。”
张文晴笑道:“说出来的话当然要算数的。”唐三顿时无语反驳,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张文晴,就像狼一样,想一口吞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张文晴反不以为怵,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却不想撕开了伤口,笑声渐渐演变成鬼嚎。唐三见他这般模样,欢喜的笑了起来,但也不小心撕裂的伤口,“哈哈哈……啊啊啊……”两人痛的叫唤声犹如鬼哭狼嚎,再加上声音嘶哑,听起来更觉得阴森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