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偷偷地瞄了一眼桌对面的毛文龙,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许自己也不会想到眼前的人就是掌握辽东数十万难民生死存亡的大军阀吧,恩,好吧,或许历史真的被篡改了,就说是救星吧。
毛文龙此刻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粗布棉衫,满头的银发虽然不多但却是依稀可见,历经沧桑的黝黑面部到处都是深刻的皱纹,除了那对细小的眼睛比平常人稍微有神一点,其他怎么看都象是个种了大半辈子田的老农夫。
毛文龙将酒杯举起,望了望李信,见到对方脸色好了一点,才用嘴撮了一下杯子,然后放下,脸上依旧带着和蔼的笑容,叹道:“李信,你这次斩首二十六,还搭上了一个正红旗牛录额真,按说也是大功一件了。”
李信没想到毛文龙会这么快进入主题,马上就要涉及到自己未来的前程,一时间也怔了一下,抓着双膝的手力量也大了几分,紧张地等待着毛文龙的下文。
不过毛文龙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见李信紧张地看着自己,笑了一下,自顾自地喝了一杯,待到放下了杯子,话锋一转,问道:“听说你自报是关宁守军?”
李信没想到毛文龙居然把话提到一半就不说了,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当初就打着自己是关宁军的旗号,队伍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所以直接回答道:“是。”
“哦。”毛文龙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亲切的笑容,给自己又斟上了一杯酒,然后象一名普通长者一般问道:“家里都还好吧。”
“在下全家皆为建奴所戮,只有在下一人逃了出来。”说罢,李信又作出了一副悲痛的表情,然后呜咽道:“所以在下逃出来后听说孙大人操办关宁军,就重投了关宁,誓要为我父兄报酬!”
“呵呵,志气可嘉!”毛文龙不咸不淡地夸奖了一句,随便问了一句:“想不想为你父兄报仇?”
“想!“李信站了起来,大声应和道。
“坐下说话。”毛文龙招呼着李信坐下,又喝了一杯酒,问道:“辽事艰辛,老夫倒很想知道你们关宁军士是如何想法的,跟老夫说说如何?”
难道在测试我的能力?李信心里迅速冷静了下来,想起了袁崇焕的平辽纲领,将自己思虑再三后的答案说了出来:“在下认为五年之内即可平辽。”
“哦?!好志气!”毛文龙吃了一惊,但脸色却立刻冷了下来,随即挥了挥手,口气也严肃了许多:“这些先不谈,那本将问你,你为何会到复州?”
李信本来还想慷慨激昂地将袁崇焕的五年平辽方略背出来,博取毛文龙的好感,谁知道就象是重拳打上了棉花堆,毛文龙听到之后根本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并且脸色也没先前那么好看了。
李信心中不解,没想到毛文龙变脸如此之快,,改了改早已想好的答案,回答道:“上官要在下办一件机要之事,赎卑职责所在,不能详情。”
“呵呵。”毛文龙笑了一下,也不再多问,脸色又恢复如常,赞赏道:“你这次干的不错,可见孙阁老练兵有方,监军阎大人也说关宁铁骑已可大用,顺带在奏折中褒奖了你一番,就连圣上也说要好好重赏于你。”
“大人!”李信惊道。
毛文龙摇了摇手,继续笑道:“老夫这几天正原本要差人向孙阁老汇报东江军务,你也可以一同前往。”
“是。”李信无奈地说道。
毛文龙见李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拿起一杯酒,劝道:“说起来永诗的事情,老夫还要谢谢你,今天他找老夫提及家小的时候,老夫不知道有多高兴。这杯权当老夫带他敬你的。”说罢,毛文龙喝下了一杯酒。
“卑职不敢。”李信嘴上说了说,但却没有丝毫不敢的意思,这才想起孔有德一家子恐怕早就谈完话,孔有德念在自己有恩于他的份上在毛文龙面前说了几句话,不过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却引得毛文龙这么不高兴,他却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天色已晚,老夫也要回去了。“毛文龙仍旧带着笑容,不等李信起身送他,起身出了门。
毛文龙走后,李信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郁闷地喝起了酒。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他对于东江的看法已经转变了许多。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东江虽然是一条死路,但是凭借自己的历史知识说不定能挤进东江嫡系,到时候救上毛文龙一命,只要毛文龙能活下来,不管未来他是军阀还是其他什么,自己也能在这历史上有一席之地,总好过去做汉奸,不过毛文龙的态度却让他很是恼火。
李信仔细地想了想到这个世界以后所发生的事情,不是带着一群人逃命就是重伤躺在床上,要不就是被凉在一边,还不容易见次毛文龙,一开始态度还挺好,但谈着谈着就不是回事了。
“妈的,哥以后看架空小说绝对不看YY类的。”几杯酒下肚,李信站起身来大骂了一声,一个不小心被桌脚拌了一下,身子一个跟头就倒了下去,晕忽忽地睡了过去。
昨晚可能是心情太过郁闷,加上又喝了不少酒,当李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嘴里也干巴巴的苦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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