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众道:“伤在头上,很重。不过偷袭的人也没讨着好去。被帮主一刀砍在腿上,也很严重。要不我们还打不退对方。这次来偷袭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没人见过的生面孔,另一个黑巾蒙面,也认不出是谁,奇怪得很。帮主又昏迷了,我走的时候还没醒过来。现在副帮主不敢随便离开山里。少帮主,你得赶快去啊!”
靳昱凯道:“赵飞,多叫几个弟兄,我们走!”旋风般朝外走去,走几步停下回头道:“寇兄,朱姑娘我就算是交给你了!”这才领着赵飞真的离开了。那个帮众也急忙跟在他们身后。一转眼,三个人都消失在门外。
朱紫笋听得担心得很,便又忘记自己的处境,眼泪也没了,站起来朝外看。
寇啸永靠过来,低声下气道:“朱姑娘,靳帮主的身手甚高却也受伤,蒙山帮看来又出大事了,你能不能先跟我回去,等昱凯回来再决定去留?”
朱紫笋迟疑道:“能出什么大事?”
寇啸永苦笑道:“柏溪坡正好在严道县境内,从前一直还算平静。这条茶马古路的确是有土匪出没,但多是出碉门以后的路段。靳帮主的武功也很好,附近能伤他的人屈指可数。”
朱紫笋又惊又疑:“你的意思是严道帮的人干的?谁的武功比靳帮主还好?刚才那人不是说不知道对手是谁吗?”
寇啸永低头道:“姑娘不懂,就是因为没看出对手的是谁我才担心。靳帮主和赵敢都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若非对手有意隐瞒,即便不认识人,也可以认出对方的武功路数……”一眼看见朱紫笋脸色有些变,忙道,“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等昱凯回来才知道。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妈发现你不见了,真的很着急。你就回去陪陪她老人家好不好?”
朱紫笋无奈地点头,此刻靳府她还认识的人就只剩下韩三奶,总不能硬赖在靳家不走吧?没保人也没人介绍,工作一时真的不好找,不跟着寇啸永回家又能去哪里?唉,这要命的古代!
寇母见到朱紫笋非常高兴,赔着小心忙东忙西,就怕招呼不周。从前在家里,父母都没这样对待过她。朱紫笋很过意不去,也只能拿出笑脸来。
寇啸永放心不少,急急忙忙又去了茶马司衙门。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也没回家。
朱紫笋没来由地非常担心,可再也不敢胡乱提议去茶马司找人了,心烦意乱,坐立不安的。寇母原本就担心,看见朱紫笋这样不免更加担心。两人都不去睡觉,点燃蜡烛一起坐在桌子边等。闲着又无聊又着急,朱紫笋便让寇母教她做针线打发时间。
耳听得三更的梆子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最后完全消失,寇啸永还没是没回来,好在等来一个来报信的小衙役。说是寇啸永的事情还很多,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朱紫笋担心寇母年纪大了熬不住,好说歹说劝得寇母上床去睡觉。自己却没一点睡意,还是坐在桌子边等。针线她本来就不喜欢,也做得一点也不好,没心思再做下去,回房间胡乱拿了一本书来消磨时光。刚翻开就看见扉页上的鲜红的“半山寒色与春争”闲章,蓦然醒悟到她担心的人乃是靳昱凯。是啊,寇啸永好好的在衙门里,没有丝毫危险,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地方?再也没心思看书,合上书呆呆的坐在桌子边干等。那个超级可恶的法西斯又不是“靖哥哥”,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如此挂心呢?
好容易等到五鼓天,寇啸永终于回来。进门看见朱紫笋的眼睛熬得红红的,又意外又感动:“朱姑娘,你一夜都没睡吗?”
朱紫笋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寇啸永的手:“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为何现在才回来!”
寇啸永的心“砰砰”一阵乱跳,动也不动地让朱紫笋抓着手,低头道:“我是在等昱凯的消息。近段时间,昱凯的心情本来就很不好,若真是严道帮闹事,我怕昱凯去找严道帮报复。”
朱紫笋一下子也急了:“你怕法西斯受伤?”
寇啸永摇头:“不,我是怕昱凯胡乱伤人。你不知道,昱凯的剑术是跟着当今第一剑客方牟单学的,动起手来罕有对手,万一措手杀了人,可就麻烦了!而且严道帮最近一些年虽然渐渐衰落,但他们也还是雅州的大茶号,实力依然不可低估。最近蒙山帮一直在游说给严道帮提供茶叶的银叶茶园,严道帮也在游说给蒙山帮提供茶叶的妙轮方丈,战火可说是一触即发。若两边真的打起来,绝对很严重,整个雅州的茶业非乱不可,事情将变得不可收拾。连知府都很重视这事,要我们茶马司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压下去。”
朱紫笋关心的却不是这些,终于忍不住问:“那你等到法西斯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