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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麒麟饮水降妖怪 陶三郎故地重游

097回:麒麟饮水降妖怪,陶三郎故地重游

且不言许真人拂袖而去,单说三郎见真人要走,待要阻拦,又怕自讨没趣。只好作罢,遂怀满肚子抱怨之情走出天师府,走然走时,正好见到大力鬼王帅领着挑水的黄巾力士一路行来。见了三郎慌忙为礼道:“不知先生在此何干?”三郎笑道:“没事,随便看看,你们挑许多水则甚?”大力鬼王摇头叹道:“还不是张天师那只宝贝麒麟,最近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口渴,只是要吃水。我已着人送去千把担水还不知饱足,却不苦哉!”

三郎听说,忽然心生一计,连忙叫道:“也是你们有此缘法,麒麟这个病我治得来。”大力鬼王笑道:“先生不要胡说,若是拿妖怪,我倒相信你,只是这诊治之事,却教我信不过,莫说病人还是麒麟这东西,岂是当耍的?”三郎笑道:“你这些水是那里挑来的?”大力鬼王道:“却是天河之水。”三郎道:“你等先不要忙,且走上旧路,把这几担水依旧送返,张天师那厢小弟自去摆布。”

大力鬼王见说,半信半疑,只不肯动身。三郎道:“我三郎的为人你还不知?岂有做弄哥哥你的道理。快莫迟疑,早些去罢。”大力鬼王这才命众人挑着水往回走去不题。且说三郎送走了大力鬼王,却才寻张天师而来。不觉早到门首,门却是开着的。他不知高低踏步入来,那里不见张真人,都无人迹。原来张天师正在麒麟那厢烦恼,故此不在。三郎心想:“这张天师断然处在麒麟那里着急。我且喊他一声看。”

随即叫了一声:“张天师!弟子陶三郎到访。”张天师果在那里,听得叫喊,焦躁道:“这厮定然又是江西之事来问我的,我自家病着麒麟在此,尚是烦躁不已,哪有闲暇顾得他的事?却来啰唕。”咦!这张天师分明听见三郎喊他,却不做搭理,装作没听见。三郎叫了一声,见无人应答,心道:“这张道陵好没道理,由我在此叫唤,没一个应我。”便又不歇气叫了三四声张天师!

那张真人见三郎只顾叫唤,料来不见他是不肯罢休。便移步踅过后面,转来前面叫道:“你这厮昨日才去,值不得今日又来,却有甚事只顾寻我?”三郎笑道:“我就是日日来此,你也不该这等恼我!我又不是什么坏心的主子。”张天师听罢,转面微笑,教请坐,奉茶。三郎坐了,吃了茶,便笑问:“不知张真人在后厢做什么勾当,我这等叫应。你只做不理。”张天师道:“没做什么,睡觉哩。却被你搅嚷了。”

便问:“你此番上来又是何事?莫不是江西之事未曾做完。”三郎道:“正是江西之事不曾做完,所以来告求许逊教我飞步斩邪之法。不想那真人和先前一般,亦是不肯。我也没奈何,觉道焦躁,这才来找你说说话的。”张天师道:“若是那许真人执意不肯教你飞步斩邪之法,你作何打算?”三郎笑道:“自有道理。”张天师道:“既如此,我这里你莫久留,早些去干正事去罢。”

三郎笑道:“不急,不急,我茶还没吃完,也不在此一会工夫。”张天师见三郎不走,心中焦躁起来,又不好请他走路。又陪着他坐了一会,见那大力鬼王送水的不见踪影,便起身去门口观望,终是没有信息。三郎情知是盼望送水之人,也起身在门口把头往外探一探道:“张天师莫不是盼望甚麼人?”张天师连忙道:“没有啊。”原来张道陵恐三郎知道麒麟得病,就要趁机与之计较当年四川之事坑害麒麟,所以不愿将实情诉说。

三郎见张道陵不肯承认,笑道:“你若是等待送水之人,大可不必了,他们不会来了。”张道陵大惊道:“他们怎么不来?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三郎道:“明人不做暗事,我方才从许逊府上出来,恰好遇上大力鬼王一行送水之人,是我问他送水何干?他说是你的宝贝麒麟生病发烧,要吃许多水的。所以我打发他们先行退去,不必送水了。”张天师闻言恼恨道:“岂有此理!四川之事过去已久,难不成你还不肯放过我麒麟不成?”

三郎笑说:“你且休发恼,我真个不想放过你的麒麟,当年四川之时就已将其杀之解恨,何必等到今时今日来。”张道陵道:“你怎么唆使大力鬼王不送水来?却不是教我麒麟活活渴死么?”三郎道:“我有一个诊治你麒麟良方在此,保管药到病除,只看张天师你依得依不得。”张天师道:“你且说来,可不要是什么馊主意,倒害了我麒麟。”三郎笑道:“这倒不会,既然是你那麒麟口渴,与其着人去天河挑水送来,倒不如随我下界去,那江西鄱阳湖中,尽也有水,若肯随我去时,繇它吃个饱足。一则你的麒麟不渴,又则我好趁机捉拿孽龙。这不是个两全其美之计么?”

张道陵见说摇头叫道:“这个却使不得,我那麒麟不是凡物,这一去,管教它心中眷恋,不思往返。你要拿它,却又要费一番工夫。此计不好,老道我也不依。你再转他方,另图良策去便罢。”三郎道:“你也休来说些个不成吉庆之话,我毕竟是降伏过你那麒麟之人,是有些降妖法则的。除是我去,管教他不敢顽皮,但是拿得那孽龙,却来还你只毫无病态的麒麟。”张道陵道:“我终是放心不下。”

三郎笑道:“你这老头,来了年纪倒喜欢操心重。我都这般说与你听,你还有何放心不下的?再者我陶三郎岂是那没有分寸之人?你还信不过我?”张道陵违悖不过,命七八个道者力士从后面牵出那麒麟来。三郎见那麒麟比之先前高大雄壮了许多,暗暗笑道:“亏得张天师有这份心思,把这畜生喂养的这般壮硕。”随即一把扯过麒麟索子叫道:“畜生,你可还认得我?”那麒麟见是三郎,吓得战兢兢立不住脚。

三郎笑道:“你休怕我,我这番是医治你的病的。”遂扯了几扯。那麒麟初时不肯依他,缠磨多时,却才随着三郎下江西而来。张道陵只叫仔细,三郎应了。却说三郎引着麒麟下凡,早有倩倩几人见到三郎坐着麒麟临凡。便问道:“教你去学飞步斩邪之法,做什么带这畜生下来?”三郎道:“那许逊执意不肯教我,我却有何方?你若问这麒麟,还是我回来途中听闻它生病发烧,只是要饮水。

有累那些天兵去天河挑了千把担水尚是不足。却是我心生一计问张天师要了麒麟下来,却叫它饮尽鄱阳湖水。一来为它治病,二来助我捉了那孽龙,此乃一举两得,有何不好?”佛儿道:“此法可行么?”三郎道:“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看。”遂叫徒弟们看住麒麟。自家又纵上南天门而来。正然行走,撞着西方太白长庚星一路行来,恰才与之打了照面,金星便问:“江西之事如何?”

三郎见问江西之事,暗道:“这帮人,见一个问一个,都来问我江西之事。好似乎都关心着我,其实都在看我的把戏,看我如何收场?”三郎笑道:“快了,快了。你往哪里走?”金星笑道:“这不往通明殿上去么?你到此何干?”三郎道:“我自有事,你若是去往通明殿,却好劳你与我捎个信儿把玉帝去。”金星道:“捎什么信?”三郎道:“你只说我在江西大战孽龙,即将功成,奈何缺乏几个辅助帮丁。你去奏上玉帝,叫遣下二十八宿下凡江西助我成功。”

金星道:“你既然到此,何不自去启奏,能有几脚路,却教我代劳?”三郎道:“你不是不知,我救母功果即完,也不好得去面见玉帝,个中隐情何必我来明说,只是劳顿你这番便罢,感激不尽。”金星见说便往通明殿而去。三郎心道:“那二十八宿虽是英勇,但恐那孽龙狡谲,败阵逃窜流亡。却叫我没处寻找。”随即上来云楼宫,见着天王李靖,见礼毕,李靖问何事?三郎言道:“江西诛杀孽龙,即将功成,尚缺一名得力辅助,此来特聘请哪吒三太子下凡江西助我成功。”

李靖随即唤出哪吒,说明三郎来意。哪吒欣然愿往,便披了挂,捉了兵器,踏起风火轮,与三郎出来南天门,早有金星领着二十八宿等候在彼。三郎一一拱手见礼。众神驾起彩云一路下江西而来。单说三郎得了麒麟,二十八宿与哪吒,是必要收伏孽龙,完江西之功。哪吒道:“那孽龙本事强大,且又藏身深水,如之奈何?”三郎笑道:“有饮水麒麟在此,即便他躲藏万丈深渊,也不济事。”

即命麒麟下水,饮干鄱阳湖。那麒麟早已口渴,正有此意,随即蹬开四足跳下鄱阳湖,张开大口只顾饮水。看看将鄱阳湖水吃掉过半,三郎叫道:“三太子与众星宿注意,那孽龙蛟党若有一个跳出湖波的,不可放走一个!”三太子与众星宿闻言,各仗兵器高居四维,只待孽龙出水,就要拿他。却说那麒麟饮水,渐渐将鄱阳湖水尽皆饮尽,现出那水底宫殿出来。三郎在于空中高叫道:“孽龙蛟党,速速出来受死。”

那孽龙正在休息,听得这一声,猛然惊醒。叫左右道:“你等出去看看是谁在此嚷叫?”有水怪走出宫闱,只觉太阳分外刺眼,看时,不觉吓了一大跳。疾忙回报道:“大王,今番出了怪事。”孽龙问道:“有何怪事?”水妖道:“鄱阳湖没有水了,是我才自看见的。”孽龙闻言托地跳将起来,叫道:“这场事,没有别人,断然是那陶三郎干出来的,岂有此理,那厮打不过人,竟做出这等缺德的事情来!”叫一声:“都随我前去看看。”顺手提着兵器便外出。

刚出房门,却不防与几个儿子撞了个满怀,一时滚做一地。孽龙跳起身来骂道:“你等眼又不瞎,如何撞了老子一跤?”几个蛟子慌慌张张地道:“爹爹,并非孩儿们有意冒犯,实在事情紧急,故此冲撞了爹爹的。”孽龙道:“不消你等说,此事我已知晓,都随我外去看看,是不是他陶三郎捣的鬼。”即召集大小蛟精水怪,抡起尖刀棍棒,火叉钉耙,一路赶出湖底水晶宫。三郎早已见之。

便叫:“麒麟速速归来。”那麒麟倒也听话,果然回身岸边,三郎一把坐在胯下,叫道:“畜生,切不可失了我的威风。”又命徒弟注意,众神小心。那孽龙引兵跳出鄱阳湖底,列阵已毕,看时,果见偌大鄱阳湖滴水没有,尽是一滩洼地。孽龙不觉怒道:“陶三郎这畜生,今番断然不肯饶你。”却说那三太子见孽龙出来,即抢风头跳在最前面,轮兵器喝道:“吾哪吒三太子在此,那孽龙速来受死。”

孽龙抬头看时,只见三太子脚踏风火轮,三头六臂持定六般兵器,立在湖心上空喊打,又见二十八宿早已排好阵势,个个英勇。那孽龙见此公然不怕,急纵身跳上云来叫道:“你是李靖之子哪吒三太子,量你能有多大神通。却怎么到我门前显化欺人?莫不是陶三郎那厮唤你来的?”哪吒厉声叫道:“泼魔,只为你降灾江西,残害生民,今奉我爹爹旨意特来助三郎擒你!我劝你及早归降,免动杀戮。”

孽龙叫道:“莫说是你,即便玉帝那厮兴兵前来,我也不怕。咄,赶紧散开道路,我找陶三郎那厮算账哩!”哪吒闻言大怒,喝道:“这厮无礼,不要走,看剑!”舞着剑打将过来。孽龙素知哪吒骁勇,虽则不怕,却也懒于斗争。只将一沙撒去,可怜把个三太子撒的不见影踪。三郎坐在麒麟上暗暗叫苦道:“不记得他还有这件宝贝金砂,无端把我三太子给陷了进去。”二十八宿见哪吒不知被孽龙何法拿去。

便问三郎道:“三太子还不曾施展武艺,如何自不见了也?”三郎道:“这是魔王宝贝金砂作怪,你等切记小心。”二十八宿笑道:“即便他金砂利害,终不然拿得我二十八人下?”即高叫一声:“孽龙不得无礼。”孽龙恰待回营,早被众神围做核心里。孽龙笑道:“你等不分好歹,迟早命丧我手!”二十八宿齐声叫道:“这厮死字当头,还敢浪言唬人?”当即拢住孽龙厮杀。

孽龙见星宿势大,即调三个蛟子帅众多水怪恶蛟一路兴师来斗。那些蛟精水鬼怎是星宿敌手,看看杀死大半。孽龙见此笑道:“这个二十八宿果然名不虚传,我这伙无用之徒难能敌对?不消费神,待我下沙取胜便罢。咦!我那三个孩儿也与之混战当中,我若下沙,却不把自家孩儿性命也赔将进去了?”迟疑一会,看看星宿将要获胜。孽龙这才叫一声道:“罢了,总是我命苦,生出五个儿子没一个争气的,这等样人留着何用?”

疾忙抓沙要撒。却被倩倩眼快,将僧钵递给三郎道:“你怎么忘了这个宝贝,无端赔了三太子?”三郎忽然醒悟道:“这是文殊普贤二菩萨送给我破金砂之用的,我怎地忘了?”那孽龙真个心狠,一沙下来,要把自家子孙连同二十八宿一起捉拿。说时迟那时快,早被三郎撇下僧钵,将一抓金砂尽皆捞去。孽龙见此叫道:“陶三郎,早日用计诱你不成,你怎么倒将此宝破我金砂?”

三郎笑道:“你的把戏焉能瞒我?想不想见识一下我正宗的飞步斩邪之法?”孽龙闻罢惊骇道:“那许逊教你此法来拿我的?”三郎道:“正是,只因许逊恼你学他元神假传飞步斩邪之法与我,所以才教了我正宗的三五飞步斩邪之法来收拾你的,你若识相,早早伏地请饶,我向来慈悲为怀,或许会饶你狗命一条!”孽龙闻言哈哈大笑。倩倩叫道:“那老畜生,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孽龙笑道:“你休来哄我,许逊真个授你此法,即便是你陶三郎一人也能将我制伏。又何必请下哪吒与二十八宿前来拿我?足以见得你不会飞步斩邪之法也!”三郎听说无言以对,乃笑道:“即使我不会此法,今日也要将你杀死解恨。”说不了,只听见三个蛟子大叫道:“爹爹救命!”原来诸多蛟党水怪不敌星宿神通,尽被杀死。只留得三个蛟子还在争持,看看也不是敌手,故此呼救。

孽龙见此叹道:“我若前去相救,必然被陶三郎师徒与星宿前后攻击,以致我父子尽皆命丧。与其这等,不若留下我一人之命来的好。”便叫了一声:“陶三郎,后会有期。”说毕化一道寒光遁去。那三个蛟子见孽龙逃走,全然不顾自己性命,随即跪地求饶道:“星宿饶命,星宿饶命。”众星宿叫道:“三郎,如今走了那大的,留下这三个小的跪地求饶,作何处置?”三郎道:“但凡孽龙蛟党,必须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众星宿闻言,随即将三个蛟子斩杀在地。孽龙遂绝了后嗣。蛟子既死,二十八宿问三郎道:“蛟子虽灭,奈何孽龙那厮将三太子抓走,若是回见李靖,怎生答辩?”三郎笑道:“三太子并未抓去,乃是困在金砂之中。”众星宿笑道:“这样小小一抓沙,如何纳的三太子下?”倩倩叫道:“含沙一粒,无边无际,你们如何懂得佛门宝贝的妙处?”众星宿道:“我们不懂便罢,只是如何放还三太子出来?”

三郎遂去僧钵抓沙一把,望空一掀,果见三太子滚落尘埃。那哪吒出来便叫了一声:“孽龙受死!”张魁笑道:“孽龙已经逃走,三太子莫费神了也。”哪吒叫道:“他逃往何方去了?待我去捉他回来。”三郎道:“多谢三太子如此仗义,只是那孽龙本事强大,且又狡谲,我想一时半会也寻不着他,还是请三太子与众位星宿哥哥先回,若有后事另行通知。”哪吒与星宿闻言,齐齐踏起彩云,告辞而去。

三太子与星宿既去,三郎即将金砂收在僧钵里面,交给佛儿道:“徒弟,你行云快疾,且将此二宝送还灵山如来之处去便罢。”佛儿即纵起风头往灵山而去。倩倩却在一旁忍不住笑嘻嘻地。三郎道:“你笑什么?”倩倩道:“想你为了拿住江西孽龙,在此缠绵已久,推山筑湖你也做了,麒麟饮水也干了。虽是灭得孽龙子孙殆尽,却拿他孽龙个罪魁祸首无可奈何。及想至此。不由我不笑。”

三郎叹道:“总是那许逊不肯施舍我个天人之法,所以才无有效之方除此恶贼。”张魁道:“如今被他走去,若是此番去的隐秘,躲个三五年不现身出来。却不苦了我们么?”三郎道:“似你这等说,也是有的。好在江西被我几番家的搅嚷,量他是不敢再回来了的,诸多民生百姓可免去蛟精水怪折磨,倒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张魁道:“不拿住他孽龙,未为稳便,除非斩草除根,才能扫净江西此土。”

三郎笑道:“说的最是,我看那厮即便逃走,也去得不远,左右还在江西诸省徘徊,我且趁着麒麟这副脚力再去寻他看看。”即忙要走,却见鄱阳湖水渐渐高涨,浩浩荡荡横无际涯。三郎道:“这就怪了,鄱阳之水已被麒麟饮尽,何故渐又高涨?”倩倩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鄱阳湖上纳赣江五水,即便被麒麟饮尽一时,怎么能够长久如此?”三郎道:“原来是此,你们且在此地等佛儿回来,待我寻孽龙去来。”

遂喝一声:“畜生,快做神威与我找寻孽龙去也。”那麒麟随即长啸一声,腾开四足望空飞去。且说那孽龙自逃离江西,径至汉口蛇山停下云来,坐在山顶上眼泪汪汪地哭道:“天呐,我孽龙被铁树禁锢多年,不想临了脱身之日,指望在江西重干一番事业,却又遇见陶三郎这个取命阎王,不离左右的薅恼我,就连满眼子子孙孙也被弄得消亡殆尽。我怎地命这般苦呵!”凄惨多时,心想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莫不成天下就只有江西之地不成?我还另转他方干功业去也!”

即忙又兴云雾,变化将去。不觉来至一地,名曰;‘孤皇国’孽龙云头在上,放眼观之,笑道:“此地三面环水,却不是我安身立命之处么?真造化了,真造化了。”遂弄神通,将孤皇国王性命害却,自家化身孤皇模样,坐镇一方江山。不出三日,将那三宫嫔后尽皆玷污,遍体生鳞,已为蛟龙。又三日,诸般大臣察觉**异象,遂请法官做坛拿妖。孽龙大怒,即在金殿现出元神,连滚连滚,将座孤皇江山滚做万丈深渊,举国臣子百姓尽皆溺死。

且说三郎坐着麒麟遍游三界,要寻孽龙信息,找寻三日没有信息,忽然看见前面一泽湖渊,甚为宽广,又有一股黑气直冲上天。三郎道:“那孽龙定然藏身至此。”随将天罗地网抖出欲拿孽龙。那孽龙正在水底睡眠,忽觉湖波荡漾,天罗地网遮面而来。孽龙急纵身跳起湖波,见是三郎,骂道:“陶三郎,我满眼子孙已被你杀得一个不剩,你还待赶尽杀绝不放过我么?”三郎道:“其实不能。”

孽龙大怒,捉起兵器来砍三郎,三郎奋力相迎,斗将三五十回合,三郎气力不加,败下阵来。遂跨着麒麟败逃而去。孽龙虽则胜了这场,但心中知晓三郎不会就此罢休,烦恼多时,依旧遁下湖底躲藏不题。且说三郎不敌孽龙,逃回江西,与倩倩三人相见,道:“那孽龙已在孤皇国出为祸,是我与之争斗,本事不如败了一阵,故此逃回与你等商议良策来的。”倩倩道:“良策倒有个现成的。”

三郎喜道:“你且道来。”倩倩道:“你还该去寻许逊学飞步斩邪之法,这就是现成的良策。”三郎道:“我已虔诚拜访他两回了,他仍是执着不肯,还去求他何用?”倩倩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再去求他,我相信许逊会被你感动的。”三郎点头道:“说的也是,等我再去试一试看。”倩倩道:“你不要忙,这一番待我与你一起去,保管他会教你此法。”三郎道:“不好,你嘴里都说不出一句好话的,到时学不来他的绝学不讲,反倒得罪了他。你还是不要去了。”

倩倩笑道:“我若不去,你就是求他一百次,也未必肯教你神功。”三郎道:“你真个要去?”倩倩道:“要去,要去。”三郎道:“你真个要去时,须得依我三件事。”倩倩道:“你且道来。”三郎道:“第一,你见了许逊必须恭恭敬敬,不得无礼。”倩倩笑道:“好说。”三郎又道:“第二,我若与之说话之时,你不得开口插嘴。”倩倩道:“好说。”三郎又道:“第三,若是许逊执意不肯授我神法,你不得撒野放泼,教我难做。”

倩倩笑道:“都好说。”张魁与佛儿在一旁听说暗暗发笑道:“她哪里会管得住自己这张嘴?”三郎道:“你既然依我,随我去便罢。”遂吩咐张魁佛儿将麒麟送去张天师府上,自家与倩倩纵起祥云上南天门而来。不觉早到许真人府上。三郎吩咐门口去通个信息。须臾叫请,两个走将入来,见了许逊双双见礼。许逊见三郎这番带了倩女上来,暗道:“这厮一张嘴说不过我,还带了个说客来也。”便问:“三郎今日到访何事?”

三郎道:“还为江西之事。”许逊道:“江西洪水已退,你怎么还说江西之事?”三郎道:“不敢隐瞒,江西洪水虽退,但孽龙依然潜逃在外,不将他正法,未为完事。”许逊听说,教请坐。三郎与倩倩坐了下来。三郎待要开口,倩倩叫道:“许真人,有道是明人跟前说不得暗话,菩萨眼下烧不得假香。我三郎前两番为了江西之事诚心与你讨教飞步斩邪之法,听说真人均未依允。所以我与三郎这次前来,还是为了此事而来。”

许逊笑道:“你们到底还是为我绝学而来。若是为此,我劝你少费唇舌,早些去罢。”倩倩笑道:“你真个不愿真传我三郎斩邪之法?”许逊笑道:“其实不愿,莫说是你倩丫头,即便是西方如来到此,也未必撼动我半分意志。”倩倩闻言哈哈大笑。许逊道:“你这丫头无礼,怎敢在我跟前如此大笑?”倩倩道:“我笑的正是真人你呀。”许逊道:“你笑我怎么?”倩倩道:“我笑你太愚昧无知了。你道我三郎真个是贪图你那绝学么?想三郎为了江西之事没日没夜,受尽磨砺与苦难,为的是什么?其实我不说真人也应当知道,难不成真个是为了那一点名声?还不是为了老百姓能彀过上好日子?如今江西虽得平静,奈何他孽龙这罪魁祸首仍然潜逃在外,如若不管不问,久后必又祸患人间。惟有连根拔掉方才永无后患。却可怜我三郎法力低微,做不得他孽龙对手。必须真人绝学飞步斩邪之法不能。可惜真人这般小器,不肯授艺于人,却便宜那孽龙逍遥法外,实不知真人居心何在?”

许逊道:“好一张利嘴丫头,你指望这般说,我就肯教三郎绝世神功了么?”倩倩道:“你既然不肯教,就请天师法驾前去,将孽龙收伏也罢。”许逊亦是摇头道:“我亦不肯前去。”倩倩听闻跳起来叫道:“你这老顽固,我倩女很少跟人这般虔诚叩齿,苦劝于人,如今我轻重是非都说与你听了,你还这般执迷不悟。莫非是你与那孽龙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故此不愿我三郎学法前去捉拿?”

许逊听说叫道:“你这丫头就是这张嘴巴不饶人,那孽龙是我当年亲手锁在铁树上面去的,我能与之有什么勾当?”倩倩叫道:“那你就是见不得我三郎成功,眼红了不是?”许逊道:“我岂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三郎道:“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究竟为何不肯授我飞步斩邪之法?叫我好生奇怪也!”许逊道:“你若是这般问,我便告诉你,你还是去问一问玉帝便知。”三郎惊骇道:“此事如何与玉帝扯上了干系?”

许逊道:“我说与你知道,是玉帝叫我莫教你飞步斩邪之法的,你三五两番的问我要学,我心下其实过意不去。”倩倩听说气呼呼地叫道:“那玉帝佬儿为什么这等缺德啊?难道三郎救母成功他不高兴吗?”许逊道:“那个晓得,你真个要学我绝学的话,须是有了玉帝的旨意方行。”三郎道:“如何便得玉帝下此旨令?”许逊冷冷地笑道:“这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三郎听言,随即道一声:“等下我再来找你。务要学了此法前去。”

便与倩倩告辞出来。倩倩笑问:“怎么样?”三郎道:“什么怎么样?”倩倩笑道:“这番若不是我上来,许逊能诉出这段隐情么?”三郎点头道:“甚是有劳你了,但不知怎么得到玉帝下来旨意?”倩倩道:“这事我看还是你自己去做的好。”三郎道:“不知你有何高见?”倩倩摇头笑道:“没有,你自己看着去办。”倩倩先行下来南天门,只有三郎在彼徘徊甚久,心道:“我且去问他玉帝看看。”

便独自走进通明殿里,不想找了一时,竟不见人影。一时间又走差了路,从通明殿后面走出,过来一个花园,见到一座十分高大的宫殿,上面三个金漆大字光闪闪地,乃是;‘九龙殿’三个大字。三郎暗自想道:“我上天来许多回了,竟不知天上还有这样一座宫殿。我且进去看看也是。”遂钻将入来。只见里面是一间很空阔的大厅,正上方挂着一幅丹青,乃为敖适神影。

画下有一张朱红漆的香几,上面也有一个黄金香炉,焚着一炉香。三郎看罢笑道:“此人与我这等相似,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业龙敖适不成?人皆称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却如何不来学好,最终落得如此悲惨的结果?”说未毕,乃从后厢闪出一位妇人,叫道:“是谁大胆在此说话?”三郎转身看时,乃是瑶池王母娘娘在此。三郎大惊,连忙下跪作揖道:“不知娘娘在此,冒犯威严,还请恕罪。”

王母见是三郎,点头微笑道:“你怎么到此来的?”三郎道:“我是特来通明殿面见玉帝的,不想不见他老人家在彼,一时误打误撞错入此间来的,还望娘娘恕三郎之罪。”王母笑道:“何罪之有?但不知你有何要事要见玉帝。”三郎道:“只为要学许逊飞步斩邪之法前去捉拿孽龙,我一连问他两次,只是不肯传授。及至今日问他,他才说是玉帝下了旨意,不得教我飞步斩邪之法,所以我想来问一问玉帝,这其中有何隐情,不让我学?”

王母听言问道:“真个有此事?”三郎道:“岂敢隐瞒,娘娘若是不信,可随我去当面质问许真人一番便知真假。”王母道:“你说的话我还信不过么,只是玉帝那里我劝你不要去问。”三郎道:“我若不问,如何得许逊传授我斩邪之法?”王母道:“你且下去,等我消息,玉帝那里自有我去替你说。保管你学得来就是。”三郎闻言大喜,随即作揖拜谢而退。三郎既去,那王母径来面见玉帝。

玉帝因问:“王母多时不来见我了也?”王母笑道:“这不是来了么?不知陛下近来可好。”玉帝道:“到无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想你。”王母笑道:“我自在九龙殿中独居,陛下想我,如何不去见我?”玉帝摇头道:“我最见不得敖适那幅丹青,见之便心中恐慌,三四日里也不得自在。”王母笑道:“我若依旧搬回来陪着陛下,可好?”玉帝闻言大喜道:“这样最好。”王母道:“若是陛下要我回来,须是依得奴家一件事来。”

玉帝笑道:“你要是肯回来,莫说是一件,便是十件一百件,尽也依得。”王母道:“不用许多,只是一件足矣。”玉帝道:“果然何事?”王母道:“你去叫许逊将飞步斩邪之法传授三郎,好叫他完江西之事,只此一件。”玉帝闻言不喜道:“那三郎号称荡魔,如何区区一条孽龙都收伏不得,要学许逊法力?若是当年敖适,便是十条孽龙也不为大事。”王母道:“你既然知道他本事不济,如何还不让他学许逊之法,你分明是故意作难他。”

玉帝道:“我就是见不得他那副样子,所以不想让他过安稳日子,要让他劳劳碌碌一辈子,永无翻身之日。”王母道:“陛下乃是有德之君,如何眼里容不得三郎这个有德之人?当年的敖适已然不在人世,你怎么还让他活在你的心中?请陛下及早除此心魔,也请陛下对三郎母子仁慈一点吧,毕竟他们已为敖适付出得太多了。”玉帝闻言,沈思良久。便唤李长庚到来,命他賷旨下凡,着三郎上天天师府学飞步斩邪之法捉拿孽龙。

毕竟后来如何?且看下节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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