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缇那简短的一句话,真的有些让韩信感觉不是滋味。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意许我韩信碰到那三百右贤王在内的侦察兵,天意许我韩信的连环马围定那三百右贤王在内的侦察兵,天意许我韩信一手安排的东方彦立威于那三百右贤王在内的侦察兵,最后还是天意,我亲手放了他们。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天意如此,便要逆转那天意。
我命由我不由天!
水势很湍急,但并不宽,也不怎么深,恰恰齐人身高,右贤王把部队驻扎在晋水以东,已经有些时日了。
拍着马背,韩信来到了呼缇那的身边,看着这自称楼烦武士的异族人。就在昨日,这个结实的汉子,身上插着那三支弩箭,更是被高速奔跑着的马匹重重地抛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匈奴人只是带走了本族勇士的尸体,所以这呼缇那才被这钟离昧给发现,随着那后进的六万大军抓到了大营。
这呼缇那的身子骨壮实得很,寻常人中了弩箭就算不死,爬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爬的起来,但这呼缇那不是,他只用了一天。
救他的目的不言而喻,韩信本来捉了几个匈奴勇士留着用,但只在当晚,这些被俘的匈奴勇士便是想趁夜溜走,结果被追兵给乱刀砍死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呼缇那的到来,正是这一问题的解决者了。
“怎么样,还行么?”
看着呼缇那单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许痛楚的模样,韩信忍不住问道。
照这楼烦武士的说法,他与那匈奴人,或者说是冒顿单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偏偏那匈奴左贤王,却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多谢主人关心,呼缇那没什么不妥了。”
老实说,自从昨晚为这唯一通晓匈奴语言的作了治疗之后,便被他如此称呼,韩信还真有点不习惯。
呼缇那的中原语言还是略显生硬,至于他说的那个楼烦语言,军中也没人会,真实性韩信也不愿意去管了。不过对于他那过人的体质,惊人的恢复力,军中大小将领都是暗自钦佩不已。
相信一个人,其实很简单,看他会不会害自己而已。
韩信此刻便是紧紧盯着呼缇那,却是有些许惊讶的看着呼缇那是双目看着自己说出那话来的。
很好!
迎上那对真挚的双目,韩信感受到的,是一股感激之情。
韩信始终相信,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语言可以欺骗人,文字可以欺骗人,甚至连那心灵,也可以欺骗人,教人防不胜防,而唯独这眼睛,却是丝毫做作不得。
“你恨匈奴人么!”
恨!
岂能不恨!呼缇那眼神中的感激变成了仇恨,转过头去往前看了又看,冒火的眼神,便是迅速淡了下来,直到变得黯然无光。
“可是,我知道我报不了仇!”
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白搭。
“可是我有。”
望着呼缇那失落的的样子,韩信突然淡淡的吐出了令呼缇那最为心动的短短的一句话,而且,是那么自信。
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怀疑,冒顿单于的本事,他又岂会不知,岂会不晓。可是,这句话,出自韩信的嘴里,却是令他心动不已!
韩信的大名他呼缇那又岂能不知,就在那几年以前,韩信的战争神话便是传到了自己的国家,岂止自己的国家,就连那匈奴,也是知晓的。
呼缇那黯淡的神色忽地炽热了起来,再次迎上韩信直视的眼光,身体似乎也有些颤抖。
“主人,呼缇那代我族人……。”
“不必如此。”淡笑着打断了呼缇那的话,也只有在此刻,韩信是彻彻底底的相信了这个楼烦人,这几许表情、动作、神态也许能够模仿得来,但那眼中的炽热,却是一个人模仿不来的。
扶起那跪在地上的呼缇那,韩信拉着他的手,走到军前,高高举起两人的手臂喝道:“这位是楼烦武士,与我们一样,同样与对面的匈奴人,有着深仇大恨。我韩信在此在此起誓,在那冬季到来之前,必袭破对面那匈奴大营!”
振奋了,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底下的战士们,都是狂呼了起来。
自己心目中唯一的将军,韩信,他发出豪言壮语,他要在冬季来临之前袭破匈奴军大营。
至今为止,将军从未让他们失望过,而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灭匈奴!”
“袭破匈奴大营!”
“活捉右贤王!”
………
奔腾的河水发出了咆哮的声音,却是无法压过韩信的豪言壮语。
马背上的男子,再一次陷入了深思,他不明白,为何对面那个高大的男子如此之有自信,竟敢妄言冬季来临之前袭破自己。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右贤王完全可以当做那人狂妄自大,可是,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韩信。
韩信近乎不败的神话,神出鬼没、鬼神莫测的统帅能力,他右贤王心下清楚得很。
如果说中原人士还有谁值得忌惮的,包括他右贤王,更包括冒顿、左贤王,至少他们三个的答案是统一的:韩信。也许在项羽乌江自刎以前,他们三人最为忌惮的人还是那力能扛鼎、百战百胜的项羽,韩信还没那么可怕。但是,垓下一战,让他们明白了,韩信,才是自己的一个劲敌!
可是,再怎么说,自己的兵力也是和他旗鼓相当,他凭什么如此看轻自己,若是在冬季来临之前,他韩信还是不能击败自己,岂不是毁了他一世的英明。或许,那时自己还能不战而胜。
想到这里,右贤王便是得意的笑了起来,以鞭指着对面的韩信大笑道:“韩信,我知你晓畅军事,但在冬季来临之前,你根本不会有半丝可能,击破我右贤王的十万精兵,这场豪赌,你输定了。”
可惜,他用的是匈奴语言,不过就算是用的中原语言,韩信也是听不到了,此刻的士气已经到了极点,震天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虽然听不清楚,韩信却是无时不在注意着对面那个骑马的汉子,匈奴的右贤王,见到他的笑容,韩信的嘴角,也是抹出了一股笑意。
奔腾的河水平静了下来,河面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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