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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珠的四足青龙在琉璃灯的内壁,被长明的灯火映照着,仿若在七彩的云雾间穿梭。蝶门深处朱红的剔透珠子串成珠帘,不时地撞击作响,一声、两声、三声……
白玉般剔透的手指根根展开,左手的食指点着张开的右手,喃喃自语:“一、二、三……”
“嗓子已经好了,为何还不愿意和那皇帝说话?”靠在阴影处的玉露出声道。
洛玉偏过头,发丝自她的颈间滑下,一双眸子不厌其烦地打量着床顶,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卿儿在江净衣宫中?”
玉露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洛玉总是完全不搭边的回答,冷声道:“是。你倒是有个好弟弟。”
收回右手,拉了拉肩下的锦被,垂下的眸子划过一抹恍惚,她的那个同胞弟弟总会做出些令她不解的事来。她知道他这一生也不愿意踏入禹国皇宫半步,更不愿意见到那个乱了他的心绪,令他茫然失措的人。他一直如谪仙一般不染人间烟火,仿佛超脱了一切行走在世间,他始终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那样的淡然,出了那个人!
这次他只听了玉露的只言片语,便快马加鞭地随玉露混入宫中,来救她这个刚相认不到半年的同胞姐姐。这几日,日日为她配制新药,亲自煎药,听玉露说他不眠不休的翻查医书,她倒觉得无比错愕。不知他是圣人心思,还是疯魔了!
“你还是早些把他送出宫吧。”洛玉回神道。
玉露睁开眼,声音依旧冰冷:“洛大哥说他还有用处。”
洛玉一惊,手指紧陷入柔软的床榻,神情复杂,突然间紧绷的身躯又松弛了下来,抬眼道:“叫父亲别伤了他性命。”
玉露唇角微动,似乎有话要说又无话可说,寒下目,走至洛玉床边,将一个小巧的脂粉盒抛给她,“那盒也该用完了。”
洛玉将那盒子攥入手心,笑道:“来的正巧,刚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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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揉着额角,神色阴郁、心中似乎有一团火焰灼烧着,让他越发的暴躁、烦闷,一旁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地伺候着,生怕一不小心触怒龙颜。
皇帝拂袖搁笔,墨汁四溅,本来一幅绝妙的丹青却染上了浊墨。皇帝恼怒地将那宣纸揉做一团,又揉按起额角,“淮文!”
“奴才在。”一侧的戚淮文取出丝绢为皇帝擦拭手上沾上的墨。
“去昭和宫。”
“是,皇上。”
打开的昭和宫大门,让皇帝停下了步子,他撩起朱红色的珠子串起的珠帘,每一步都极轻。看着自从住入昭和宫就一直睡个不停的洛玉,竟坐在了妆台边,皇帝俊美冷凝的面容变得柔和下来。他走到洛玉身后,拿起妆台上的篦子,轻轻地梳理着她柔顺漆黑的发。
洛玉仰头看他,微微一笑。他也低头笑着看她,看着她眸子里只有他一人。他放下篦子,俯身han住她的唇,细细地亲吻着。洛玉抵住他的胸膛,喘着气离开他的唇,低声唤道:“皇上。”
“卿儿?!”那个略微沙哑的嗓音确实是在唤他,他有些不确定。
“皇上。”洛玉埋入他的怀中又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