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道指令下去,正恼羞成怒得想要一拳把张三砸扁的白熊只觉一股莫名的意念从心底传来,她身不由己得便乖乖趴在了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土地上,任凭她心底如何得挣扎着,只平白把眼睛憋得高高鼓起,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张三哑然一笑,淡淡的眉毛轻轻一撇,心中大感意外……这头母熊蛮神经大条啊,说动手就动手,全无一点征兆.要不是事先觉察到了她的敌意,险些就要吃上她的拳脚了.
微微沉吟片刻,张三思索着该怎么惩罚这只胆大包天,敢来捋自己鼠须的白熊.
张三盘算着,咕噜已经受了重伤,它现在生活只怕都无法自理,彻底成了累赘一个,更别指望它来伺候自己了.
那么就得留着白熊干活了,这几张嘴暂时都还指着她吃饭呢,而且她刚刚不久前承受了一记凶狠的精神攻击,此时也是元气大伤,甭看她生龙活虎张牙舞爪得,还是不对她进行体罚得好.
那么该怎么给她留下一个深刻得难以忘怀的教训呢?张三陷入了苦思铭想之中.洞里一时间就冷了场.
咕噜虽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它对白熊的脾气最为了解不过,深知她并不是个易与的主儿,无理尚要占三分,口里说不过就动手……这是它无数次用血泪教训得到的经验,可谓是屡试不爽.
这次被冷冷得顶了一句,她竟然一声不吭就趴在了地上,仿佛瞬间就改了脾气一样,不过这又怎么可能呢,无非是被无声无息得解决了罢了.
它心里虽然十分担心,好在眼看着白熊虽然趴在地上,但眼睛鼓鼓得,兀自放射出愤怒的光芒,也还算得上是精神十足.便知道她没什么大碍,索性也不说话,憋住嘴静看事态的发展.
何必费这么个心思,以后勤着点多找点机会敲打敲打就是了,时间有的是,慢慢收拾不信治不了她.张三定下了基调:从小事磨起,直到磨得她知道分寸为止.
此时张三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心中一动,一道精神波动传出,放开了对她的压制.
“蓬”得一声,白熊冷不防腾得一下跳了起来,然后仰面朝后跌了个肚皮朝天,一时间砸得地皮晃悠悠得直颤.咕噜嘴巴大张,险些把眼珠子瞪了出来,这个动作……高难度啊!
嗤溜一下转过了身,白熊皮粗肉厚得并没受伤,只脸上大大得有些挂不住.心有余忌之下,她不敢往张三这边靠,只拿一双火光万丈的愤怒眼睛死死瞪着张三,鼻子里吭嗤吭嗤得喘着大气,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嘎巴巴一阵作响.
张三自然是故意的,就是要挫一挫她的锐气,等到她变地乖巧了老实了,以后才会好用.否则桀敖不驯得,任她本事儿通天,又管得了什么用,岂不倒成了一块儿鸡肋.
张三对白熊激光射线一样通红闪亮,更加凶气毕露的目光好似浑然未觉.脚下轻轻一踩,他淡然问道,“咕噜,你饭量儿多大啊,吃多少才能吃饱.”
“呵呵”咕噜一阵唾液吞咽低低干笑了两声,不明白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回答道,“寻常三两只扁嘴野鸡【半米来高】就行,红色火鸟蛋的话我能吃几百个.”说完肚皮骨碌碌一阵响动,好似赞成一样.
张三摇头,几百个红色火鸟蛋,岂不是要掏空几十个红色火鸟的窝,谁会有这功夫啊,有那力气多少扁嘴野鸡抓不来,真说得出口.
他看了旁边绷着脸一脸愤愤然的白熊说,“你听到了吗,扁嘴野鸡或者红色火鸟蛋,任你选,总之你尽快弄过来,不然我让你尝一尝更厉害的手段,还不快去?”
白熊心里一阵窝火,顺带着狠瞪了一眼咕噜,权衡了一下得失,一声不吭噔噔噔跺着脚跑了出去.话说她对张三神鬼莫测的手段由衷感到了畏惧,虽然愤怒得几要暴炸了,但她又不是不知死活,也不敢不听,所以脾气没地儿发就牵怒到可怜的咕噜身上了.只看得咕噜心叫苦耶,顿时一脸的苦色,恨不得把身子一团,钻地缝里去.
不过出去没多久,白熊一口咬着两只扁嘴野鸡的细颈就大摇大摆得回来了,把两只鲜血淋漓脑袋被拍成扁了的野鸡往地上一扔,摔了一地的鲜血,得意得瞅了张三一眼……张三仰天打一个大大的哈歉,全当没看见……噔噔噔又转身出了洞.
张三闻着这血淋淋的味道十分不舒服,从咕噜脑门儿上三两下连蹦带跳下到了地上,朝着草堆就走了过去.打了两个哈歉,他挥挥手说,“我困了,你把这两只鸡掂外头自个儿啃去吧,记得一会儿给我摘些新鲜的果子,洗干净了,等我醒了再吃.”说着他已经趴在了草堆上,翻了几个身沉沉睡去.
咕噜闻言直流口水,它肚子早饿了,这会儿正馋得要命,一口咬起地上两只肥嫩的鸡子,屁颠屁颠得出了洞,卡察卡察大口大口得就吃了起来,只吃得满口血腥,别提有多香了,巴嗒巴嗒的声音响了个不停.
恰逢这时白熊又叼着两只鸡子大摇大摆得晃了回来,大老远一看,好啊你已经开吃了,枉老娘辛辛苦苦逮这些鸡子,全喂了白眼儿狼!
她不动声色,走到咕噜身前,把两只鸡望草地上一扔,先问张三的情况,得知张三已经睡下,立马显露出狰狞的本色,打得咕噜鬼哭狼号,叫得格外凄惨.
之后两熊把几只鸡一分吃下,不够,白熊又去打了两只回来.咕噜惦记着张三的交待,趁空儿采了些新鲜味美的,洗净,扯了片宽阔光滑的大树叶子一包,咬着带子,放进了洞里,等着张三醒了再吃.
俩狗熊吃了又打来的鸡子,总算吃饱了,打闹一会儿,也进洞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张三醒的时候,山洞里已经是黑洞洞的一片了,好在张三智鼠出身,更黑的地下他都看得到东西,这会儿自然是不在话下.
就见离张三所在的草堆远远的另外一块儿地方,咕噜和白熊正嘻嘻哈哈得打着架,准确得说,是白熊在打,咕噜在挨.
张三心里一乐,心说这对儿老夫少妻又在上演家庭暴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添油加火的原因.
咳咳,张三一阵咳嗽,洞里的打闹声立刻停了下来,两只熊就朝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