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真是惭愧,镇西王如此对我们南潞,却不想那些年轻人如此莽撞,竟做出如此事来。”罗长老有点后悔的抱怨着。
然而这个时候,关于双方在云合三县上的争执,由罗长老代表的南潞王府算是与镇西王府达成了一致。云合三县重新由南潞王府驻军管理,滇西军从此退出,而南潞方面给予滇西方面一定的金钱赔偿,算是将这件事给平息了。所以,罗长老的话,在镇西王听来,也并不显得那么做作。
渐渐的,刘师爷又摩挲起他的鼻烟壶来,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尽管我们滇西与南潞两边都是相互理解的,这次云合三县的事,确实也是一个误会。但是恐怕事情已经传到皇上那了,某些人再加以利用,对南潞王将十分不利呀。”
镇西王也点了点头,“刘先生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怎么说,南潞军对滇西军进行了袭击,是谁也隐瞒不了的事实。如果按大了讲,被人安个欺君之罪也不一定。”
当然,作为地方势力,产生摩擦其实也是再正常不过。不过周武帝在位这十来年,也没有哪一个地方势力敢这么不给皇帝的面子。可以说,南潞军突袭滇西军,已经是在严重的挑衅周武帝的天子权威。
显然,刘师爷的考虑是充分站在了南潞方面而想的。应该说,南潞方面在事后对滇西方面的种种让步,或者可以说近乎讨好的行径,也许便是希望在应付朝廷的盘问上,镇西王府不要扯南潞郡的后腿。
“对于朝廷方面有可能的质问,我家王爷已经上书给皇上认罪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就要看皇上的定夺了。”罗长老也是无可奈何的说到,当然,从内心上,并不担心朝廷会不会以此做文章,首先,皇帝对南潞王的宠爱那是有目共睹,而且南潞人拿回属于自己的地盘,那也是理所应当。要知道,不管是哪朝哪代,南潞郡都拥有着充分的自治权,从来没有被分裂成功过。
“这样吧,本王给陛下上个折子,就说滇西军与南潞军进行演练,由于不小心出现了一定的伤亡。相信这样至少可以堵上一些人的嘴巴,如果陛下真要追查起来,我们来个不认,这样陛下也拿南潞王府没有办法。”镇西王说出了一个法子。
罗长老听到镇西王愿意如此,当然是求之不得,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赶紧说到,“我就我家王爷向镇西王先谢谢了,不过我家王爷已经上书说南潞军对滇西军进行袭击,并且也认罪愿意接受惩罚。要镇西王再上个折子,替我家王爷在皇上那美言两句,能让皇上不怪罪我家王爷就好了。那高建峰和李杰,就不用管了,年纪轻轻的便当了将军,却一点都没有他们父亲的稳重。”
“年轻人嘛。”镇西王连忙劝说到,“既然如此,本王稍后就给陛下上折子,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不被那群人拿来说话,相信以陛下的大度,应该不会过于追究的。”
“再说以南潞王与昌平王府的关系,皇上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的,不然就太令功臣们伤心了。”刘师爷说到。
罗长老点点头,笑了笑说,“应该没有什么事吧,只要镇西王不追究,我想皇上也没有追究的必要吧?咱们南潞郡,一向是听调不听宣,在南潞,除了南潞王的命令,恐怕谁说的话都不会见效。”
罗长老的这番话,要是在外面说,恐怕早就被认为是大逆不道。但是偏偏镇西王和刘师爷听了后却是暗自高兴,其实在滇西州,又何曾不是只听王命而不听皇命呢?于是乎,罗长老的话被镇西王与刘师爷认为是一种提示,一种要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决心。但是,罗长老这番话却纯粹是出自于无心,而南潞王也并没有想到分离出华夏的念头。不过却让镇西王再也不用怕朝廷借着南潞郡来对对付滇西州了。这样一想,对于失去南潞郡,镇西王也再不用去烦恼了。既然都不想受朝廷的约束,当然更不可能与朝廷一起来对付自己了,这唇亡齿寒的道理,恐怕尽管南潞王年少,也应该是明白的。而滇西军也不用为了固守住李家镇这个北部的防御重地而浪费人力物力了。
眼看着气氛活跃了很多,罗长老准备要执行南潞王所给他安排的最重要的任务。虽然罗长老不明白经济对于一个地方政权有多大的意义,也不明白商业对于经济的重要性,更是不明白王爷为什么愿意用南潞银行也觉得紧张的资金去换取在滇西州未来的权益。但是,他仍然尽心尽力的去做了。
“王爷,作为白线县的长老,我代表云合三县的长老,请王爷答应我们一个不情之请。”
“哦?”镇西王有点奇怪的问到,“长老不必可气,只要本王能够办到,一定不会推辞。”
“是这样的,在云合三县,镇西王府有一些产业,滇西州的一些贵族商人也置了些产业。我们希望在滇西军撤回后,王爷能够劝说滇西州的贵族和商人们尽量留在云合三县,与我们云合三县的人一起,共同发展。其实,不久前,我们云合三县已经从南潞银行申请到了三十万金的款项,用于各种建设和发展经济。”罗长老接着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尽管我们是要到了这笔钱,但是我们云合三县的人,都是以山为家,压根就不怎么懂得什么商业。加上商会的人手又不多,如果滇西州的贵族和商人再一走,那我们这云合三县便真的无法发展了。”
“罗长老,其实云合三县,地理位置实在太差,我们镇西王府这十来年大力提倡开发云合三县,投入的资金也不在三十万金以下,可是成效也就只是现在的模样,要再想提高,恐怕实在是有点困难。”刘师爷担忧的说到。
“是啊,所以滇西州的贵族商人们再一撤走,那我们云合三县就得再从头来过了。”罗长老不无担心的说到。
“罗长老,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南潞王是不是十分看重经济的发展?那又为什么在南潞的前期发展中,挪出四十万金作为我们滇西方面的赔偿,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以我的了解,南潞郡一直就是不兴商业的,想必罗长老家也是多米粮,布匹,而少金钱吧?”刘师爷好奇的问到。
“我家王爷对经济的重视不假,可谓是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想象,但也使南潞人尝到了甜头。刘先生所说的四十万金,其实便是这三月来南潞商会盈利的一部分,被王府从银行中先行借出,这并不影响商会的运转。王爷说了,本来就是我们南潞的不对,加上滇西州西部不稳,能够弥补的,我们就尽量弥补,再说以后两家在这些方面还可能合作,相互帮助便是必须的。”
南潞郡在三个月便获得了四十万金的盈利,而且还只是盈利的一部分。刘师爷感到震惊了,作为滇西州有名的学者,他很清楚经济对于地方的支撑力。而滇西州处于西部边疆,完全作为军事基地,尽管镇西王努力的想办法从各种途径获取钱粮来支撑王府的地位牢固,但是主要的款项,依然是靠朝廷每年拨款两百万金。如果,滇西州也能像南潞郡一样,三个月获得四十万金的收入,那么,滇西州的实力不知道会扩充到什么地步。况且滇西州不论是地理条件还是人口数量,均远远的超过了南潞郡。
这样一想后,刘师爷试探的问到,“想必罗长老也想通过将云合三县的经济发展起来,好在南潞王面前获得认同?”
“我到不是想让王爷另眼相看,只是不想让我家王爷失望,也不愿意其他县的长老看我们云合三县的笑话。三十万金啊,当王爷告诉我们时,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而且这还只是前期投入,以后还会通过南潞银行拨给我们更多的款项,不过,这是以后必须还的。”罗长老说到。
“看来南潞所谓的银行,分工很是细致啊,看来值得我们学习一番。”刘师爷向镇西王建议到。
“这是当然的,南潞郡与滇西州地理上相邻,交通便利,两家更是交好,有些地方有可以互相合作,达到互利,更应该学习。”镇西王显然也是颇为心动,经济一直无法自给,是滇西州,乃至大多数西部边疆地方势力的心病。尽管拥有大量的军队,但是却还是要靠朝廷每年的拨款才得以支撑,要想真的拥有与朝廷分庭抗礼的资本,没有自给自足的经济,是根本不可能的。
眼看着镇西王与刘师爷都表露出了很强烈的兴趣,罗长老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而以后的事,自然有南潞银行的官员处理。不过,罗长老依然想不通,获得滇西州的商业特权,能换回借给滇西州的真金白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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