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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童年变奏曲 军训收获

庞养智履约在第二天又给夏令营讲了一天故事,直到傍晚才与小华和他的同伴们依依不舍地分手。通过司令爷爷两天寓教于乐的故事会,小伙伴们基本懂得了组织性和纪律性在集体行动中的作用,这为下一步的训练打下了良好的思想基础。

从第三天开始,小华他们的夏令营将进行站军姿和走队列的训练,这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军训。这样的军训一般在上高中时就有了,到了大学就成了每一个大学生们必须通过的一项程序,而且不管从训练强度和训练内容上都十分接近真正的部队新兵训练,那些体力弱身体不好的大学生往往会在训练中晕倒,就是平时身体强壮的也是纷纷叫苦不迭,以至于很多大学生由于受不了这种艰苦的训练而选择装病来逃避。然而这种方法只能适用极少数人,装病的一多就不灵了,所以,在大学中一届接一届地流传下许多关于军训的经验之谈,有的还专门编辑成册,刊印出来卖给新生,以应付军训中的情况。

以小华他们的年龄与体力,接受的训练自然不能与正规的军训相比,即使如此也是对他们意志力的一次考验,这一点在训练的开始就由王参谋向大家强调过了,大家也都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

但是,有思想准备是一回事,当事情真的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在大家满怀信心地准备进行军训时,王参谋却突然对小华他们说,由于司令部有紧急情况,需要他临时离开几天,临走,他将夏令营军训的事情托付给了军营里一个姓牟的教官。

为什么不托付别的人而单单托付给牟教官,这也是经过王参谋一番考虑的。在他看来,教官们中比较优秀的就那么三五个,其中的两个还和小华交过手,并建立了某种关系,如果让他们来对夏令营进行训练,很难保证他们在看到孩子们可怜时不会放水。而这个牟教官除了做事认真负责外,最重要的是他在教官们中间是最不讲情面的,原则性很强,这样就能避免被小华给拉拢腐蚀过去,暗中降低训练标准。

果然,牟教官在他上任的第一天就给了小华他们一个下马威,他先是把同学们在学校里学过的队列动作几乎是完全推翻,重新向他们规定了动作要领,并且亲自做了示范。为了纠正同学们以前形成的错误习惯,牟教官还不停地用极为恶劣的语言贬低大家,让同学们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不光如此,只要他看见同学们稍稍显露出一丝不满或者是对抗的情绪,立刻就是一场急风暴雨式的训斥。幸好同学们经过了司令爷爷的教诲,对于服从的理解较为深刻,才没有出现有人当逃兵的事情,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在背后咒骂这个牟教官是个满脑子光想着整人的变态,盼望着早早地结束这种折磨人的训练。

被牟教官折腾了一天,同学们身心俱疲,晚上又在床上为牟教官开了场批斗会,结果就连第二天的起床号都耽误了,最后还是小华将大家从床上拖起来。他们起床后,经过了简单的洗涮,就开始了短暂的晨跑和早操,然后吃早饭。迅速地吃过早饭,还没等把碗筷洗干净,急促的哨音就将大家集合到了操场上。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稍息!”口令完毕,随即而来的就是牟教官的一顿训斥:“你们参加军训才刚刚一天,训练强度还是减半的,可是,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状态……起床号都叫不动你们,难道你们是泥捏的吗?军训这才开始,苦的累的还在后面哪,现在就受不了啦?受不了就给我滚蛋!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一遇到困难就退缩的窝囊废,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窝囊废?”

“不是!”

“你们听听,就这声音还说不是窝囊废。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不是窝囊废?”

“不是!!!”十七个人齐声呐喊,气势雄壮。

“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不是窝囊废,很好!不过,光说不行,我还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做到,做到了就是男子汉……哦,是英雄,做不到……哼哼,就是狗尿泥捏的,狗熊。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从今天开始,进入正常训练!”

烈日当空,暑热逼人,挺胸收腹,他们在站军姿,一个小时站下来,许多人的双腿都拿不了弯了;汗流下来了,在身上流淌,痒痒的,但不能擦;喉咙干了,胸膛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很难受,但不能喝水;脚麻了,血在脚下集中,脑缺氧,头发晕,但不能休息。而每当他们坚持不住的时候,司令爷爷讲的故事中那些英雄们的事迹就会浮现在脑海里,鼓舞着他们坚持下去。

而牟教官在这时也改变了此前的态度,不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不停地巡视着队伍,不时默默地纠正一下同学们的动作,看到做得好的就会冲他点点头,赏以一个鼓励的眼神,在经历了他不近人情的一面之后,能够得到他的赞赏就显得格外值得骄傲。每当他看到有的同学因为忍受不住这种严酷的训练而向他表露乞求之色时,他就会大声地鼓励他们。

“你们是我看到的最坚强的孩子,也是进入这个训练营年龄最小的战士,军训是艰苦的,我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来接受军训,但是,只是你们勇于面对这种艰苦的决心就让我敬佩。……我曾经训练过很多大学生,我告诉你们,你们比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的表现要好很多。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为你们感到自豪!……要敢于吃苦、勇于拼搏,发扬‘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精神!……你们想得到胜利是吗?那就给我坚持下来,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这些话让小华他们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同烈日和酷暑做着顽强的斗争,宁可倒下去,不能退下来!这是在考验自己的意志力,意志薄弱的人是不配作为振华同学会精英的!

就在他们中间有的人快要倒下去的前一刻,牟教官终于下了结束训练的命令。

训练结束,接下来就是思想教育,今天牟教官没有做长篇大论的报告,而是教给他们一首歌,一首军歌。

“军号嘹亮步伐整齐,人民军队有铁的纪律,服从命令是天职,条令条例要牢记,令必行,禁必止,自觉凝聚成战斗集体。啊,纪律纪律,纪律中有我,纪律中有你,纪律中有无穷的战斗力,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得胜利!嘿!步调一致得胜利!”

当还带着有些稚嫩的嗓音唱的军歌响亮在军营里,小华他们也渐渐地向着成为一名真正军人的目标靠近。

从站军姿中他们学习到了坚持和韧性,而接下来的走队列就让他们学习到了放弃自我,追求步调一致的集体主义观念。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踢腿。甩臂。那种整齐划一的动作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集体的气势,这种气势如洪水,如海潮,亿万颗水滴凝结在一起,汇聚成能冲毁一切的浪涛!这就是队列,它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仿佛无坚不摧,不可阻挡,而他们每个人、每个动作都是这种气势里的一部分!

…………

五天的时间很短,连一个星期都不到,但是,五天的时间也很长,长到仿佛是一个世纪。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小华他们从内到外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这不光是男孩子们,就连队伍里唯一的女性王琦也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从外表看,他们全都变黑了,变瘦了,但却有了一种钢铁的质感。从内心来说,他们实现了自我的突破,无论是意志力还是集体意识全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按照计划,接下来的任务是学习枪械知识,就在这时,王参谋回来了。

太巧了,这一切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话那也未免太神奇了点,这绝对是个阴谋!这不光是小华一个人的猜测,而是全体夏令营成员的一致意见。王参谋知道军训对我们这些小孩来说是残酷的,自己无法面对就让别人来做这个恶人,自己却躲到一边,等到我们通过军训之后再来擎现成,哼哼,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可惜被我们识破了,不过,现在还不能戳穿他,还要指望他在实弹射击时让我们多打几枪呢,到时候要是他不答应再当众揭穿他的阴谋,让他名誉扫地,还要把这件事情透露给教官们,让他们也去找他的麻烦,让你以后再跟我们耍阴谋!

王参谋不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经被众人看穿,还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说:“哎呀,看看这些教官,简直没有一点人性嘛,这么大小的孩子他们也不放过,哪怕稍微减少一点训练的时间也行啊,看把你们给晒的,啧啧,真是让人心疼啊。”

对于王参谋那虚情假意的同情,大家会意地偷偷一笑,直接给予他无视的待遇。王参谋没有得到回应还感觉有些奇怪,岂不知他的那点自以为高明的小伎俩早已经被人识破了。

学习枪械知识时为了方便讲解,夏令营的每个人都领到了一支81式7.62mm自动步枪,除了小华,整个夏令营中的人这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接近枪械,大家从领到枪的那一刻开始,就如同得到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珍宝,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如果不是枪的体积太大,恐怕都要含在嘴里了。

经过王参谋的介绍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这种枪是现在部队的制式武器,全枪长:955毫米(伸开枪托),730毫米(折叠枪托),枪管长:440毫米,全重:3.4千克,初速:720米/秒,理论射速:680-750发/分,直射距离:280米,有效射程:400米,弹匣容量:30发,枪弹:56式7.62毫米枪。

它的特点是射击精度较好,机构齐全,结构紧凑,安全可靠,深受部队的欢迎。该枪自动方式采用导气式,枪机回转式闭锁,可实施单、连发射击,用30发弹匣供弹,弹头初速720米/秒,除此之外,它固定的枪榴弹发射具还能用空包弹发射60毫米反坦克枪榴弹,也可用实弹发射40毫米枪榴弹系列。

王参谋介绍完自动步枪的性能和参数,看着同学们两眼放光地紧盯面前的武器,一副恨不得吃下肚里的姿态,不由暗自得意,笑道:“你们面前的这种枪是我们部队中最新装备的武器之一,其性能在世界同类轻武器中也算是数得上的,而且他还有个特点非常适合你们这些力气不大的人使用……”

“是什么特点?”同学们迫不及待地问。

“呵呵,就是后座力非常小,上次小华打靶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枪了,你们可以问问他,是不是这样。”

别看小华曾经用这枪打过不知有多少子弹了,但现在仍然是抱着爱不释手,见王参谋提起他,连忙说:“这枪确实不错,不光是后座力小,而且重量也不是很沉,声音更是好了,一点也不像有些枪似的,震得耳朵痛。”

“你们看,小华给这枪总结的优点可真不少,有些优点连我都没有注意到呢,也许它还有更多的优点,这就需要你们来找了。”接下来王参谋就开始给同学们讲解枪的构造和原理,他教大家将枪拆解开来,并一一说明部件的名称和作用,然后再指导他们把枪组装好。这种训练对于动手能力强的男孩子们来说是最喜欢的活动,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在那一大堆零件里寻找着合适的部件,每找到一个就会发出欢呼:“噢,又找着一个!”而早完成组装的就一脸的骄傲,捧着枪到处炫耀,仿佛取得了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只有王琦对这项活动感到很吃力,她在拆解枪的时候就比男孩子们要迟缓,而到了组装的阶段就更是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了,这并不是说明王琦很笨,而是由于男女的性特征不同而造成的。一般来说男孩子大都好奇心重,喜欢一些机械的,不明原理却又有特殊功能的东西,为了满足好奇心,他们往往会把这些东西想方设法地拆开,弄明白了之后再安装起来(也有很多安装不起来的,这往往就是闯祸了,准备挨大人的数落或者是挨打吧),男孩子们基本上都有拆解玩具的经历;而女孩子就不同,她们喜欢的是感性的,带有明显感情色彩的东西,她们绝不会去试图拆解它,即使是好奇也顶多是研究一下东西的外表。

王琦以前从没有过这方面的训练,现在自然犯了难,就在她守着一大堆零件发愁的时候,突然看到早已经组装完毕后正在东张西望地指导其他人的小华,她立刻像见到救星一样冲过去,把小华拽到自己的那一堆零件前面,求告说:“老大,我说什么也弄不起来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小华怎么敢说不,就满口应道:“行,你说怎么帮吧?”

王琦理所当然地道:“你给我组装起来呗,还能怎么帮。”

小华断然拒绝道:“那不行,我要是全部帮你干了你就永远也学不会组装,光会打枪不会组装万一出现故障你怎么办?”

王琦理屈,只好听小华的:“那你说怎么帮?反正你不能眼看着我装不起来。”

小华总算是能出口气了,数落道:“平时的聪明劲儿都跑哪儿去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搞不好。这样吧,我来给你指零件,你自己动手安装,这总行了吧?”

王琦想了想,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这已经是比较不错的结果了,就点头答应了。

有了小华在一旁指点,王琦的组装速度很快赶了上来,最后得了个倒数第二,得倒数第一的是名叫孙纯的,孙纯是一个助理委员,学习成绩很好,就是近视得挺厉害,眼镜都快成瓶子底了,动手能力不强,但也算是凭自己的努力完成任务,不像王琦,靠别人的帮助才勉强比孙纯快了几秒。

枪组装好了之后,王参谋又把自动步枪的操作要领和保养常识详细地教给大家,然后郑重地说道:“枪,作为武器,是战士生命的依托,是胜利的保证,是荣誉的象征,因此战士们常常把自己手中的枪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在战场上,没了枪,基本上也就等于把命丢了一半!所以,为了保证枪支始终处于最好的状态,战士们对于枪支的保养看得非常重要。我入伍后的第一任老班长就是一个爱枪如命的人,在他身上,我也才开始真正明白一个战士对枪的感情。看他每次擦枪的时候,就像对待一件无价之宝一样,特别的认真、特别的恭敬。有一次我开玩笑说他,我说班长啊,我看你平时看嫂子的眼神都没这么温柔啊!他就笑,说:‘小子,等你有了老婆的时候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对老婆和对枪都是一个道理,你对她好,她懂,但是她不一定会同样的对你好。可是枪不会!’你们记住,只有爱枪的人,才能让枪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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