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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门面

(2)门面

王伟的招术还真灵验,眼看着美眉们心中的那股青春狂热很快就降温了,而且个个还变得十分听话,“乖巧懂事”,仿佛成了紫禁城里的“**佳丽”,等待天子的“宠幸”。

王伟到底是见过大市面的男人,才高资深,确有一套。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不过,真要是虎那也并不可怕。再说,若大的一个紫禁城里时常也会闹出一些“红杏出墙”的事儿,何况这十几个平方的的文秘机关。

终于有一天,杜玫的脸上突然盈起笑容。林娟和袁圆顿感奇怪,不知她们杜玫姐究竟笑意为何?于是便顺着杜玫的目光放眼望去……这一望不由顿开茅塞。原来,她们竟忘了这后面还有一扇窗子,此刻,犹如久困暗室终于找到了出口,重见天日了。因为近来时常风起雨下,所以,有好一阵没有开窗了。窗子很大,被一张百页帘子紧紧罩着,这时,杜玫走过去,只听哗的一声,那轻薄的窗帘被一下子拉开,接着再一下打开窗门,一股清风携着扑鼻的花香,勇猛闯入,撩人亢奋。再看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特别那红花绿叶正在不紧不慢的细雨中欢畅沐浴。透过雨雾花丛,那作业棚里,工人们正繁忙劳作,那金属切割擦出的火花更是勇敢四射。此刻,临窗眺望,仿佛在欣赏一道生机盎然的优美风景。

杜玫说:“嗯,总算没有与世隔绝!”

林娟也很感慨。“外面的世界美好依旧啊!”

美眉们喜乐了一阵。只听袁圆诗兴大发,竟朗诵起来:“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杜玫一听,来了兴致,说:“我觉得应该改一改……”

袁圆很好奇。“怎么改?”

只听杜玫吟道:

满楼(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窗(墙)来

林娟觉得,把“园”改成“楼”真是贴切得很,紧扣主题。

袁圆也咐和说:“嗯!也比较顺口……很有意味!”马上袁圆又吟诵起来,“满楼(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窗(墙)来……好,就这么改!”

就在这会儿,正当大伙兴味盎然时,门突然开了。只见王伟手拿着一叠材料正瞪着她们。

林娟一吓,最先本能的做出一副缩头伸舌的夸张样儿。接着三人都愣在那儿了。

王伟瞪了一会儿,见三人毕恭毕敬的站着,都不出声了,于是他走过来,随手将门啪地关上。此刻,王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马上重重的将材料住桌子一撂,抬下眼皮再度瞪起眼来。“这么说,你们都是红杏喽?”接着,王伟嘴里似吟非吟,“嗯,红杏出墙……不,是出窗……”王伟显然都听到了,他的话暗带讥讽。

杜玫觉得好笑,居然笑出声来,但连忙用手背掩住嘴唇。

可能是条件反射,王伟这才有点笑意,只是那种笑仍是讥笑意味突出,让人不知所措无地自容。“怎么,说说看,哪一个要红杏出墙……”他一时改不过来,将“窗”还念作“墙”。

美眉们彼此瞥了一眼,都不出声了。

“嗯,说说看……这红杏出……出窗……怎么个出法?”

美眉们不禁发笑起来。

还是杜玫壮起胆子辩解说:“王总,我们随便念着玩的……没别的意思……”

王伟并不理会,用一种挪揄的口吻说:“我们的杜小姐,堪称才女,我想这句诗被你这么一改,肯定是有一定的创意的!内涵深刻意味深长啊?”接着,王伟又自言自语的吟诵起来,“满楼**关不住/一枝红杏出窗来……嗯,好诗,真是好诗!”王伟想,这杜玫被那个何刚勾得神魂颠倒了,说不定他们常在窗口相会……嘿!王伟不好明讲,于是把脸一沉就说:“杜小姐,你可知道,这是堂堂的恒宝公司,这是在上班,不是让你们吟诗聊天的……我给你们讲,从明天起不准随便打开窗子……这外面多么嘈杂又有灰尘……我想你们应该知道……”

杜玫表态说:“王总,我明白了。”

王伟补上一句。“明白就好。”

随着王伟离开时重重的将门关上,杜玫做了个耸耸肩的动作,好似警报解除一样。

三位美眉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觉得很没劲。这下好了,又多了一条不准开窗的规定。

忽然,杜玫欣喜起来,原来何刚的身影走入她的眼帘。不过,何刚并未注意她,只是在比划着什么,还不时的说着话。杜玫只好干着急:没良心的,人家在想你,你知不知道……杜玫想喊,可这是上班。马上她试着敲敲玻璃窗,不过那声音很小,何刚根本听不见。真急人。

袁圆觉得奇怪,“你敲玻璃干什么?”

杜玫答非所问:“很响吗?”

袁圆不明白,径直走到窗前,“噢,我说嘛,原来在看情郎啊!”

杜玫说:“谁看他呀,我在看风景。”

袁圆说:“别装了,我会不知道。”

两人在嘻闹着。林娟笑着走过去。“真要红杏出窗吗?”

“就是啊!”袁圆有了兴致。“满楼**关不住/一枝红杏出窗来。”袁圆马上灵机一动,说:“来,林娟……”

“干什么?”

“把她扔出去……”

“对对。她要红杏出窗嘛!”

三人嘻闹一团,忘乎所以,全然不顾这是在班上。

“哎唷,好了好了……别闹了……”杜玫连连求饶,生怕动静大了又让王伟撞个现行,那样多么尴尬。

可王伟还是听到了,这次他没有进来,隔着玻璃一脸无奈。

文秘室的美眉们虽自喻红杏,自命不凡,还想红杏出“窗”,结果被顶头上司窥出,迅急来了一道禁令:不准开窗。听起来似乎不在情理,但美眉们迫于无奈,只得暂且“安份”一些。再说,总经理话已出口,总得给点情面,闹得过份了那也没什么意思,根本不至于,何况弄僵了那样没有一点好处。

自从作出禁令,包括先前的一些规定,美眉们的确“安份”多了。王伟十分得意,进来看看,有时还得坐上半晌,一来欣赏美女风姿,二来检查执行情况。虽说那些“禁令规定”带有个人喜恶,但,这都是“防患未然”,谁叫这几个丫头长得如花似玉,让人馋涎欲滴呢?眼下,虽不能唾手可得,但能让其“与世隔绝”,长此下去总能安定下来,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王伟真的庆幸,总能在第一时间内觉出某些“苗头与动向”,并且立即采取必要的措施,牢牢控制。虽不能金屋藏娇,但却落个独自欣赏。但愿能日久生情,有朝一日,他所钟爱的美人突然回心转意,投怀送抱……要是那样了,真乃赏心乐事。当然,现如今最主要的一点:美眉是公司的门面,能带来无尽的财富。真是一举多得,也尽现总经理的水准及能耐。

请看下一节《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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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