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这道上的规矩您龙爷混了这么些年了会不懂吗?咱们爷们儿就是靠着这仨瓜俩枣周转过日子,听说龙爷这次生意要赔不少钱,我怕是您根本就还不起,再让咱们的钱打了水漂儿,我们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姓善的说话的时候手里一直转悠的两个钢球嵌进了梨花实木的桌子里。
“单爷,我龙泽傲在道上这么多年也是出了名儿的不好惹,咱们是白纸黑字明天还,我龙某说一不二,如果单爷一定强逼,龙某也不是软柿子!”龙泽傲的手用力一抓将两个铁球嵌进的桌子角直接从整个桌子上硬生生卸了下来。
单爷大吃一惊,他是从上向下拍这力气多少带着巧劲儿,可龙泽傲这可是不顺手也不顺力的就轻轻巧巧这样把桌角分了家,武功确实不含糊:“好!反正我有字有据不怕龙府到时候耍赖逞强,如果明天你们交不出钱来呢?”
“到时候若还不上我龙泽傲任单爷要杀要剐如何?”龙泽傲的口气还是那么的冷傲。
姓单的男子抹抹自己光溜溜秃头上的汗珠沉吟了片刻:“好,就依了龙爷这一次!”说这转身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了。
刚刚这一来以往之间把所有刚刚还扎扎呼呼的商人们吓得脸色铁青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龙泽傲环视客厅里的商人:“各位心情龙某心知肚明,但龙家百年声誉决不能毁在我们两兄弟手中,倘若因此货物无法及时到达,龙某倾家荡产必定赔偿各位损失!”龙泽傲的话掷地有声。
慕辰君站在龙泽傲身边:“慕家也会共同进退以策万全,各位请放宽心。”
本来事情马上就要平息。
“宽心?!”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进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身深蓝的锦缎长衫,文质彬彬。
“各位,我手头有与各位一样的锦龙号发货的契书,我刚从西城过,亲眼看到云家的货物确实已经运去别处,看起来咱们的货物要打水漂了。”男子的话就像引燃了炸药的导火线。
“龙爷,您一定得今天给我们说法!”这些人又开始了不依不饶的咄咄逼人,毕竟他们现在去找门路还是可以对付下家的要求,尽快退出是非去找货是真的。
龙泽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来人毫无表情。
“这样吧,各位,我这里有足够的货款,将恰能够各位的货款,不如将各位的契约交给在下,在下一个人与他交涉如何。”男子的眼睛里带着诚恳。
并非大部分人见利忘义,只是生意人能少损失就少损失,纷纷拿了货款走人。凌儿对上了慕辰君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他只是眨眨眼睛,走到龙泽傲身边,这个时候龙泽傲需要他的支持。
热闹了快一个下午的龙府终于渐渐平静了。
“好了,龙爷,现在所有的货物契约都在在下的手里,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男子颇为悠闲的说着。
“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在下姓陈,陈鑫洋。”
“陈先生,您这样做是何用意?”龙泽傲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陈鑫洋。
“你交不出货物,而且似乎也没有钱。”陈鑫洋很感兴趣把现在龙家尴尬的局面说出来。“这里的契书上白纸黑字,一赔十!”陈鑫洋拿出契约说着:“这些一赔十少说是千八百万,龙家的家底儿倒是有这么多是吧?”笑得很爽朗。
“难不成先生想要整个龙府吗?”龙泽傲进一步接近答案。
“龙爷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些货物九牛一毛你却想要整个龙家,简直滑天下之稽。”
“那好吧,这样,反正明天才是你交货物的时间,如果不能交货到时候咱们再谈也不迟。”陈鑫洋站起身,临走之前:“明天龙爷交不出高利贷的钱也许只是个人生死小事,如果明天你们交不出货物,那么龙家的百年声誉就要化为粪土,我怕是你就算死也挽回不了了吧,龙泽傲!哈哈哈”陈鑫洋的笑声格外刺耳。
夜,再次看着天空中的月一丝难明的不安分气息在席卷着整个龙府,甚至有些远亲开始收拾细软免得一朝龙府真要搭上全部家当自己这些小金库也将不保,夜里的老爷子房间里告辞离去的亲属排成了长队。
冷眼看着外面的动静,凤熹阁里的人无人入睡,龙泽傲和慕辰君并排站在灵儿房间的窗前,远远能看到那些厌恶的墙头草。凌儿走过去站在两个人中间看着外面,龙泽傲看着外面的池塘沉思,他真的不肯定了,赌上了全部,难不成自己真的要
看着天空,那些云飞扬把货物全部都给了那幕后黑手的消息确实吗?云飞扬
也许是成竹在胸,已经下午姓陈的和放高利贷的单爷都没有来。龙泽傲没有去锦龙号,只是窝在凤熹阁跟大哥和灵儿下五子棋。
“大少爷,陈老板跟单爷来了。”小顺子总是要带来一些心急火燎的坏消息,他也很郁闷。
“他们在哪里?”慕辰君问着放下棋子。
“据说是他们一直在锦龙号,可都下午三点多了还不见有货物来也不见两位少爷去,才来的府上要找您要个说法。”小顺子说着。
凌儿将兔子交给小顺子:“带它去玩儿吧。我们知道了。”摸摸小顺子的头,这孩子还真懂事。
跟着两个哥哥一起去上房,边走边伸着懒腰。
“龙大少爷。”
“陈老板。”龙泽傲很礼貌的说着:“上茶!”
陈鑫洋伸手阻止:“龙爷不必客气,在下不是来喝茶的,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不知道龙爷要怎么跟我交待货物的事情。”
“陈老板,您一直都在锦龙号等货吗?”凌儿突然间冒出的话让陈鑫洋有些意外。
“这位小姐是?”陈鑫洋问着。
“哦,小女子叫慕凌,是龙泽傲的表妹。”凌儿好奇的走近陈鑫洋。
“慕小姐,这是生意场上的事情,好像不该一个女子插嘴吧。”陈鑫洋说得还算客气。
“舍妹一直帮我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也是龙家的当家主母,过问并不算是越举。”从昨晚便行踪不明的龙泽锦进门来。
“二爷终于露面了,怎么样?何时还我的钱哪?”单爷咄咄逼人。
“单爷,不用急嘛,您和陈老板一起来怕是有了什么默契吧,既然有了默契又何须担心再多等一下。”龙泽锦说着拉着凌儿到一旁咬耳朵。
“我刚刚进府的时候觉得龙家气派非常,这里不算古董少说也值千万以上。”陈鑫洋有些亢奋。
“陈老板缪赞,不知道您夸奖这龙府有何用意。”
“简单,如果龙家不能交付这货物,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还赔款的话,这龙府”陈鑫洋说话的时候眼睛仔仔细细看着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凌儿只是轻声讽刺的笑了下,眼睛里精光闪烁看着陈鑫洋,那摄人的目光让陈鑫洋心里陡然一颤,这目光好像能穿透他的所有心事忙躲开她的目光,整整表情:“说了这么多闲七杂八的,龙爷到底准备何时搬离龙府!”
龙泽傲嘴角勉强挂上了些笑容:“陈先生,您手头的契约书您可仔细看过?”
“这些契约又有什么蹊跷吗?”陈鑫洋说着打开一张仔细看。
“没有什么蹊跷,只是先生这手里的契约交货的时间并非是现在而是晚上六点,此刻还不到!”龙泽傲说着扭头看看表。
“现在是不到五点,可这短短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奇迹吗?况且云家那边儿可是提前把货物都卖给了我们,怎么也不可能再运给你!”陈鑫洋终于说出了实情:“所以你们根本没有可能交付货物,一个小时,就是再过十个小时恐怕也不够!”
“哦?那先生既然是生意人该知道这交货时间就得按照约定走的,否则违约的似乎是您而不是我们,那么一赔十似乎先生也要赔我们千八百万的不是吗?”慕辰君终于说话。
“这!”陈鑫洋一阵语塞:“好!就等到那个时候,量你们也玩儿不出什么花样儿。”
慕凌嗑着瓜子眼睛余光看到堂外站着自家家丁慕宁,拍拍身上的瓜子皮儿:“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嗯!”
迅速出门去,和慕宁交换了一下目光,稍稍走远,四下无人:“小姐,已经将她带到了凤熹阁。”
“可有其他人看到?”
“放心,现在龙府的乱劲儿还没过呢,这些准备离开龙府的人跟逃难的似的都忙着保护自己的财产没人注意到其他,况且表少爷已经将凤熹阁闲人都遣出去了。”慕宁说得很贴切。
“让他们走吧,走了清静,也给我省了很多事情!”慕凌说着嘱咐了慕宁几句向回走。一抬眼看到了越来越多的龙府旁戚纷纷离府,现在甚至都不再打招呼了。
看着这些有些逃难意味的人们心头一丝压抑,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长出一口气正欲走向上房。
梅儿急急忙忙跑来:“小姐!”
“什么事?”
“有您一封信,才刚送来。”梅儿递过信。
“是谁送来的?”凌儿不记得自己在外面还有朋友,打开信仔细阅读,合上信件一阵漠然。看到梅儿还站在一旁慕凌微笑起来:“梅儿,没什么事,去吧,帮我再去做些冰镇绿豆汤。”
“嗯!”看到小姐微笑梅儿放了心回凤熹阁去了。
客厅里,陈鑫洋嘴角挂着一丝奸笑谁都能看出他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