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帮许公子送东西的男子还不是别人,却是以前的老同学——小白鼠夏诗越。
此刻正是应了句老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周子言心头一紧,退开几步,双手连环交叠就要捏起几个印诀,忽地又想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手难免伤及无辜,沉声道:“咱们出去谈谈吧,”
夏诗越不料周子言中了赤血蛊毒竟还活着,乍一见到他也吃了一惊,但仗着修为却也不怕他,冷冷一笑,点头道:“好啊,”
眼见两人说着就要出去,叶惜连忙走到周子言身边,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你要干什么,这人是许公子的手下,许公子是……”
周子言心想若不是他蓝舞也不用化成棋子,我才不管他现在是谁手下呢。挥挥手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
叶惜虽然觉得周子言也不简单,但想到许公子在这荣城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心中一急抱住他胳膊道:“我不准你去。”
周子言无奈笑道:“叶姐,我和他认识,”转头冲夏诗越一瞪,威胁道:“你说是吗,老,朋,友。”
夏诗越对周子言不屑一顾,但瞧见他脖子上的白玉棋子,一双老鼠眼忽然一亮,冷笑道:“是啊,老朋友。”
叶惜看看周子言,又盯了眼夏诗越,狐疑道:“是吗?那你们去哪,我和你们一起。”
“不行,”周子言斩钉截铁道,又觉得多说无益,真气往胳膊一运,登时将叶惜震开,然后转身脚上发力就朝门外走去。
叶惜看了眼被震开地手掌还有些不明所以,待回过神追出门去时早就没了周子言的身影,回头再看前台,许公子的手下也不见了。
周子言离开时自然是使用了道家神通,见到夏诗越望向白玉棋子时的贪婪眼神,也不怕他不跟来。
周子言心中早就将夏诗越恨了个透,有心杀他,便带着他越走越远,不一会就出了市区。出了市区,一人一妖就顾不得惊世骇俗了,周子言索性懒得用脚力,口诀一念身体凭空飘起,直接使出了飞行术,而夏诗越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也腾空而起,远远跟在身后。
越飞越远,不多时一人一妖便窜进了座大山里,这大山巍峨雄壮,草木植被浓郁葱茏,周子言暗道这到时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便降下身形,停了下来。
夏诗越跟着降下身形,远远望着周子言冷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命还大,中了赤血蛊毒居然还没死。”
如今周子言自觉功力不弱,又有法宝寒磁玄针在手,是以并不惧怕夏诗越,冷哼一声,手中印诀捏起,隐藏在全身的寒磁玄针骤然冒出一阵黑光,密密麻麻地朝夏诗越射去。
夏诗越不料周子言以有了法宝,见大片针雨射来,顿时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他本是老鼠精,眼看就要被寒磁玄针射中的时候脚下土石轰然炸开个洞,身形随之窜进。
周子言四下望望,嘴中冷笑连连,手上动作却是不停,法诀变化莫测,寒磁玄针操纵地得心应手,在空中盘旋飞转,一旦发现夏诗越绝不手软。
望着那个大洞,周子言狐疑了一下,这夏诗越待里面也太久了吧,该不会是又被他打洞跑了?
‘轰’,脚下传来一声巨响,土石飞扬,周子言暗叫不妙,一口真气运至全身,连忙腾空飞起,原来是夏诗越把洞打到了他脚下。
半立在空中,周子言望着脚下烟尘弥漫,飞沙走石,不由暗暗警惕,心道自己还真没有打斗意识,居然还敢走神。
烟尘散去,周子言瞧了眼地上两个大洞,有些无奈,暗道夏诗越若是一直不出来,难道自己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心中一动,周子言连忙定下心神,侧耳倾听,他记得岳飞教过,和人争斗,首先得抓人别人的气势。
耳畔山风吹过,带起树叶声,周子言心中也莫名静了下来。
这莽莽大山中一切都是那么宁静,不对,周子言耳骨轻颤,地下好像有什么,虽然很小,但他分明是听见了,那种一种沙石细碎的碰撞声,心头一动,寒磁玄针霎时掉转急速冲下。
‘砰’,地下裂开,一道身形迅速窜出,周子言冷笑一声:“你倒是打洞啊,我看你跑哪去。”
夏诗越全身沾满泥土,恨恨地盯着周子言,呸道:“找死!”只见他飞身扑来,半空中单手往腰间一拉,一条长约两米,沾满白毛的长鞭登时手中出现。
眼见长鞭带着呼着抽来,周子言急忙退开,手捏印诀使寒磁玄针往夏诗越射去。
夏诗越手中长鞭忽然急速抖动,原本抽象周子言左边的鞭子却又忽然倒转飞回,在夏诗越身后饶成个圈旋动,竟是挡住了密集的针雨。
周子言傻眼了,想不到这只小白鼠还有些本事,心中一动,用单手捏印诀操纵寒磁玄针,然后暗暗将真气运到另一只手上,直到手掌闪闪发光这才脚上一蹬,凶猛地向夏诗越扑去。
夏诗越感到眼前忽的闪过炫目白光,心头暗惊,但又不能不挡身后针雨,只得一掌迎上。
两人硬拼了一击,周子言倒退几步,感道手掌发麻,隐隐作痛,再一瞧夏诗越,他也好不到哪去,脸色不禁有些苍白,而且手中长鞭还得不停抖动防备寒磁玄针,那只硬接一掌的手竟变成了只毛茸茸的爪子。
眼见一时半会收拾不了夏诗越,周子言也不急了,就这么磨磨蹭蹭地操纵寒磁玄针与他缠斗,然后是不是抽上空子与他对上一掌。
斗了好一会,夏诗越已是面目大变,双手变成了毛茸茸的利爪,脑袋也成了牙尖嘴小的鼠头,饶是周子言有了准备,见到他这种半人半妖的样子也有点毛骨悚然。
“吱…”夏诗越又发出一声痛哼,一根寒磁玄针再次穿破了鞭子防御扎到了他。
周子言嘴角冷笑,手上印诀不停,寒磁玄针一波又一波的冲向夏诗越,心说老子打不死你,就这么耗死你!
忽的,夏诗越怒吼一声,长鞭抖动,竟是不顾身后针雨狠狠朝周子言脑袋抽去。周子言几乎是胜券在握,岂会和他搞这种同归于尽的做法,连忙偏头躲开长鞭,大喝一声,真气运转到极致,寒磁玄针陡然大放黑芒,凝聚成海胆撞向夏诗越后背。
偏头地同时,周子言又扑身上前,双掌运气拍向夏诗越天灵。
夏诗越不闪不避地撞向周子言,忽然张开鼠口,两根尖锐的鼠牙猛地刺向周子言脖子。
好在周子言这几天被岳飞打得够呛,练了一身好的躲闪功夫,眼见就要被刺中时他忽然伸出右腿快若闪电般扫出,这一下踢中夏诗越腰眼,顿时令周子言身子歪了一下,避过要害。
夏诗越猛地一震,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原来是寒磁玄针撞到了后背。
同时,“噗嗤”一声,血水喷溅,周子言的肩膀也被夏诗越尖牙刺中。周子言心知成败在此一举,咬牙忍着剧痛一掌拍下夏诗越天灵盖。
“轰”,夏诗越脑袋一僵,脑袋重重垂下,落在地上,双眼终于缓缓闭上。
周子言腿上一软,也瘫坐在地上疲惫喘气,浑身都被汗和血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