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静的撒遍大地,也包括这偏僻的范迪林镇,这里仅仅有着三四条街道,零零散散的分布着数十户人家,在街道交错的中央处,有着一间小小的两层楼建筑,这是范迪林镇唯一的两层建筑,也是范迪林镇唯一的一间酒楼,而现在,易水痕等人就是寄宿在这里。自从那次遇到赤眼风狼群后,众人并没有遇到多打的麻烦,顺利的来到这范迪林镇。在这里休息一晚,然后明天,他们将去剿灭钢铁魔猿的巢穴。
在这酒楼内的其中一间房内,流风宁静静的抱膝坐在床上,房间内并没有点灯,昏暗的月光照射在房内,显得很昏暗,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流风宁并不是没有休息,而是刚刚惊醒了,而惊醒她的,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梦中,她看见了幼年时的那道身影,坚定的站在自己的身前,随后他缓缓的转过身子,在他转过身子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杀气顿时充斥了他的身上,鲜血,也不断的从他身上冒出,而那把长刀也满是血红,不断的滴着鲜血。
他转过头,原本那如春风般的笑容已经消失,他狰狞的看着自己,然后,高举着手中的血刀,狰狞的笑着,笑着,正当自己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把血色长刀狠狠的对着自己斩下。
接着,自己猛然做起,口中惊呼着:“不要。”剧烈的喘息,才发现,刚才那只是一个梦。
流风宁,缓慢的靠着床角坐着,笔者修长的双腿收缩竖起,身子慢慢像双腿伏去,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能感觉不那么的孤单。
“水痕……”淡淡的湿气充斥在流风宁的眼角处。“水痕……你还是我的水痕啊?”流风宁喃喃的自语着,她的思绪,不断的转换着,一时是那站在狼群尸体中那冰冷的男子,一时,是易水痕那如春风般让人舒坦的笑容,还有,那时他那坚定的身影。她还清晰的记得,那时,两人都还年幼,大概是9岁10岁的时候,那时是自己进入玄幽学院的第一年多点吧。
人说,女大十八变,现在的流风宁,已经是玄幽学院的校花了,比之前几年更漂亮了,但是,在几乎10年前,自己也只是普通的女孩子一个,因为自己并不擅长,所以那时的流风宁在学院并没有什么朋友。孤单的她,很快的喜欢上了一个地方,学院的魔兽园,那里,有着众多的魔兽,但是他们并不可怕,因为他们被困在魔法牢笼内,自己能隔着笼子欣赏他们,看着他们,流风宁感觉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孤单。
而在魔兽园,她认识了一个开朗的男子,那男子有着春风般的笑容,让流风宁很快的就接受了他,流风宁依旧记得,第一天时,他像春风般微笑着对自己说:“咦,你也喜欢看魔兽啊,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易水痕。”
“你,你好,我叫流风宁。”
“流风宁,好名字啊。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恩!”流风宁兴奋的点着头。
随后,流风宁记得他们就这样一起快乐的看着牢笼内的魔兽,他是一个很健谈的男生,对如每个魔兽,总有说不完的话,让流风宁不断的欢笑着。
但是,似乎幸运的事总要伴随着一些厄运。
那次,是他们第二次约在一起观看魔兽,那是在三阶魔兽巨力兔的魔法牢笼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魔法牢笼突然打开了,而在两人身前的是二米开外的巨大巨力兔,或者是受到刚才两人观赏的愤怒,也或者是因为重见天日的兴奋。巨力兔兴奋的看着两人,那宽厚的手掌,似乎随时都会拍下来。
流风宁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
巨力兔兴奋的笑着,一双宽口的手掌突然狠狠的拍下,而流风宁却呆呆的看着这手掌的拍下,眼中的手掌不断的放大着,似乎要掩盖整个世界,就在手掌要拍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窜入了流风宁的视线。
“碰”的一声,那道身影被击飞开去,足足拍飞有七八米远,流风宁这才看见,那是易水痕,流风宁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哭了,她急切的向易水痕跑去,眼泪,就这样的流了下来:“水痕,水痕,你没事吧?”
易水痕缓慢的半坐起身子,他的嘴角已经溢了一丝鲜血,但是他依旧微笑的安慰着流风宁道:“放心,我没事。”
看见易水痕的微笑,流风宁感觉自己的心中某处被强烈的撞击了一下,她急切的擦着易水痕嘴角的鲜血。眼泪稀里哗啦的流着:“水痕,呜呜呜,都是我,水痕,你没事吧,你一定会没事的。”她已经语无伦次了。但是,魔兽巨力兔并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静止的。
巨力兔慢慢的向两人走来。
看见巨大的巨力兔,流风宁心里一惊,但是看了眼在其身后的易水痕,她坚定的咬了咬牙。站起身子,张开双手,护在易水痕的身前,坚定的看着巨力兔。即使它再巨大,也不能让流风宁退开一步。
正当流风宁做好了心里准备的时候,突然一道力量从身后传来。易水痕拉了一下流风宁的手,然后借助这拉力,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易水痕的手一抄,把流风宁拨到自己的身后。
“水痕,你……”流风宁的话并没有说话。
易水痕回头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我老爸说过,男子汉,是不能站在女人的身后的。”
听着易水痕的话,看着易水痕那春风般温暖的微笑,流风宁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无声流着。她静静的站在易水痕的身后,感觉那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而易水痕那幼小的背影,却是那样坚定的映在流风宁的脑海中……
流风宁范迪林镇这静静的夜晚,双手抱膝,泪水缓慢无声的流着,脑中,尽是那变换的背影,她喃喃的低语道:“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