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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光棍博士】

孝灵帝中光和六年五月初五(癸亥年,戊午月,乙卯日),公元183年6月13日,端午节。

萧遥来到鸿都门,却发现课堂内空无一人,一问之下,萧遥才知道,自己仅有的几个学生都跑去排队买粽子了。

看着空荡荡的课堂,萧遥哭笑不得,他今天来上课可是顺便带了很多粽子的,本来就是要分发给学生,没想到学生却翘课去排队买粽子了。

说起来,端午节起源于汉代,但端午节真正流行开来是在晋朝,粽子也是在那时才成为端午的应节食品。端午节与纪念屈原结合起来,那是唐代开始的。

不过萧遥现在就想将端午节与纪念屈原联系起来,这样既能给端午节带来深厚的人文气息,也有利于宣扬屈原的忠直品格。

那天从佛寺一回来,萧遥就备上礼物拜访了张让,并将端午节与纪念伟大诗人屈原进行关联的提案告诉了张让,张让立马表示要将这个提案递交给汉灵帝。

萧遥和张让闲聊之后,才发现张让根本不知道前些天萧遥拜访的事,至于萧遥是泰山郡守王智今年推举的孝廉,张让也是刚听萧遥说了才知道的。萧遥总算明白了,自己贿赂给张家看门人的钱财还是少了,看门人懒得汇报给张让,就直接把自己打发走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张让忘记了,甚至是他装成不知道。

张让听儿子张端说了,萧遥就是“遥望牌”家俱的设计者,后来又得知了萧遥的海归身份,加上在佛寺中,萧遥留给张让的深刻印象,再听了萧遥对于端午节的提议,又知晓了萧遥是浊流派主干成员王智所举荐的孝廉,张让对萧遥的观感不由得好了许多,在闲聊的时候,张辽还问了萧遥对鸿都门学的看法。

萧遥记得当时只回答了一句:“鸿都门学是第一所培养专门人才的学校,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其作用不在太学之下,必将流芳千古。”

这话当然是萧遥拍马屁的,不过张让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独特的评价,那些士族大儒都只知道换着法子抨击鸿都门学。听萧遥这么一说,张让心中一亮,是啊,你们太学里教的都是经书,培养出来的都是百无一用的腐儒,我鸿都门学培养的是“专门人才”,都是学以致用的,张让决定,以后就这样反驳那些大儒的抨击。

张让高兴之下,当时就问萧遥愿不愿意去鸿都门学当博士授课。

萧遥正想尽快提升名望和地位,张让的提议正合了萧遥心意,但是,当张让拿出课程供萧遥选择教授的时候,萧遥郁闷地发现,那些辞赋、尺牍、画画、书法……等等课程全都不适合自己去教授。

郁闷了好一会,又损失了好些个脑细胞,萧遥才想到向张让提议开设算术课,并向张让做了“数学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的演讲,又展示了一些算术技巧,这才获得了张让的同意。

不过,张让推举萧遥成为鸿都门学算术博士的提议,遭到了很多士人的反对,特别是在太学任教的博士最为反对,因为太学选任博士都要经过测试,要有人保举,还必须符合“德行高妙,志节清白,经明行修”的要求,最后还要由皇上亲自审批,除了这些,还有问题,那就是博士的年龄都要在五十以上,算术博士也没有前例,当时的人并不将算术看成独立的科目。

当然鸿都门学和太学不一样,只要张让同意,皇上答允,萧遥就能上任了。鸿都门学其实是宦官与士人斗争的产物,宦官希望利用鸿都门学来对抗太学,扩大宦官浊流派系的影响力。不过鸿都门学也确实给寒门子弟提供了就学和高升的机会,萧遥记得在平阳时毛弘就曾告诉过自己,他曾在鸿都门下学习过书法。

其实只要张让点头,萧遥就能顺利进入鸿都门学任教,但萧遥主动要求接受测试,而测试萧遥的主考官就是以善算闻名的刘洪,最后,萧遥无可争议地通过了测试,张让大笔一挥,萧遥从被提名到成为鸿都门学博士,期间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事后萧遥感叹,这么高的效率,实在是前所未见,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啊。

一开始,萧遥雄心勃勃,希望在这里培养人才的同时,顺便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昨天,萧遥踌躇满志地准备开课,但是萧遥没想到,第一节算术课上就那么几根人,来听课的还都是被其他课刷下来的学生。

萧遥经过沉痛的思考之后,终于想明白了,汉灵帝不喜欢算术,就算学生们选修了算术,也得不到汉灵帝的赏识,他们又何必去学没用的课呢?再说了,自己默默无闻,年纪又轻,学生们自然难以信任自己。

如果说昨天课上还有几根人,今天就更搞笑了,居然全都翘课买粽子去了,萧遥盯着空课堂楞了好长时间,摸了摸无光的脸面,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一个光棍博士啊,课是没得上了,粽子还是要送掉的。

昨天,萧遥认识了擅长书法的师宜官和梁鹄,梁鹄原先曾拜在师宜官门下学习书法,但现在梁鹄已经升任选部郎,和师傅师宜官一同在鸿都门教学。昨天,两师徒见了萧遥分发的名片之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他们一眼就看出,这种纸张是多么适合于练习书法。

萧遥将各式粽子送到师宜官和梁鹄手上,俩师徒这才知道,粽子居然是萧遥生产的,他俩连忙派人去通知自己家那几个正排队买粽子的仆人,以后都不用排队了,以后他俩就直接找萧遥老板提货了。

正当萧遥告诉师宜官和梁鹄,甄家就要在洛阳建立纸厂,这两位书法家也正欣喜若狂的时候……小蝶匆匆闯入,在萧遥耳边耳语了几句,萧遥脸色立变,忙起身向两位书法大师告辞。

萧遥刚准备出门,大门外又响起一个令萧遥猝不及防的唱声:“皇上驾到!”

萧遥轻拍额头,拉下脸来,他一直想觐见汉灵帝,但是现在却不是时候,怎么就早不来迟不来,偏要在这个紧要关头来呢?

张成终于挤开人群,看清了高台上演讲者的模样,咦……这不就是那天自己在牟县客栈抓做人质的家伙么?

张成连忙退回到人群中,以防被高台上的萧商辨认出来。而萧商此时正聚精会神地朗读着萧遥给他拟定的广告词和演讲稿,根本就没注意到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危险人物。

这时,内屋传来一阵凌乱的嘈杂声,张成隐隐听到了人们的大喝声和东西落地的“砰砰”声,张成开始循着那噪杂声挤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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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存稿也用光了,前些天赶字赶得情节比预想的松散了好多。不过忍龙有空就会尽力码字,每天码出多少就更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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