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老板在站在柜台处,看了好久,这时他道:“小二把那位喝醉了的公子,弄到楼上去歇息。”
“是!”小二吃力的背着白袍男子到楼上去歇息。
一路上白袍男子不停的自语:“玉环!朕不能没有你,朕一定要你共度此生,你怎么可以不理朕?”然后又皇后入睡了。
客人们轰然大笑:“他是朕,我们还是皇太岁,真是个五赖。”
也有人道:“真是个大好时机,改日,我也要改改行头,上街去哄女人啰。”
小二重重的把白袍男子去到床上,气哼哼地道:“真他的妈的倒霉,遇上你这么花痴。”然后转身离去。
当黑暗笼罩在整个客栈的时候,客人们渐渐离去,客栈也打烊了,孤寂无声的客栈里的老板和小二似乎也睡着了。
一个黑影悄然从窗户外轻轻的跃了进了屋子,窗外是宁静的夜,偶尔有树叶晃动发出沙沙声响,黑衣人掏出怀里的一颗夜明珠,借着光亮替皇上揽过了被子,久久的立在窗前盯着白袍男子的脸。
白袍男子口里喊道:“跟朕回宫。”身子朝里侧过身去。
黑影的眼神开始游离起来,只听黑影喃喃道:“你不属于她,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黑影依依不舍的看了白袍男子一眼,又从窗户悄然离去。
“跟朕回宫!”这句话盘旋在黑影的脑中,她悄然飘落地上之后,盯着黑暗的夜空道:“我要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有关。”
当梦里与梦外的两个男人重叠在一起,搅得女英的心里乱成一片,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切都是梦而已。可她一闭上眼睛,脑中又浮现了那张英俊而失望的脸。
“跟朕回宫!”这四个字,却在他说出后,他眼里有的是心痛、温柔、辗转、和鹜定。
最后虽然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但那句话落在柔软的心上,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痛,并有些惊喜。
女英不断的问着自己:“我到底怎么了?他到底是谁呢?”
就这时一个蒙面的黑影蹑手蹑脚地从宫墙上翻身而入。
当女英迷迷糊糊的快入睡了的时候,忽觉得榻前似乎有人站在那儿盯着自己,她想睁开眼却又不能,她惊恐的摇着头。
“你只能属于这片土地,你不能回宫,只有你死了,皇上的心才会死,才会彻底断了对你的念想。”蒙面黑影站在榻前冷冷的说道。然后举起了手中的花瓶。
“叮铛”的一声一只小花猫咪咪地叫着从桌子上跳过碰下了一个杯子。
这声音在沉睡的皇宫中听来让人毛骨怵然,随着杯子落地的声音,蒙面黑影手中的花瓶也掉落在女英的头上,黑影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从窗户上跃下,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门外侍女凌缘听得声响,忙跑入屋里挑亮了灯笼,她小声地叫道:“小姐!”没有人答应,她心下一慌赶到女英的榻前,看到了地上的碎花瓶,还有女英头上的鲜血,她惊恐的大叫:“刺客!有刺客!”
她撕心裂肺的哭叫:“快来人啊!刺客暗杀小姐了!”
一时间给了沉睡的皇宫一击响雷,所有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整个皇宫的人都开始忙乎起来,侍卫们开始奔上这里。
宫墙上,看到这一切的蒙面黑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从容地跃下了宫墙。
南唐皇上和皇后都惊醒了,听得欧阳公公来报:“皇上!杂家着就传御前侍卫护驾可好?”
“皇上从龙榻上坐起来道:“护驾?朕不是好好的吗?护什么驾?”
欧阳公公回道:“回皇上!方才周才人已被刺客偷袭。”
南唐皇上跳下床着急道:“才人现在怎么样了?可传了御医?”
欧阳公公回道:“周才人的头部被花瓶所击,已经昏厥,御医们都赶去她的寝宫了。”
南唐皇上道:“走!朕随你去看看。”说着自己拿过龙袍穿上了。
欧阳公公担忧道:“可是……可是……”
不知何时南唐皇后已穿衣起来了她瞪了欧阳公公一眼:“可是什么?走吧!”
南唐皇上心疼道:“皇后怎么醒了?你有身孕在身就别去了,好生的呆在这儿哪也别去。”
南唐皇后急道:“不成!女英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住我死去的亲娘?”
南唐皇上无语,只得拥着皇后走出了寝宫,御前侍卫早已守候门口了,见皇上皇后都出来了,立刻护驾着走上了周才人的寝宫。
周才人的寝宫的外屋,南唐皇上拍着皇后的手道:“别怕!在这儿坐着,朕进去看看。”
南唐皇后纵然心中着急万分,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御医们都忙着为女英清理头上的伤口,见南唐皇上推门而入,忙抬头看着他,他朝御医们摆摆手,御医们低下头去继续清理女英头上的伤口。
李煜俊朗的脸上露出了许些怜惜和自责,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些立她为妃,那样她岂不是可以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了?
他着急的踱着步,但他不想说,那个美得像玉一样纯洁的女人,是那样深深的嵌入了自己的心窝,想对她表白,又恐上了她。
建隆二年(公元961年)四月六日,南唐皇上发旨:一定要将伤周才人的凶手捉拿归案。
而女英却如传说中的睡美人般,静静的躺在榻上不省人事。
而赵匡胤第二日醒来,抖落了一身的疲惫,又开始在金陵城中寻找着遗失的爱。
一日复一日,女英都没有半点苏醒的迹像,南唐皇后的心里很是着急,就在这时从宫外传来消息:宰相周大人不明不白的故去,彻底的击垮了她的精神。
建隆二年(公元961年)四月五日,李煜正郁闷的翻看着手中的奏折,他想不明白岳父大人今天没有上早朝。
半响欧阳公公慌里慌张的来报:“皇!皇上!大……大事不不好了!”
李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子行,他不悦道:“又有什么事?如此惊慌?”
欧阳公公哭道:“皇上!宰相周大人,昨晚过……过世了。”
李煜手里的奏折掉落在地上,他从龙椅上跳起来道:“昨日不是还见他神采奕奕的吗?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可有御医和刑部前去查看?”
欧阳公公回道:“皇上!已经去过了,不过没有线索,此事可要告知皇后娘娘?”
李煜忙摆手道:“万万不可!此时因周才人的尚未苏醒过来,皇后的心里还未平静下来,若在这时让她知道她父亲突然离世,她如何承担得住打击?”
欧阳公公回道:“是!皇上!”
建隆二年(公元961年)四月六日
当太阳日上三竿之时,南唐宰相周大人的棺柩,浩浩荡荡的出了宰相府。
送哀的人群黑压压的一大片,李煜的胸前戴着百花行至前面,后面是满朝官员。
冥纸到处飞扬,宰相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忽如期至的雨中是那样的凄厉,而在漫天飞舞的冥纸之下,一棵树后一个黑衣蒙面人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建隆二年(公元961年)四月二十七日。
春暖花开,大地早已是一片初夏的模样,南唐皇后似乎也无奈的接受女英不能苏醒的事实,她挺着肚子一个人在御花园里散步。
这时走过来一个侍女道:“皇后娘娘!太阳似乎有些大了,请皇后娘娘回宫吧!”
南唐皇后眯着眼,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道:“本宫还想待会儿,也不知皇上退朝了没有。”
侍女劝慰:“皇后娘娘!这太阳若晒久了,对您腹中的胎儿不利啊。”
话说间似乎皇后肚里的胎儿用力踢了南唐皇后一下,她不由得蹲了下去,然后她在侍女的帮助下慢慢站起来轻声道:“那好吧!”
南唐皇后回到寝宫后,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从头上取下了簪子,放下了头发,盯着镜中那张有些略胖的脸,喃喃道:“越来越难看了,不知皇上……”
一直静立一侧的侍女忽然道:“皇上!他是不会在乎皇后娘娘的容貌变化的,不过……”她打住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南唐皇后一惊道:“往下说,不过什么?”
“不过,皇上很爱周才人,自打周才人受伤以来,皇上每日都去看周才人的,他坐在榻前,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侍女偷眼看南唐皇后的表情。
南唐皇后淡淡地笑道:“莺莺!你多心了,怎么学着乱嚼舌头了?”
莺莺回道:“回皇后娘娘!是周才人的贴身侍女凌缘说的,她还说皇上要宠幸周才人呢!”莺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南唐皇后道:“莺莺!本宫累了,想歇会儿。”她的脸上有些苍白。
莺莺慌忙把南唐皇后扶到榻上,小心的让皇后躺下,盖好了被子。
南唐皇后比上眼睛休息,她道:“莺莺!你退下吧!”
而莺莺并未走开,她轻轻地道:“皇后娘娘!”
虽然知道妹妹受了伤,虽然说自己不介意,可她的心里依旧有些难过,她懒懒的道:“你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