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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目的

天空,血色流溢。

地面,绿意葱茏。

暗红色的太阳,暗红色的月亮(透过保护膜往外看,本是火热的太阳和蓝色的月亮,如今却是暗红色),挂于天际,却造就了地球上一片诡异的生机,也造就了地球上许多奇异生命的诞生。

离落村,是一个人类居住的中级村庄,人近五万,地处隐蔽之所。然而,如同其他村落一般,食物,依然是村庄最大的威胁。不是人类不努力,也不是人类不劳作,只怪世界太多奇异,以及残酷。

莫灭自小生活再离落村。十岁那年,父亲外出寻找食物时,被人击杀,而母亲,早在他生下来的第二年,就在父亲外出的时候,她去村中打水,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有幸得在父亲的照料之下活了下来。自此,他便彻底成了孤儿。

依靠着父亲教他的那些技巧,以及父亲存储的一些余粮,他那微小的食量,终于在挣扎中存活下来。有时,还能够幸运地抓到几只虫子,增添一些营养;食物严重缺乏的时候,就只能依靠村庄附近树皮草根过日子。

三年过去了,在如此残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是如何的不容易。他终于体会到,尽管父亲在他还小,才明白语言的时候,就向他说了的那许多冷酷世界的规则。但他始终不会去想及,那种为了食物,哪怕是一小块番薯而遭受侮辱、亲人反目,甚至自相残杀的生活,究竟有何意义了。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在这个世界中,许多人,并不是死于异类的攻击,而是因为需要为了食物,去拼搏,惨杀自己的同类,或者与野兽搏斗来换取食物。而食物,大多都掌握在强者手里,比如离落村村长,他是一个四级战士,手下有数个三级战士,本是外来之人,但他有实力。因此,当他杀死前任村长老林之时,没人敢吭一声;当他坐上村长之位奴役他们时,人们沉默着接受了。在离落村,他说他是天,他就是天;他说他是王,他就是王。反对他的,违抗他的,都已经被当做食物了。他们知道,离开了离落村,并不会比这里好上多少,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那只是梦中的奢望。

离落村,说起来仅是一个村,其实不如说是一个坚固的堡垒。而这个堡垒,是在百年之中逐渐建立起来的,它的防御能力毋庸置疑。村长老林,没有什么强者的力量,他统治这个村庄,靠的是智慧;而离落村,也正是依靠他的智慧,逐渐地强大起来,顽强地与变异生物以及丧尸等异类斗争着。但是,他的智慧并没有为他的死亡带来一点帮助,所以,在暴力面前,他死了。

莫灭很想杀掉村长,为老林村长报仇。因为,老林村长活着的时候,总有一些在村民们看来是怪异的政策,比如,食物宽裕的时候,他会分发一些给村中个孤寡衰老。莫灭能够活下来,村长功不可没;而村长死了,这种政策并没有承继下来,反而饿死的人类尸体,也不可能丢掉,往往是用来饲养狂猪。但他没那个实力,根本连村长的一根脚指头都无法撼动。于是,他给自己立下了一个目标,杀掉村长。

为了这个目标,他费尽心思。他悄悄地挖开老林村长藏东西的地方,找到两把黑不溜秋的短匕,这是某次他在夜间寻找食物之时,偶尔看到平日里磊落的村长竟然夜里偷偷摸摸在挖东西,跟踪之后发现的。据说,这东西,是老林村长偶然救了某个神秘人物所得,当时,有些村庄守卫看到了,故事自然就流传下来。但后来,那人依然没法活下来,他的伤太重了,重到无法救治,于是,他死掉了,唯一留下的东西,便是他用命换来的两把短匕以及一具尸体。很幸运的是,他的尸体并没有被做成肉干,而是拿去饲养狂猪去了。

狂猪,是异变生物中比较弱小的一种,因为它的弱小以及强悍的繁衍能力,很不幸地成为离落村第一种饲养生物。但是,想要捕捉狂猪也并不容易,对于一个群居种族,尽管它们很弱小,但一起发起狂来的狂猪,就连一些凶狠的变异生物也得退让;而饲养,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说狂猪是一种杂食生物,但是,要到村外去找寻食物来饲养狂猪,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至少,要面对各种变异生物以及丧尸等异类的袭击。出去容易,回村难。

而在没有饲养狂猪之前,人类的尸体,通常都是大家争抢哄购的食物。但是,对于同类来说,除了那些邪恶的混蛋之外,终究不是每一个人都习惯吃同类的尸体。人,也同样不例外,尽管这是一个道德伦理沦丧的残酷世界。

自从拿到两把短匕之后,莫灭每天做的事情,只有一个——不分早晚,只要不是天气实在恶劣,他都徘徊在寂灭森林外围,以一个猎食者的身份,加入到变异野兽的行列,用一切手段来收获猎物。

在这个过程中,他凭靠的只是记忆中父亲教给他的那些简单技巧,在猎捕中慢慢学会的手段以及那一对漆黑的短匕和坚韧的毅力。

开始的时候,他只能在村子周围猎杀一些变异的山鸡之类的弱小动物,整整两年的与这些弱小变异生物玩着捉迷藏似的猎杀游戏,让他慢慢地成长起来。两年间,他从未说过话,甚至连自言自语都没有。只为了一个目标,击杀村长。但是,他知道,尽管能够轻易地杀鸡斩鸟,对上村长他也毫无胜算。于是,他慢慢地向村子外围杀去,野兔、野羊、野猪、野牛、野狗......从弱逐渐地杀着上去,如此又过了三年,他终于能够猎杀野狼了。

然而,虽然如此,他认为,对上村长,他仍然没有胜算。他,只有一个人;村长,那是一群人,至少一个四级武士,十五个三级武士,近百个二级武士,千余一级战士(一级二级战士是原来村中的守卫力量,他们的头领,三个三级战士在保护老林村长之时被杀掉了,而他们则投降了。一般说来一级战士比普通村民战力要高,1:3;而二级战士的战力与一级战士相比,也是1:3左右,而二级战士对上普通村民,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比例问题了,有时候一个二级战士甚至可以杀掉三四十个普通村民)。偷袭虽然可能成功,但他也无法幸免。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到远近闻名、恐怖无比的寂灭森林去锻炼自己的实力。

寂灭森林,是一处万分危险的地方,这里,有着各种变异生物及异类。变异动物中,最低级的也是变异鸡、变异鸭、变异老虎、变异狼,比他们恐怖很多。比如变异蜘蛛,它们群体生活,惹到一只,就代表要接受一群的攻击,想要逃跑,那根本不可能。森林,是变异动物的天下。更何况,森林,并非只有变异动物存在,变异植物才是最为可怕的。你根本不知道,再你面前静静的树,忽然间张开大口,并用枝叶缠绕住慢慢把你吞食的恐怖。另外,丧尸和尸人等也不少见,经常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这是莫灭一个月来的感受。

有一次,他看到一棵树,变异树,逮住一只变异老虎之后,慢慢地吞食,老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在见识到变异植物的威力之后,莫灭有一种恐惧在心间生起,没办法,他只好逐渐退出了寂灭森林,来到了森林外围。

茹毛饮血的日子,把莫灭锻炼成了一个只知杀戮,冷血无情,如同他手上的那两把泛着黝黑光芒的短匕。一切为了生存。

生存,是每一个人都要面对的。然而,在这种残酷的世界,生存,处处充满了威胁。你有可能被你最亲的人、最尊敬的人杀掉,为了食物;你有可能被自以为是伙伴的人出卖,为了食物;你有可能在战斗中,被舍弃,为了食物。总之,为了食物,人类的一切本能,邪恶的本能全都暴露出来了。传说中的善良,只能够在婴儿出生之时的第一声哭泣中听到。为了食物,人类彼此出卖,互相残杀,人吃人已经是平常之事。而人吃人,在毁灭日后五十年,人类度过最艰难的前五十年之后,才逐渐地随着身体各种素质的强化有所改观。此时,各种变异生物和异类虽然数量上少了——那些弱小的被淘汰了,但是,强大的却多了起来。而且,它们逐渐形成了领地意识,只要不是侵犯到它们的领地,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遭到大群变异生物以及异类攻击的,而人类在这个过程中,也有意无意地避过这些被非人类占据的地域。于是,生存空间逐渐宽阔起来。尽管如此,但是,食物依然是最为紧缺的必需品。

一切,都是为了食物。

一切邪恶的根源,都是食物。

为食物疯狂,为食物死亡,为食物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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