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在大的仇恨在过了十多年,也几乎淡化了。至少安雅对李渊还有着小小的不满,以前不满、愤恨、不干的情绪,老实说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几年前她还想过,如果哪天碰到李渊会是怎么样的场面,她可能会叫人把李渊从楼上丢出去,或者说是放狗咬人之类之类的。但是,现在她只能够想着乾西怋,或是应该说她老早就只想着乾了,李渊这个人的存在早就在时间还有乾的关系下,渐渐被她遗忘。
吴安雅大大地深呼了一口气,希望自己可以理智一点。吕翠说的对,她该和李渊谈谈的。早点谈完,早点结束掉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了她自己好,也为了裘裘,更为了她那个可爱的老公。“好久不见,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你最近还好吗?我听说你发生车祸。”李渊一脸担忧的问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安雅。
吴安雅一听到他这么说,躺在床上的她忍不住白了白眼,“哦,那不重要。你就跳过那些枝节,直接说你到底来做什么?”现在才来关心她怎么样?!也不想想当年她怀孕的时候,他先生到哪里去逍遥了。
“我…。”是啊,都已经错过这么多年了,他哪有什么资格或是颜面来关心安雅呢?他根本不应该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才是。但是,但是…他想起了裘裘,想起了安雅,她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他只是一时忍不住才会这样的。安雅…她原本该是他的,裘裘原本也该是他的,为什么一个叫做乾西怋的男人可以得到轻易地得到她。得到他人生中最爱的一个人——吴安雅。他深呼了一口气,现在的他不能是一个爱她的男人,只能是一个恶劣的男人。“抱歉,前阵子听说你要结婚了,就…做了点小小的恶作剧。”李渊这话说得过分,但也心疼。明明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破坏婚礼和抢走新娘的。
“恶作剧?!”吴安雅惊叫,“我就知道,你这个恶作剧可做的真好玩啊!”安雅说的酸,一脸不悦地看着李渊,“那请问一下,你恶作剧的目的为何?”
李渊看着安雅一副我就知道且理所当然的态度,他只能硬着头皮将戏演下去。“这个嘛!因为我都还没有结婚,你倒是过的很幸福,一时不察就…。”李渊呵呵假笑,笑中带泪,“顺势绑架了裘裘。”
“顺势?顺势?天啊,你在想什么?”安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席独呢?你怎么认识他的?”不行、不行,她得好好想一想,一看李渊的脸她就冷静不下来,这件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照理说他单单一个人不可能做到那么计划周全的绑架计划的才是,难不成…。吴安雅脑中掠过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闪过的念头太快让她没有办法抓住。
“朋友介绍的。”李渊轻描淡写的带过,表明了他不想再谈这件事情。“既然现在都这样了,孩子…裘裘可以让给我吗?”做坏人,就要做到底。或许他可以就此挽回他们差到不行的关系,就算安雅不能够爱他,但至少她只要想起他李渊就会恨的牙痒痒的。
“为什么要?”吴安雅诧异地看着他,不懂他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脑子还是不断地想着为什么李渊要绑架裘裘。
“裘裘是我的儿子。”就算安雅不能够爱他,那么他们的孩子绝对不能叫那个乾西怋爸爸,一想到那张幸福满满的照片,他心里就很不平衡。“他是我们的孩子!”他再也忍不住的真正喊了出来,情绪在这一句话当中释放。他李渊是真的感到不满和嫉妒。
“哪是?”吴安雅瞪着眼晴看着他,“哪是?”什么时候裘裘是他——李渊的孩子,什么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可以用“我们”连在一起。
“他是我们的孩子耶!他是我们的孩子耶!”李渊举步靠近吴安雅,将脸贴在她的脸前,两只眼睛看着她的眼睛。
“我们?什么时候我们是我们了?”安雅反问的直接,“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的我们是在很多很多年前,那个很多很多年前早就不知道过多久了。”说完她自己笑出声来,总觉得自己不断在重复着我们、我们、我们,“哈哈,总之,裘裘不是你的孩子。而我们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们了。”
“吴、安、雅!”李渊再也按耐不住的大吼着她的名字,但是安雅仅仅回以他白眼一枚,完完全全没有把他当做是一回事。
“叫啥?我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的种?”开玩笑,她的孩子是从她的肚子里蹦出来的,难不成她会搞不清楚?
“当年和你交往只有我而已!”他很确定当年安雅只有他一个人,当年他们是那么的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癫狂,是多么的热烈炙人。爱情让他们盲目,人海当中只看得到彼此。
“那又怎样?”孩子是她的,从来都不是他——李渊的。一个在她怀孕时抛弃她的烂男人,一个为了自己的前途背叛他们爱情的叛徒。“孩子是我的。从来不是你的。”
“你!”李渊哑口,安雅的眼里没有他,他可以理解,但是孩子他也有一份,不是吗?为什么她的口气可以这么的平稳,好像这一切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安雅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和一个呵欠,这种无所谓的争执已经让她很累了。老实说关于孩子的事,李渊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可以和她谈的。过去的,她可以就这么算了。但是,孩子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后。他——李渊都没有半点关系,这些废话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多谈了。“好了,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安雅!”李渊挫败的看着吴安雅,声音里有着深深地无奈,他知道安雅根本不想要跟他谈裘裘的事,或是该说安雅觉得这些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更本没有谈的必要。似乎是在宣告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他来插入或是介入。
“烦死了,想说什么快说。”安雅不是很耐烦的想要打发李渊离去,但是碍于身上的伤,她才没有给他难堪。
“安雅!”
“干嘛啦?”话虽然是这么说,安雅却晃神晃到太空去。思念起她那个消失不见的老公。
“你…你…。”
“有话就快说!”安雅讨厌人讲话这样支支吾吾的,最最最重要的是一直打断她思念她的老公——乾西怋。
“这些年来你恨过我吗?”李渊突如其来的来了这么一问。
“哈?”安雅突然被他这么一问,还当真转不过来。她没有想到李渊会问她这样的问题,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十几年前他抛弃她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干系了。
“你恨我吗?”李渊再问了一次,就算知道她的答案可能听了自己会心痛,但是他还是想要知道安雅是不是恨他,是不是对他还有一点点的感情。就算是负面的也好。就算是负面的也好。
安雅沉了下来认真思考,想了好久。久到李渊以为她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题,正打算再说一次时,安雅开口了。
“我…不恨你。”她讲的平稳,讲的理性,像是没有任何情绪,也或者说这个答案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几年前我可能对你还有点怨,但是现在的我对你,不但没有恨,也没有怨。”安雅讲的明白、诚恳,口气甚至有一点像是在对老朋友的说话口吻。李渊一脸苍白的看着安雅侃侃而谈,“我现在很幸福,幸福到把过去的恨或是怨几乎都忘掉了。乾他…给了我满满的爱,他只看着我,他的眼里只有我,所以我的眼里渐渐的只有他,也只看得到他。他…给了我幸福,也让我忘了所有不快的事情,”安雅忘神地说起了乾西怋的人,还有她对他满满的爱和思念,“你也知道我,个性有点任性,他总是无限的包容我,宠爱我,乾让我觉得我是个女人。一个真女人,一个被爱的女人。”安雅笑了,脸上的笑尽是甜蜜,可爱的让人恨不得可以吻上她的唇。“呵呵,你知道吗?当年…就算和你在一起,我也没有这种感觉。他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女人。”
李渊脸色铁青的笑着,这番话听下来让他心疼。安雅已经属于那个男人了,一个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女人的男人的。他原本想要伸出去的手,也都在她这一番突如其然的告白给阻挡在外。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安雅…已经不会再为他开门了。甚至连他的帮助也不会接受,因为在她的脑子里,他——李渊和她吴安雅已经再也没有关系了。
“啊!?”安雅突然惊觉自己说了这些话,“哈哈,我扯远了。你刚才不是问我恨不恨你?哎呦,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这种小事我早就忘掉了啦。”她干脆的表明自己已经不在意了。“不过,小孩还是归我,你就不要多想这些事了。”
“安雅…孩子的事我们再谈吧!”李渊摆明了就不想让这件事情就那么结束了。“我们再谈吧!再谈!”
“随便啦!反正你有什么法律问题的话,就跟律庆谈吧!”安雅也干脆的表示,她不会再花时间和他谈与这个相关的话题。接不接受在他,不在她身上。有问题的话,就采取法律途径来解决吧。
“安雅,我们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谈事情吗?”李渊不悦地开口,他们之间没有必要用的这么难看。
“这不是你要的吗?”安雅说的理直气壮,“我们谈过了,而你不接受。现在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不就是走入公堂。看看法律怎么说,不是吗?”
“你….!”李渊还想说什么,却被门外传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了。“安雅,该吃药了。”
“哦!讨厌。”门外的梁诗卉就这么窜了进来,当然也听到安雅那句含在嘴里的“讨厌”,她一脸不悦地瞪着她。“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吃药。”
“好啦,好啦!我又没有说不吃。”安雅纳纳的回嘴。
梁诗卉冷眼的看着李渊,一副你怎么还不走的表情看着他。“那我先回去了。”李渊只好自己开口说他要先走了。
他转身离去后,梁诗卉随后就跟上了。
“喂,不要再来了。”梁诗卉说的明白。
李渊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背过身子来的开口。“为什么?”
“安雅现在很幸福,不需要你来破坏。”梁诗卉说的直接,“而你也给不起。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早安雅的律师吧,来!这是他的名片。”说完她就转头回房了,她得盯着安雅不然那药早被她从窗外丢了出去。
李渊看着手上的名片,一个人站在走廊的末端。看着安雅的病房方向,他第一次体验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比他所想象的还要远,还要淡薄。
他是真的失去了安雅,而他可能连儿子都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