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奇家现在当家的是夫人,管事的却是弗兰奇家的老人。
这位夫人身为香瑞里拉城财务署总长的妹妹,精明历练不在他的哥哥之下,弗兰奇家的事情从来不轻易过问,对于老管家也是极尊重,很多事情都要向老管家请教。这自然赢得了李维父亲的尊敬,家里之事就更少过问。
听李维闲聊他家人时,曾说过这位夫人好像还是有爵位在身,她是位伯爵夫人。这爵位并不是因李维的父亲而得来,而是在她出稼时被帝国皇帝亲自赐下的。
弗兰奇家虽然不是贵族,但在香瑞里拉城却很有地位,是南方总教区最为古老的几大教会家族。曾经从这个家族里走出过多位牧首、红衣大主教、圣骑士,现在的家主加布里埃尔,也正向这项桂冠展开冲锋,最近都在与握有投票权的南方总教区各个主教应酬,已经有十多天没回家。
柯南等人越过一个花园,三条廊道来到偏厅时,终于见到了这位夫人。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目光望过来时,甚至会让你产生清风抚面的感觉。柯南在心中大为惊艳,私下认为对方的美貌已不在裳禔亚之下。
“李维,这边坐。”伯爵夫人脸上浮现个微笑,轻轻地在自己边上的圆木橙上拍了拍。
不激动、也不讨厌,很平常的笑容,这就是她留给柯南的第二印象。
柯南默默地走了过去,没有坐在她指的圆木橙上,而是在她面前站住,俯视着她说道:“我回来了,但好像不是时候。”
轻摇了下头,伯爵夫人说道,“回来就好,至于是不是时候,那也得看人。对于你父亲来说,或许你的归来正是时候,因为这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看了柯南一眼,伯爵夫人继续说道:“还有你妹妹,她也是日夜盼着你回来,我常常在她的梦话中听到你的名字。”
说到妹妹,柯南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还是那样爱踢被子吗?”
“是啊,要不是我晚上替她盖被子,怎么可能知道她连做梦都是跟你在玩。我这个做母亲的,却不及你这位哥哥跟她亲近,这在人类母女当中,也算是另类了。”伯爵夫人轻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所以你回来了,我还是很高兴的。”
目光向柯南身后一扫,落在了裳禔亚的身上,“这位是?”
“她是少爷的贴身管家。”老人听到伯爵夫人问起,立即回道。
有些惊奇地看了柯南一眼,“李维,你什么时候也向贵族那般,学会要贴身管家照顾了?你不是一向很独立,除了老管家与你妹妹之外,巴不得身边不留一人的吗?”
对于伯爵夫人的疑问,柯南淡淡一笑,轻声回道,“人,总是会变的。”
伯爵夫人听得一愣,下一刻间用那毫无暇疵的右手抚着小嘴,笑道,“李维你还真是变了,说话的语气跟那些学者都差不了多少。”
柯南终于在那圆木橙上坐下,目光望着伯爵夫人,“嗯,不过夫人你却一点没变,六年时间,恍如昨日。”
裳禔亚在柯南坐下后,自动地走到了他的左后侧,而老管家这位老人,也走到伯爵夫人身后。
接下来都是有家常闲话,不过柯南总是觉得,眼前这位伯爵夫人的一些话语,都是含着深意的。比如某年发生了某事,问柯南有没有印象;或者是哪一年夫人曾带着她女儿、柯南、老管家等人去某地游玩,发生了某件好笑的事情。
“难道她在怀疑自己?”
柯南想不通,到现在为止他对自己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伯爵夫人的问话也从未出一点差错,自己都回答的非常好。但为什么她会这么锲而不舍地提起一些往事,是想逼自己露出马脚,还是纯粹想处好关系所以才说些共同的记忆?
在柯南心中产生疑问的时候,伯爵夫人终于结束了谈话,对身后的老管家说道,“你老替少爷去安排一下。”说到这目光转向柯南,“李维,你还是住以前的房间吗?”
在柯南点头之后,她才继续对老管家说道,“少爷身边有贴身女管家,你调几个女仆过去,听女管家指派。再在少爷周围安排些人,负责保护少爷,香瑞里拉城最近可不太平,新牧首选举的日子快要到了,主降生节也不远,各地方的信徒都云集在香瑞里拉城。这人一多事情也就变特别多,最容易出乱子,所以我们这些神职人员家属要注意。”
柯南注意到伯爵夫人在说到女管家时,曾看了眼裳禔亚。果然在她叮嘱完老管家之后,对裳禔亚也有了吩咐,“你是李维少爷带来的人,我自然信得过。只是以你的气度外貌,好像并不大适合做一个贴身女管家。”
柯南听得心中一跳,正想有所解释时,她又说道,“不过这些都没关系,我现在只让你明白一件事情,弗兰奇家族虽然不是贵族大世家,也没什么框框条条的规矩,但惟有一条,你一定要遵守,那就是神只有一个,他就是我们的光明神、晨曦之神。”
伯爵夫人在说完话后,目光注视着裳禔亚,在看到对方点头后才站起来,对柯南说道,“李维,这十来天长途跋涉,想必也很累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今天就先到这吧。”
柯南站了起来,向伯爵夫人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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