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姐!姑爷!用早膳了。”丫鬟小涵叫道。
屋内窝在被窝里的白采凝一阵扭捏?便嗡道:“夫君你怎么还不起床?”
李墨道:“我在等你服侍我起床啊!”
白采凝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也懂得服侍夫君。三下两下,白采凝细致的服侍完李墨穿衣,然后才给自个穿戴。白采凝穿好衣裙,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轻抹胭脂,淡画眉。
李墨盘在床榻看着她一个动作,一个姿势,颇有些陶醉,美丽如斯,夫复何求?
白采凝画好淡妆,偏头对着铜镜端详了一阵,又拿出桃木梳子,梳理散乱的云鬓。
秀发柔顺,桃木梳子顺流而下,掠过发梢,却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我来吧!”李墨道。
白采凝回头凝望了李墨一阵,忽见他眼眸里似乎闪烁着什么东西,便放开梳子轻‘嗯’了一声。
李墨不会盘撩那些复杂的古代发髻,只好一遍一遍的梳理白采凝的秀发。
可即便是这样,白采凝依然觉得有些感动。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男子肯给女子梳理秀发,绝对不亚于后世送玫瑰、送钻戒,下跪求婚的举动。
两人在屋内一阵磨蹭,在屋外的小涵却是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再次敲门呼喊,却听门内道:“小涵!进来吧。”
丫鬟小涵端着早膳推门而进,只是进来的不止她一人,还有红光满面的白殷。
白殷一脸笑容的走到李墨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大有深意的在李墨肩头拍了两下。
丫鬟小涵放下膳食,把一碗莲子粥和两个红鸡蛋,放在白采凝面前,然后又推了一碗普通的稀粥到李墨面前道:“小姐!姑爷!请用膳。”
李墨看着桌前两份膳食大相径庭,心道:不是吧!姑爷和小姐待遇差这么多?姑爷喝稀粥,小姐喝莲子粥,吃红鸡蛋,这白家也太厚此薄彼吧?
李墨心中不禁生怒,问道:“我就没红鸡蛋吃?莲子粥喝?”
小涵脸色一红,讪讪道:“这个……这……姑爷是不能吃的。”
李墨见小涵回答得吞吞吐吐,有些奇怪,便继续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吃?”
没想到李墨话刚一出口,就被白采凝红着脸,用小手拉了一下。这一来李墨更加奇怪了,追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吃?”
“这个……,莲子粥、红鸡蛋,是为了助小姐受孕的,姑爷你又不会生孩子,吃这个干嘛?”
“呃……吃饭!吃饭!”李墨大窘。没想古人居然迷信到了这种程度,以为吃红鸡蛋、莲子粥就可以受孕,那还要我们这些爷们儿干嘛?
用完早膳,白殷笑眯眯的看着女儿,然后吩咐小涵带着白采凝去大相国寺祈福、求子。而自己却带着李墨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两翁婿对面而坐,白殷斟了两杯茶水,推了一杯到李墨面前道:“你可知道,近日辽国、吐藩、大理、高丽等国使者即将到达汴京,吊唁先帝?”
白殷问得突然,李墨有些诧异道:“啊?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有我何事?”
“当然有你的事!是这样的,我想去找太后为你讨个散职,然后让你跟着礼部侍郎接待各国使者!”所谓散职,就是闲职,相当于贵族头衔,说白了就是没有权利的官位,光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活的那种。
说来这种光领工资不做事的职位,倒是比较合适李墨这样的懒人。但是白殷说让他跟着礼部侍郎接待各国使者,摆明了就是让他先挂着闲职,然后跟着噌份功劳,为以后的仕途铺下基石。
不过李墨可对那些勾心斗角的朝堂生活缺乏兴趣。
“免了!”
嗯?白殷听李墨干脆的拒绝,心下大为惊奇。多少人可是削尖了脑袋寻得门路想往朝堂里钻,自个这个女婿倒好,仿佛朝堂是洪水猛兽一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贤婿啊!你是否还再生老夫的气?”白殷见李墨正眼都不撇自己一下,还当他是在为自己逼迫他成婚一事而赌气拒绝。
“唉!贤婿啊!你莫怪我……,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子我哪来脸面去见泉下的……”白殷对着李墨大吐苦水。
白殷语气中透着几分歉意,李墨回过头看着头发斑白的白殷,忽然间有了几分感触。想想自己在后世时,老家的爷爷不也是他这样么?每次一回老家,爷爷总是盘问着自己何时找个媳妇,何时给他生个大胖孙子。
两个同样老残的躯体,两个同样期盼的心情,渐渐的重叠……
说实话白殷在逼婚这事上做得确实不够厚道,但是李墨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所以也没记恨于他。再说了,李墨在结婚这事上总是占了几分便宜的,毕竟白殷的女儿确实不错,而且李墨已经和白采凝‘嘿咻’过了,关系已经落实了,他和白殷也已经是铁打的翁婿关系了,这样一来李墨就更没理由生白殷的气了。
只是李墨是个后世人,受过电视剧、小说等等的熏陶,对于朝堂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伴君如伴虎’的影响过于深刻了,生怕自己混迹朝堂,有朝一日,一言不对,祸及全家。而且李墨性格‘平淡’,着实对朝堂生活缺乏兴趣。
再说去了庙堂做了臣子,一天还得跪来跪去。要知道现在的仁宗皇帝不过十二、三岁,而垂帘听政的太后刘娥又是个女人,这叫李墨一个现代人如何能跪得去下?李墨这一辈子除了在坟前跪过列祖列宗,可是谁都没跪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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