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凝眉眼低低的走进书房,碎步轻移到父亲身边,她略带情怯的向屋内的男子瞟了一眼。
怎么会是他?白采凝杏目扩大,怎么也没想到,昨日府上的梁上君子,今日却成自己的夫婿!这便是我的命吗?我便要和这样的人相守一生吗?这样的人能给我幸福吗?刹那间白采凝脑海中思绪万千,最后她还是提不起反抗的念头,黯然认命的底下了头。
李墨看了一眼神伤的白家小姐,无奈的苦笑一了下,他知道自己在白家小姐眼中虽然谈不上厌恶,但至少是印象不太好的。自己是一个入府小贼,而人家是一个大家闺秀,身份的差距是在哪摆着的,难不成她还会对自己狗血的一见钟情?
被美女讨厌可不是个好事,至少男人们都是不喜欢的。得!瞧白家小姐哪样,估计我和她是擦不出什么火花的,咱就安安稳稳的把这三月混过去吧,到时候白府继续招他的婿,而我依旧随着这个时代飘荡。
李墨可没穿越的那些前辈胸怀大志,他本就是一个平凡的人,以前读书时也没用功过,对于历史可谈不上熟悉,再加上他又不会造玻璃,造火yao,特殊的生存技能一概不会,这样的人打天下、当富翁、做大官,是离他好遥远的。
李墨在浮华楼发泄了通后,他也清楚恐怕自己这辈子是回不去了,所以他也想过,自己该在这个时代怎么过。李墨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不是***、苛求很大的人,他只想平平安安淡淡,吃得饱、饿不着,平凡的生活着就可以了。
可是,他经过不平凡的穿越后,他的生活还能平凡吗?反正,人生就是让人陌生。一般来说,一个想要平凡过完一生的人,通常是平凡不了的,而一个心高气傲,凡是认为自己这一生注定平凡不了的人,却恰恰会郁郁寡欢的平淡到死。
“来!来!来!闲婿啊!这便是小女,也就是你以后的妻子。”白殷得意的笑着。先把名分给定下来,到时三月之后,即使李墨反悔,但人人都知道李墨是白府的女婿,他还跑得了?还抛弃糟糠不成?白殷到底是混迹朝堂几十年的老油条,略施小计就把这事定了一大半。
不过,白殷可不知道李墨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可不在乎什么糟糠之妻不可弃!李墨是被现代婚姻观念熏陶长大的,从小到大看到别人离婚的事儿多了,不说别的,就说他父母,也是离过婚的。所以在他眼里,如果两个人没有爱情,又不合拍,那过着得多累呀!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时不时的还发生点家庭暴力,这样恼人的婚姻,还不如离了算了。所以,如李墨所想,如果他三个月接触下来,确实和白家小姐不来电,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白殷。
李墨听这老头闲婿闲婿的叫得欢,也没多想,还当白殷想女婿想得痴狂了,略微白了他一眼,也不接他的声。而站在一边的白家小姐就更沉默了,进屋后根本没有吱过一声,只是听到自己父亲闲婿!闲婿!的叫着李墨的时候,脸闹了个通红。
白殷看着自家丫头害羞的样子,还以为自家丫头对这个夫婿也很满意,这下他心中更是高兴了。他带着女儿,领着李墨到了府上后院,在后院给李墨安排了个住处,而旁边便是白采凝的住处,好一招引狼入室。
李墨的本是想推辞,但是白殷根本不管他,自己拍板就把事情定了下来。
自家丫头那么漂亮、温柔,两个人又比邻而居,日见夜见的,还不发生点什么故事?白殷作为过来来,可是知道男人的本性地,哪有男人天天面对漂亮姑娘不心动的?除非是圣人、和尚差不多。瞧闲婿哪样儿,哪像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人?白殷为了这个女婿,不!确切说的是为了白家的香火,可谓是机关算尽。
白殷把一切安排妥当,寻了理由便把时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自个躲在一边悠悠的喝茶去了。
李墨和白采凝坐在后院亭榭的石桌前,大眼瞪小眼,沉默着不说话。最后,还是认命了的白采凝先开口道:“你……你怎么又来了?”这话说的含糊,却还是表露出了白采凝埋在心底的那么一点点不情愿,只是这缕情绪就像炊烟,在她心里飘忽了一会便消散了。
“我也不想来啊!只是运气不好,被人拉进来了。”李墨看着低低头的白家小姐回道。
什么运气不好?说得像是他受了委屈似的,我都没说运气不好,要嫁给一个宵小之徒呢!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往往越是顺从的人,其实心里就越是倔强,只是这种倔强,一般是不会爆发出来而已。而李墨的刚刚无意的一句话,却激起了白采凝的倔强,可是白采凝刚想表达自己的委屈,却又被他本性的那股顺从劲给压了下去。
就这样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李墨被这怪异、尴尬的气氛折磨得浑身不舒服,他捏了捏撇在腰间的荷包,虽说他已经从这荷包上得知了白家小姐的芳名,可是还是没话找话的问道:“嗯……,白小姐你看,我还不知道你芳名呢……!”
“啊……!”白采凝低呼一声,然后脸上飘起了两片红云。
李墨奇怪的看着白采凝,他可不知道在这个时代,直接询问女儿家的名字,是一件很唐突的事情。一般在这个时代,男子对一女子有意,是不会直截了当的询问对方名字的,而是采取曲线策略,先从女子的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哪打听女子的名字,还有女子的品性。
“我…我叫白采凝,我送你的那荷包上有我的名字,你可以看看……”白采凝还是回答了李墨,因为他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是不会变的,所以眼前的这个男子,十有八九将会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在他面前也没必要隐藏什么。
李墨‘哦’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拿出荷包,认真的瞅起来,末了还装出一副‘果然’的神情。
可白采凝瞧李墨拿出荷包,她脸又红了。以前白采凝送他荷包时,主要是看李墨可怜,为了生计而做小偷,所以送他荷包也只是一时心善,而且送时也主要是送他荷包里的银两。当时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今天却不同了,今天两人是以未来夫妻的关系坐在这儿,这不得不让白采凝产生一丝联想,好像这荷包自己是送给情郎的定情信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