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你很好吗?我希望,你真的是这样觉得。穆珩那种冷清的人,怎会如你倾心相许的哥哥呢。
我羞愧于苏莫挽的善良,低下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底,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决心,我燕华,一定尽全力保护眼前这个女子。感慨万分时候,一个不速之客走了过来。
“你这狐媚子,好大的胆子。”来人光华耀眼,赫然便是程宝珠。
这都是我惹的事情,一声叹息,我迎上去笑道:“昭容娘娘是在说奴婢吗?”
程宝珠身旁的宫女闻言,冷哼一声,甩手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我家主子说话,哪里轮到你这个贱婢插嘴。”
这位宫女平日想是很会打人的,这一巴掌扇过来,我的左脸立刻高高肿起。昔日,在景阳宫被碧柳掌嘴的情形重新浮现在眼前。可现在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宫女了,毫不犹豫地,我反手两巴掌打了过去:“哼,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兰妃娘娘亲封的正八品掌闺女官,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打我。”
“她不可以,我来。”一旁的程宝珠脸色涨得通红,鲜红的亮皮鞭从腰间抽出,刷的一下就要甩的我的脸上。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帮我接过皮鞭的竟然是苏莫挽。她云淡风轻的笑着:“昭容姐姐这是在干什么,我宫里的女官不懂事,自有我来教训。”
程宝珠素来张横跋扈,怎么受的住这样的气,她猛地收回皮鞭,挥舞着便要冲过来。程宝珠会功夫在宫里是出了名的,穆珩还为此特别表彰她,说她巾帼不让须眉。我暗叹一声完了,便想要上去替苏莫挽挡住。
在我的印象中,苏莫挽一直是娇娇弱弱的样子,所以,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苏莫挽,竟然是习过武的。碧玉笛此刻化为了她贴身的武器,轻而易举地便格挡住了程宝珠挥过来的皮鞭。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我看着在大殿中穿梭的身影,惊讶极了。
“你......你......。”程宝珠躲闪不及,已经被苏莫挽的玉笛打在了腰上,她咬着牙恨到,“来人,给我把这个贱货抓起来。”
“我看谁敢。”一声断喝在殿外响起,我转过脸,正对上穆珩满是怒气的双目。
“皇上。”程宝珠没有丝毫的惧意,她跺脚恨到,“这个贱人都敢动手打我了,皇上你还这般维护。”
先前打我的宫女此时也站出来嚷道:“其实苏才人倒是没什么,都是因为这个丫头。”顺着她指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了。
穆珩厌恶地瞪了我一眼:“既然如此,便把这个宫女打发到浣衣房去,程宝珠,你也就别闹了。”
“是!”程宝珠脸色缓了缓,“皇上可不知道,这个丫头很是得意,我命环儿掌她的嘴,她不仅不认错,还扬言她是兰妃娘娘亲封的女官,给环儿打了回来,我可不敢打发她呢。”
“宝珠丫头好一张巧嘴。”银铃般的笑声从殿外传来,这是最熟悉不过了,柳淡墨,只是不知她怎么回来。
程宝珠冷笑一声:“看吧皇上,多少人护着这丫头,一个掌闺就如此风光,臣妾不如不做这昭容,也去当了女官。”
“程昭容是在说我们娘娘护短咯?”碧柳扶着柳淡墨走了过来,脸上尽是凛然之色。
我此刻已经从先前的惊慌中冷静了下来,这一帮人来的如凑巧,总不会只是为了惩罚我这个小小的宫女吧?若是柳淡墨,自然不用如此麻烦,她只要随便找一个小小的理由就可以打发我。而程宝珠,她一直是眼睛长在脑袋上,怎么会多瞧一眼我这个小宫女。所以,一切只有一个可能,她们是冲着苏莫挽来的。
程宝珠闻言,像转了性一般的安静了下来:“皇上,你可不知道,我们这位苏才人,可是个妙人啊。”
穆珩立刻被转移了视线:“哦?如何。”
“臣妾一直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可今儿个见了苏妹妹,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程宝珠这句话似乎是在夸奖苏莫挽,但是她平日是一贯的张扬跋扈,这样夸奖人,眼神里也是写满了瞧不起。苏莫挽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听到程宝珠如此言语,才脸红地辩解起来:“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是很会武功。”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程宝珠眉睫一扬,“那刚才你轻而易举就弄扭了我的腰是怎么回事?”
苏莫挽一直不想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情形我是知道的,此时见她如此难堪,便忍不住插嘴:“我家主子的意思是她的功夫不过是学了点皮毛,不敢说高强。”
这句话便噎住了程宝珠,她一直在皇上面前以自己不同于寻常宫妃的武功为傲,多次表示自己自幼习于高师,武艺高强。可现在她却输给了苏莫挽,我还在皇上面前说苏莫挽的武功并不怎么样。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人,这么多年在宫里我一直是小心行事,不敢多说一句话,现在是什么原因,我竟然敢顶撞程宝珠。
果然,程宝珠勃然大怒:“苏才人的丫头果真是伶牙利嘴,哼,本宫很是喜欢,怎么样,苏才人,我要讨了去你可是答应不答应?”
我的脸色煞时变得很难看,苏莫挽朝我安慰似的点了点头:“昭容娘娘喜欢燕华是莫挽的福气,只是莫挽也很喜欢这个丫头,没了她便是睡觉也睡不好的。”
程宝珠冷哼道:“苏才人,本宫若是要定了呢?”
苏莫挽没想到程宝珠在皇上那个面前也是如此不讲理,一时没了言语,只求救地看向穆珩。
“既然程昭容喜欢,你就把这个丑丫头给他,朕看这丫头面色不善,也只有她才能降伏。”穆珩开口说出的却是应许,我双脚发软,跌坐在了地上。苏莫挽也急了起来,一咬牙,她竟然跪了下来。
“皇上,臣妾很喜欢燕华,没有燕华,臣妾平日会很难过。”苏莫挽哀求的眼神楚楚动人,便是女人,也会心软,更何况是穆珩。
程宝珠眼看穆珩要改变注意,不失时机地添上一把火:“有皇上宠着,你可有什么难过的,姐姐不过借着丫头过去两天,三个月后便还给你,如何?”
穆珩向苏莫挽微微颔首:“如此甚好。”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似乎已经是定局,我焦急地向柳淡墨投以求救的目光。我实在是不想去程宝珠那里,好不容易在苏莫挽这里有了份比较安定的生活,我不想,再去程宝珠那。她恨我切齿,一定会想办法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