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姑娘来了。”项讌牵着我笑盈盈地迈进房里。
瞬时,屋内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发誓我听到了穆十一倒吸凉气的声音。
楚绍盯着我的脸,良久才道:“燕姑娘果然出了我的意料。”
我心里有点发虚,但面上还是很稳定:“是么,楚公子这算是夸奖吧?”
“当然。”楚绍举起酒杯,“还请这边来坐。”
楚绍左手旁的钟白严立刻让开了位子,他立身看我走过去,观察了很久后才长叹道:“小老儿我真是妙手仁心啊。”
听见此话,我走得崴了一下,坐定后,我瞪向钟白严:“你说什么呢,我本来就天生丽质,又不是整容。”
“呵呵,应该说人靠衣装,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自我进房就未曾说话的穆十一眨着眼睛说道。
我毫不客气的在桌下踹了他一脚,然后保持良好的微笑状态,轻声细语的说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就是最好的写照。”
紧张的气氛就这样慢慢的缓和了起来,项讌坐到我的对面,道:“我真羡慕燕姑娘,总和他们打打闹闹的,多开心啊。”
“我才没有。”故作不屑地瞥了一眼穆十一后,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举向楚绍,“这一杯敬你。”
“是么在?”他也举起酒杯回敬我。
我淡然一笑:“是阿,敬你可以给我一个万人之上的机会。”
楚绍闻言,一口饮尽杯中残酒,然后看向我,一字一句道:‘能不能万人之上不是我给你,而是你自己给你。”他喝得太急,嘴角还留有几丝残迹。我忍住帮他擦得冲动,撇开脸,微微地点了点头。
穆十一在一旁难得地没有凑合,破天荒地一个人在喝酒。我又给自己斟上一杯举向他:“穆公子,我也要敬你。”
“咳咳咳......”穆十一显然不习惯我突如其来的称呼,连连呛了好几下才应声,“燕华你没病吧。”
“我敬你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忍住笑,“还请你一定要答应。”
穆十一点头道:“行行,除了要我娶你,什么都好。”
若是平日,我定会跳起来羞辱他一番,但是现在,我忍住了。“这件事也还要楚公子允许了才行。”我歪过头盯着楚绍。
“你说来听听。”他没像穆十一一样马上就应了我。
我清了清嗓子:“其实很简单,我想让穆十一扮成太监陪我入宫。”
“噗、”穆十一满口酒喷出,“你说什么?”
楚绍闻言,忍俊不禁道:“这个是好办的,我应了。”
穆十一跳将起来:“这个怎么成了,我哪里像太监了。”
“你在宫里和那么多宫女有交情,一定能帮到我,你难道忍心看我在宫里独自去闯么?”我可怜兮兮地看着穆十一,彷佛他不答应我会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这个,这个实在不可以。”穆十一的头摇得像波浪鼓,突然他灵机一动,“对了,主人需要我阿,去给你当了太监,主人怎么办。”
“没关系,你帮他一阵子再回来就好。”楚绍及时地补上话,“我其实不那么需要你。”
“可是,我这么伟岸的形象不能糟蹋了啊。”穆十一坚决不同意。
于是,讨价还价,商量再商量过后。结果是,穆十一决定随我进宫,但是只作暗卫。我趁机把时间加长:“这样也好,不过,如果你不想干了,必须是我同意了再行。”
楚绍看都没看穆十一就替他回答:“随燕姑娘意思。”
于是,穆十一就只能哭丧着脸答应了。
这一晚,某人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喝到最后就只会说三个字了。“我不要,我不要。”我同情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然后,扬长而去。
除夕一天紧似一天,在我每天复习舞蹈的过程中,日子缓缓而过。终于,对我来说,代表生命的转折的一天,到了。什么都已经准备就绪,只有我,我自己在踌躇。说实话,我有点怕,有点患得患失。我怕自己不能一朝得宠,又为即将离开楚府而心伤。走的时候是穆十一和钟白严送的我,小老头擦着眼泪向挥手:“燕华,得什么绝症了我一定会来帮你的。”这是实实在在的乌鸦嘴,我本来挺感动的,但是现在很是恼怒了:“钟白严你跟我滚,我希望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你了。”穆十一也是哭丧着脸,不过不是为了即将要离开的我,而是即将也要离开的他自己。踏上轿子的时候我朝府内看了很久,不知道问什么,楚绍没有来呢。算了,我叹了口气,淡定地转身。
是的,就算我之前很喜欢他,现在,是时候忘掉了。这种喜欢是毫无结果的事情,更是毫无意义的事。
只是,我希望自己可以说到做到。
楚绍把上次的凌霜凌雨姐妹派给了我,我冷眼瞧着和我一起乘轿的她们,心底细细的盘算。这绝对不是好处理的两个人,留着么?我只怕我不好使用。
一路细细的思索着,柳淡墨,程宝珠,还有苏莫挽。她们的面孔开始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不过是三月未见,我怎么绝的像隔了几十年一样遥远呢。可是,这些遥远的东西都是我即将面对的了。她们现在不会再认出我了吧?因为,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还有箫吉,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长公主穆琳,他们会在一起吧?
对了,小春子。我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激动了一下。等我回到宫中,一定要好好对他。
就这样,在期盼,畏惧,担忧种种情绪的交杂下,我重新回到了那个陌生的大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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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终于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