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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再给我询问的机会,又开口道:“现在我们就开始了。”说着她走出房间,又在我疑惑的目光下拿着一个瓦罐进来。
“小姐首先要练习的是,站姿。”说着,她把瓦罐朝我头上一放。
突如其来的重力让我有些惊慌失措,人也有些站不稳,“砰”的一声,瓦罐摔了个粉粉碎,更可恶的是瓦罐里的水整个浇了下来,打乱了梅青给我梳得美美的发型,又顺着脖颈流进了衣服里。
冰冷刺骨的水顺着皮肤往下流,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顾嬷嬷,心里一股怒气就上来了。“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训练小姐的礼仪咯。小姐不要忘了,您现在可是在王爷府上做客。”她是在威胁我?
做客?我看我根本就是囚禁。楚楚和碧云都不在我身边,谁来保护我?洛夕不在府上,她就可以在王府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
“头要摆正,缩下巴,挺胸,屁股收紧,双腿并拢伸直,眼睛直视前方。”她迅速地一连串说完,拍了三下手。
一群侍女鱼贯而入,她们的头顶上都顶着一个瓦罐,虽然行走着,那些瓦罐像是黏在她们的头顶上一样,平平稳稳的,也不见有什么晃动。
就在我对她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时候,顾嬷嬷又发话了,“这些瓦罐都是为小姐准备的,若是您能够顶着它坚持一柱香的时间,咱们就进入下一个环节。”
说着她又命人拿来了椅子和香座,自己坐在上面,手上拿着一根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开始吧。”
第一个侍女将头上的瓦罐轻轻放在我头上,我身子又是一抖,整罐水又浇了下来。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我一次又一次地接受冰水的洗礼,冻得瑟瑟发抖。
“连站都站不好,还想当王妃?”顾嬷嬷冷哼一声,向后面一个带着怜悯目光看着我的侍女命令道,“给我继续。”
沉重的瓦罐又一次放在我的头顶上。
我这才迟钝地发觉,这个老嬷嬷是故意在整我。
难道那些娇嫩的官家大小姐们,会受得了这种训练?
“我不干了,我要离开这里。”我甩开头上的瓦罐,大步朝门口走去。
“这可由不得你。”她上前点住我的穴道,“放上去!”
终于顶住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总算解开我的穴道,我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四周的侍女拥上来,帮我擦去浑身的水渍。
“小姐,冻坏了吧。”当梅青的手抚上我脸颊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都嘀咕些什么呢?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吧。”她们似乎都很怕这顾嬷嬷。
我撑地抖抖嗦嗦地站了起来,她又想玩什么花招?
“小姐既然已经会站了,下面我们就来学学怎么走路。”说着,她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先看我走一遍。”
一摇三晃,肥大的屁股夸张地左右摆动,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放在身侧,一只手拿着绢帕前后晃动。两次下脚的间隔非常短,根本就看不出移动了距离。
天哪,这样走路,从这走到王府门口那要走多久啊。
“看清楚了么?”
我胡乱点点头,心里却在考虑怎么逃离这地方。
“那小姐就走一遍吧。”
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跨出一步,还要记得摆动臀部,甩着帕子,翘着兰花指……这场景要是给碧云看去,她肯定是要笑趴下了。
“背没挺直,手的姿势太僵硬,臀部幅度不够大。”她每说一句,就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木板重重打上那个部位,“重新走一次!”
我重重吸了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时候爹娘从来不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就是夫子也没权利用戒尺打我,今天却被这个老女人在这里再三侮辱!我……!
“怎么了?这么就受不了了,还想当王妃?”讥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气得我浑身发抖。
就让你嚣张到今日,待我回到苍狼山,管你是王府家的什么嬷嬷,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傻了?快走啊!”厚木板毫不含糊地敲击到腿上,“马上就忘了怎么站了?乡野女子就是乡野女子,就是插上了孔雀毛还是只山鸡。”
她的意思是说我配不上洛夕?原来这就是她这样敌视我,折磨我的原因啊……
她凭什么否定我,否定我和他的感情?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吞下泪水和怨气,熬过今天,就只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