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辰已经无奈了,看着兰碧、兰琪两位美少女在他面前忙来忙去,他还真是不适应。虽说他是岳家的少爷,但是他从六岁的时候就离开家门,十年里什么事情都习惯了自己做,乍一被人伺候,而且还是被两位清秀甜美的少女伺候,难怪他会觉得别扭。
“两位……呃,姐姐……”
“扑通!”兰碧、兰琪跪倒在地,花容失色,“二少爷折杀奴婢了,求二少爷千万别再称我俩为姐姐,不然夫人可叫我俩受罚了。”
“你们快起来!我不叫你们就是了。”岳辰赶忙去搀扶二女,一阵女儿娇体的清香扑面而来,令岳辰心神一醉。
兰碧、兰琪被岳辰扶了胳膊,身子均是轻轻一抖,慌忙起身。
“二少爷,水已经好了,让奴婢服侍您沐浴吧。”兰碧轻声说道,兰琪手里捧着沐浴用的洁身香料。
“不可不可,若是让你们看着我洗澡,定会乱了我的心智,万一把持不住,实在是于修行不利。”岳辰一本正经道,他还记得师父韩石君告诫过他的话,真阳童男之身对修炼青元丹身十分重要。他自小没接触过什么女人,偏偏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现在突然有两个漂亮的女人要伺候他洗澡,万一被撩拨起情欲,控制不住怎么办?
听岳辰说得那么直白,二女羞红了脸。
“但是夫人她吩咐过……”
“我娘又没有练就天眼通,怎么会知道?放心吧,你们在门外候着就好。”岳辰安慰道。
二女犹豫了一下,这才称“是”,去了门外候着。
岳辰松了一口气,舒舒服服地脱衣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
北岳家的府邸分为两部分,中院和侧院,中院居住的是嫡系一脉,里面又分许多独立而相连的小院,而侧院居住的则是支系族人,侧院比中院要大十几倍。嫡系一脉向来不怎么繁盛,到了岳卓临这一代就只剩下了他一根独苗,好歹他有了开枝散叶的好景象,生下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为岳家立了大功。
此时,岳家的一处侧院里正准备伙食,一名国字脸、大胡子、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迈步进了侧院的大门,一名家奴见此人进来,忙陪着笑脸上前招呼:“二爷您来了,大爷和夫人在大堂呢。”
那人心情似乎不错,抬手赏了家奴一颗玉珠子,吩咐道:“岳六儿,叫厨房好好做几个菜,我要与大哥喝上几壶。”
“好嘞!二爷放心吧!”岳六儿欢喜异常地奔着厨房去了。
那个被岳六儿叫做“二爷”的人阔步进了正堂,叫声:“大哥!”
“是成雄啊!快进来坐,你大哥刚刚去了内室。”一名中年妇人招呼道,起身迎上前。这妇人下巴上有颗黑痣,笑起来两颊下的肉不动,目光里透着几分精明。
岳成雄也不客气,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笑道:“大嫂,今晚我可要和大哥喝上几壶!”
“瞧把你乐的,有什么好事么?你先喝口茶,我到后面叫你大哥去。”中年妇人吩咐奴婢上茶,就转身去了内室。
不一会儿,一个和岳成雄模样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从内室走进正堂,面上似乎还有怒气未消。他便是岳成雄的同胞大哥岳成英,刚才那名中年妇人则是他的妻子李秀娘。
“成雄来了。”岳成英打过招呼,在岳成雄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端起一杯茶水,却只剩了半杯的凉茶,一抬手就把杯子摔在地上。
岳成雄见状,笑道:“大哥生的哪门子的气?”
“哪门子的气?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侄儿!”岳成英皱眉道,喘气都粗了几分。
李秀娘从内室出来,刚好听到岳成英的话,争辩道:“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打得吗?不就是个下贱的奴婢么,被我儿子睡了,那是她的福分!”
岳成英怒道:“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李秀娘针锋相对。
眼看夫妻两个就要吵起来,岳成雄连忙做个和事老,笑道:“大哥大嫂,不必争吵,岳凯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就是贪一点美色,算不得什么缺点。”
李秀英听了这话,哼一声,闭嘴不再说话。
“成雄,男人好色的确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关键时候是要误事的!神碑大会已在近前,他不好好练功,却在女人身上耗费元气,叫我如何能不生气?”岳成英皱眉道,长叹了口气。
“原来大哥是为这个!”岳成雄点了点头,旋即笑道:“大哥你何必烦恼,岳凯不爱修行,不是还有岳林吗?再说了,岳凯再不争气也是拓脉后期的修为,他岳卓临家不是有更不争气的吗?哈哈。”
岳成英抬起头来,奇怪道:“岳卓临?他家的岳乾已经是周天中期修为,北岳家后辈中的第一号,就连那个十二岁的小崽子岳威也是周天初期,前途不可限量!”
岳成雄嗤笑道:“烂仔不需多,一个丢破天!他家那个废物老二回来了!”
“噢?”岳成英眼睛一亮,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竟然也笑了起来:“那个废物叫什么名来着?噢,岳辰,就叫岳辰,哈哈,他若是不回来,我都将他忘掉了!”
岳成雄也笑道:“这个废物一回来,作为嫡系的一员,理所应当参加神碑大会,到时候,嘿嘿,还怕他嫡系一脉不颜面扫地?”
“哈哈,他回来的倒是时候!”岳成英击掌笑道。
李秀娘亲手端了一杯茶过来,递给岳成英,得意道:“有个废物垫底,还用担心凯儿给你丢脸么?”
……
为岳辰接风洗尘的晚宴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包括岳家嫡系的一些心腹下属和老资历的家奴也都一起,没有按照平时的规矩分桌而食。晚宴上,当大家问到岳辰这十年的去向之时,岳辰都只是摇头笑而不语,而岳卓临和莫语兰夫妇自然知道其中原委,便也帮着岳辰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晚宴散去之后,岳卓临夫妇单独将岳辰叫到了他们的房间。
“辰儿,那个怪人对你可好?若是不好,为娘踏翻了他的窝!都怪你爹!”莫语兰不满地瞪了岳卓临一眼,拉着岳辰坐在身边,仿佛岳辰这些年受了多少磨难一般。
岳辰哭笑不得,“娘,师父待我如子,您就别再称他老人家为怪人了。”
莫语兰瞪眼道:“他怎么不是怪人?收徒弟有什么怕人的?还不准和你见面,连通信都不行,这是人做的事吗?”
岳辰无奈,也不好和自己的母亲争辩,只好求助似的看向父亲。
岳卓临也有些无奈,笑道:“辰儿都已经回来了,还谈那些做什么?辰儿,你快将这十年的生活详细说给你娘听听。”
岳辰连忙道:“爹说的是。”于是,岳辰将自己在药王谷十年的生活大致简述了一遍,至于自己身怀炼丹绝技之事,他犹豫了一下,决定以后再说。他倒不是想故意瞒着自己的爹娘,只不过他心里总觉得对自己的师父有亏欠,师父最后嘱咐他的话,他不想违背。转念一想,就算不告诉爹娘自己会炼丹的事,也不影响他把一些上品的丹药孝敬给爹娘,到时候只要说丹药是师父赏赐给自己的,反而还能增进父母对师父的好感。
当听说岳辰修炼青元丹身一事后,夫妇二人都感到了欣慰,虽然岳辰依旧是废乱道种之身,但只要他将青元丹身炼成,实力也可以比得上周天期的修道者,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谈了好一会儿过去的事情,岳卓临和莫语兰夫妇二人对鬼医韩石君的印象也转好了许多。
“辰儿,你回来的突然,为父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给你,先拖欠你一下可以吗?”岳卓临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岳辰心中一暖,连忙道:“爹,您不必再为儿子的事费心。”
莫语兰在一边笑意然然,调侃道:“没见过你这等小心眼的爹爹!我可有一件好礼物给儿子!”
岳卓临不服气道:“儿子修炼青元丹身,寻常宝物都不趁手,你能有什么好东西给他?”
听丈夫这样说,莫语兰更加得意,道:“我给儿子的礼物,晚宴之前就送到儿子手中了!”
岳卓临稍稍一愣,便猜到了,笑了起来。
只是岳辰有些摸不着头脑,“娘你给了我什么礼物?”
“呸,你这个滑头的臭小子,跟为娘装什么糊涂?老娘送你两个年轻美貌的小姑娘,莫非送到阿猫阿狗的屋子里去了?”莫语兰笑骂道。
“啊,这个……”岳辰有些傻眼,自己这个行事泼辣的母亲,果然还是没有一点的改变。
“你已经十六岁,也是个大人了,有些男男女女的事呢,该经历就得经历,我和你爹不会管你的,瞧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思肯定跑到那两个小妮子那儿去了!”莫语兰调侃笑道。
岳辰实在有些无语,摸了摸头,道:“爹娘,儿子要回去休息了,您二老早点歇着吧。”说罢,逃也似的出了父母的房间,匆匆往自己的独院走去。
行到半路,突然跳出一个人来,笑嘻嘻地看着他。
“大哥?”岳辰看得清楚,来人是他的大哥岳乾。
“二弟,匆匆忙忙,回去是要睡觉吗?”岳乾不怀好意的笑道。
见他一脸坏笑,岳辰自然知道他话里有话,笑道:“大哥要是喜欢那两个小姑娘,我就送给你好了,用不着旁敲侧击。”
岳乾哈哈一笑,“二弟说什么呢,你大哥我可不是夺人所爱的人。你这个小鬼,再跟我喝几壶去!”说着,一把揽了岳辰的肩膀,兄弟二人一齐去了岳乾的独院。
岳乾平日里是个修道狂,他的独院中除了必要的几间房子,全部都清理干净,以厚厚的巨石铺地,摆上了各种聚灵阵法。
岳乾的储物法器是一个轻巧的手链,品质仅在储物戒指之下。他从中取出了几坛美酒,兄弟二人便在训练场上席地而坐,对饮聊天。
“辰弟,看得出来,你不想透露自己过往十年的经历,大哥我也就不问了,不过有一件事大哥一定得知道,你现在修行的状况怎样?是不是……”岳乾显然对岳辰修炼的事情很关心,说到后面,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关切地看着岳辰。
岳辰心中感动,笑道:“大哥一定也看得出来,我的废乱道种依旧没什么改良之象。但是要说修炼之事,也不是丝毫成就都没有,大哥听说过‘丹身’之道吗?”
岳乾微微点头,“只是在一些散杂的古书里见到过只言片语,应该是很偏门的一种修炼之道吧?”
“不错,我修炼的便是此道中的青元丹身。”岳辰点头道。
岳乾目光一亮,饶有兴趣地笑道:“还请辰弟指教一二。”
“大哥你是笑话我吗?”岳辰没好气道。
岳乾哈哈一笑,“辰弟你一定知道,天下道有万千,几乎每一种道的修炼基础都是道种,以此而又分出修道的八种境界,分别是炼种、拓脉、周天、内鼎、道胎、分神、得道、破道。辰弟你所说的丹身之道,竟然不需要以道种为基础,实在是奇妙,不知该如何划分境界?”
岳辰苦笑一声,摇头道:“哪里有什么境界之说,只有炼成和炼不成之分,譬如炼丹,只有成功和失败之分。我所修炼的青元丹身,若是炼成了,可比周天期的修道者,却再也没有进阶之法。”说到这里,岳辰黯然叹气。
岳乾拍了拍岳辰肩膀,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或许另有机缘呢,辰弟你万万不可消沉,只管先将那青元丹身炼成再说!”
岳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明白,安慰的话也仅仅是安慰而已,像大哥所说的“另有机缘”实在是太渺茫了。
岳乾见岳辰沉默,忙转移话题,道:“辰弟,你可知神碑大会快要来临了?”
岳辰茫然,摇了摇头,问道:“什么是神碑大会?”
岳乾目光闪烁,充满憧憬,“神碑大会,二十年一次,乃是南北岳家两脉的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