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少爷。"一众安州城大小官员不约而同的向着李渊齐声见礼。
对这于位少爷,众人皆有说不明的好感。平日里待人温和,平易近人暂且不说。还经常帮助一些孤苦无依的人们,这些无一不使这些人为之侧目。
"连年灾荒国库空虚。既然国家救不了百姓,那百姓可以,以富养贫,实行捐款自救。"李渊的出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荒唐,各位达人在这议事,你一个小孩子家来掺和什么?还不快回去。"口气严厉,面色十分不悦的李昞出声喝斥道。
"虽然我乃一稚子幼童,但是国之兴亡与匹夫有责。每人都应在此时略尽绵薄之力。我焉能落后,这是我为这次救灾尽的第一份力。"没有搭理父亲的呵斥,李渊还是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轻抬胳膊伸出小手把银子推到了桌子中间,随即退身回到内院去了。
商议完事情,众人散去后,李昞却没离开过议事厅。他出神的望着桌子上那一百两银子沉思良久。"喏,你去帮我把少爷叫到上院书房,你就退下吧。"
李渊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听有人轻轻的敲门。
"谁呀?"李渊蹑手蹑脚的起身走到门口隔着门问道。
"少爷,老爷请您现在到上院书房。"是李昞的贴身侍卫家将李灿。
"你去告诉老爷,我马上到。"李渊想都没想的回了一声。
大中午的竟然还让自己去上院书房,看来老爹对自己的建议还是很重视的。转念一想,莫不是爹爹还在为自己闯进去的事情生气,打算把自己叫过去,趁机修理一顿?
"真麻烦。"李渊不情愿的嘀咕了一声。
来到上院书房的时候,门半开着,只有李昞一人坐在书桌旁写着什么。站在门口,李渊犹豫了好半天,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进来"看到李渊,他面无表情的合上奏折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坐吧。"
“你头前说的捐款自救是何意思?”李昞直奔主题。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李渊小脸面无表情,淡然答道。
“跟父亲还有什么不可说的,莫不是还在怪父亲。”看到李渊说的反应冷如冰,李昞心中大有不快之意。
“捐款自救,顾名思义就是把安州城现有的人力物力全部动员出来,以自己的力量进行自救。既然连年的灾荒造成国库空虚,无法拨出多少赈灾的银子,那就只能从民间想办法解决。”看到父亲面露焦色,李渊极尽所能的详尽解释道。
“有何良策?”
李渊拿过先前桌子上的两锭银子把玩着,“名为捐银,实则强要。但要要得理直气壮,让他们无话可说。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交出银子,父亲也不会因此背上强取豪夺之恶名。”
“天下间竟有这等好事。”李昞颇为玩味的插了一句。
李渊接着道:“孩儿虽小,但平日间游玩嬉戏已经风闻整个安州,都是一个上贪下贿之地。他们身为安州城的父母官,平日里拿的好处,搜刮的民脂民膏已经够多了,现在拿出来些救济百姓那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次捐银,也是给他们的一个机会。虽说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可不代表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父亲你在这儿坐镇,正好趁着这个当口让他们出出血。”
看父亲对自己的话没反应,李渊顿了一下,转头面向父亲,“这次捐款首先从咱家开始。”
“嗯,咱家带头捐款,那是理所应当。但是让官吏们捐银子,就算他们捐得再多那也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问题。”李昞忍住遐想正色说道。
“那可未必!要他们捐出自己的那点俸禄,当然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但是,要是借此机会让他们把吃的民脂民膏全都吐出来的话,那可就是非常可观的一笔银子了。你再上奏折,让皇上动员所有的官吏捐银子。积少成多,就不是小数目了。”
“安州城的官吏若是把那部分银子捐出来,那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么?”李昞觉得李渊的办法根本不可行。
“就算有证据证明他们都有贪污受贿的劣迹,在这蝗灾肆虐的节骨眼,父亲会一下子把他们全部绳之以法,革职查办么?”轻眯水目,李渊不答反问道。
“自然不能!眼下这种状况,就算查办,也要从长计议。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都处理掉,那会使安州城的局势更加慌乱的。”审时度势后,李昞如实的回答道。
“那还不如让他们先吐出银子,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这样一来让他们吐出赈灾需要的银子。二来不会造成百姓慌乱,还能让他们以后心存余悸努力办事,这可是一举三的的法子。”
“这样一来,这些官吏知道我手里有了他们的把柄,日后必定会努力为我办事。相信也不敢再收受什么贿赂。”李昞赞许的点点头。
“必要的时候,父亲可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娇嫩的小脸因为激动而稍稍多了一丝决绝。“在他们没有防备之前,你可以逐个击破。至于用什么手段让他们就范,那就要看父亲的了。”李渊决然的说道。
“如此一举三得之计可行!但是和救灾所需银两相比,还是相去甚远!”仅靠官员们捐银显然并不能解决大问题。
"让官吏捐银子其实是在抛砖引玉,那只是这次捐款自救的一个药引子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还可以叫他人捐银子?"李昞顺嘴问道。
"该捐银子的是那些商贾名流,乡绅土豪。平日里他们跟官吏一起联手欺压良民,横行乡里。那些受贿的官吏只不过是这些家伙鱼肉百姓的帮凶而已。真正拿大头,肥的流油的是他们,所以该放血的也是他们才对。"李渊大有不放干这些蚂蝗的血誓不罢休之势。
"那些乡绅,一个个滑的就像泥鳅,要他们心甘情愿的捐银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想起那些滑的像泥鳅般的乡绅,李昞不禁稍添愁绪。
"那就得看父亲您的手段如何了。"李渊歪着小脖子说道。"很简单,调整赋税。"倒是说得挺干净利索。
"连年的灾荒,为父本来就是要减赋的。"李昞不是很满意他的这个答案。
"同样都是减赋,但要看你怎么减。安州城的土地有多少是在普通老百姓手里的?"李渊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应该有三分之一在百姓手中,余下的就在那些乡绅手里了。"
"那就让皇上颁诏,凡是土地不超过五十亩的百姓,减免税赋三年,但是前提是不许离开以前的居住地,荒废土地。土地超过五十亩的减免税赋两年,土地超过一百亩的减免税赋一年。土地超过五百亩的,不减免税赋。"
"这是为何?"李昞不解道。
"很简单,土地越多的必然也越有钱,诈老百姓的血汗也越多。他们把土地租出去,每年不管受不受灾都照样收租子。倘若这次他们愿意捐出囤积的粮食和银子,就按照相应的比例减免税赋,多多少少给他们点甜头,让他们知道只要捐粮捐银子就比不捐划算。这样一来,受益最大的就是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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