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舍妹适才对贵友无礼,千万莫要见怪才是!”看着稳步走过来的窦一官同志那淡泊的笑容里有着一种使人安心的力量,叶清风也算是经历丰富之人,却还是不禁为这人的气度所夺,听话的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公子,不是我。。。。。”
“住口,刚才第一次要不是这位公子身旁的那位女侠救你,你早死在人剑下”
“啊?呃,那个~~~不是你?”
“丫头,功夫不行,眼力也不行,连知道谁救你的都不知道,”叶清风现出“早就知道”的表情,淡笑着揭穿青儿。
“啊……我……”
闻言青儿脸色刷的变红,支吾着低声说道:“哼,救了我又怎样最后还不是公子您出手才行!”说完还得意的瞟了窦一官同志一眼:怎么样,我哥很厉害吧!
不需少女多加推崇,窦一官也已经知道这叶清风绝不是普通角色,能同时集细致入微的观察,抽丝剥茧的推理,自信准确的判断于一身的人物,绝对是一大贤之才!
这主仆俩打屁一番,却让窦一官同志镇定了下来,迅速进入了状况,冲叶清风一抱拳,微微施礼:“在下窦一官,字小官,别号小窦子初至真定游历就巧遇两位,唐突打扰,实在是深感不安,万望先生勿怪。”
我咧~~~怎么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对话……汗!
“呵呵,大家萍水相逢,亦是缘分,无须如此客套。在下叶清风……”
人才,人才啊!能够打败左天成惊走伍天赐,叶清风姓甚名谁已经在窦一官的的心里不算什么了,定定的瞅着叶清风,窦一官已经热泪盈眶,不知所云!
“切,见着大英雄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一声犹带笑意的戏谑,将窦一官同志从神游太空中惊醒,双目骤转清灵,一瞬不瞬的盯着叶清风,目光深邃。
睿智如叶清风者,也得被窦一官同志瞬息万变的面部表情搞得莫名其妙,奇怪得看着窦一官,表情含笑,淡然问道:“先生,莫非认得在下?”
虽然胸口依然激荡,窦一官同志却已恢复了冷静,无数的念头纷至沓来,瞬间就进行细致的思考:在这古代什么最难求?人才呀,虽然搜遍了二十一世纪所有的对这段历史的记忆也找不出叶清风此人的只言片语,但既然撞见,那就绝对不可以错过,怎么办?将他收为己用?自己无权无势,不过是在他人帐下为官,既无粮饷,又无兵源,更无擒鸡之力,要一武夫何用?何况人家大贤还不一定看得上咱窦一官同志呢!那么,还是交个朋友比较好,最好是那种生死之交,然后将他。。。。。。恩,就这么定了!
想到要与叶清风结成生死之交,窦一官同志心头的暗爽真是笔墨难以描述!
“呵呵,叶清风先生之名,确是常听人提起,如雷贯耳啊!”
“哦?清风不才,敢问何人如此看重与我?”
“在游历的路上,酒楼茶肆倒也时常听说公子的威名,窦一官同志毫不客气滴信口胡诌。
“呵呵,先生谬赞了,”
“清风兄无需太谦。”
“喂,你们俩文绉绉说什么哑谜呢?我都听不懂!”枯坐在一边被冷落的某人,终于忍受不住,撅着嘴不依起来。
窦一官和叶清风莞尔对视,少顷,同时放声大笑,莫逆于心!
窦一官同志笑毕出声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你且随为兄来!去到地方后,我们再慢慢详谈!”
叶清风颔首应是,便由窦一官带路,轻而此时知道了小鱼儿刚才曾住过他一臂之力也唧唧喳喳的和小鱼儿小苏苏几人熟络了起来,不由得跟着众人回驿馆安歇,再说窦一官叶清风两人边走边笑谈些杂闻趣事。窦一官领着叶清风,一路往真定城中的商贾酒肆区而去,似是对真定的地形环境甚为熟悉一般!走到道旁一家豪华的楼阁建筑前,抬头望了一眼,点头撸须笑道:“便是这好了!”说着便把叶清风拉了进去。
待两人进了楼,在房间坐定后。叶清风才额冒细汗,不敢置信地望着苏秦道:“窦兄,你说的好谈话的地方便在此处?”虽然叶清风从未逛过女闾妓楼,但看这装饰叶清风可以肯定,这绝对便是一座妓楼!而且窦一官同志还是天都未黑,便把他拖到这妓馆里来了!
窦一官同志眯着眼,慢条斯理地笑道:“还有什么地方比这更适合谈话呢?便是在酒肆里,也怕隔墙有耳!而这里是真定城最大的‘凤来楼’,到此处来的,都是只顾寻欢作乐之辈。听那些女子的喘叫声都听不及了,谁有兴趣来偷听我们的谈话?”
叶清风听得一阵面红耳赤,却又不得不佩服窦一官的设想周到!
两人刚进门,一个略施粉黛的熟女就热情的迎了上来,这风来楼的档次果然高啊,就连门童都长的跟天仙似的,那熟女一脸微笑的迎进来做个万福,然后打量打量窦一官两人笑道:“欢迎光临,两位爷眼生的紧,是头一次来我们凤来楼吧!不知两位爷是想喝点花酒还是乐和乐和?”
“窦一官只是笑笑:“先带我们到个雅致的地方坐坐吧!”
那熟女应了一声,优雅的直起身子带着他们上楼来到一处靠近围栏的地方坐下,“四位爷来的真是时候,今晚上我们凤来楼正好有个花魁要挂牌出阁呢,您身上要是带了些银钱,说不定会抱得美人归呐,我们这位要出阁的姑娘可是我们老板千里迢迢招来,然后用了八年的时间才调教出的顶级花魁,质量三包,花活无数、童叟无欺,绝对是您的首选!…..”,还没说完却见窦一官同志掏出一锭银子,抛给熟女招待:“就这样吧,等会小爷也来开开眼,姑娘先不用叫来了!你为我们准备一点酒菜,不让人来打扰我们便行了!”
过了一会,楼里的小厮把酒菜端了上来。等那小厮出去后,窦一官同志才起身把房门从内反锁住。
此时房内已听不到外面吵杂的人声了,窦一官刚坐直了身子,
“哈哈,哈哈,窦兄率性而为,果然不凡啊!”一旁的叶清风不觉莞尔,敛首淡笑。
“哎,语无伦次才是真的!”回忆起前尘往事,潜藏心底的小小自卑再次作祟,窦一官黯然不已。
“呵呵,窦兄过谦了,”
“先生所言极是,在下孟浪了!”窦一官同志也不是不知体统之人,知道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更不能给叶清风留下胸无大志的公子哥印象,连忙收拾心神,摆正姿态,与叶清风相对。“清风乃是惊世之才,为何隐遁于此,而不出仕一展抱负呢?着实可惜啊!”窦一官同志小心翼翼的试探叶清风的心意。
叶清风笑而不答,却突然说道:“我观窦兄精神尚足,即来此烟花之地,不如听我轻弹一曲,指教一二如何?”
听叶兄弹琴?又是一件美事,窦某当然求之不得:“指教之言从何谈起,得闻叶兄的妙律,此生不虚矣!”
叶清风淡然一笑,目中却现出自信的神采,显然对自己的琴技颇为自得。屋子一角摆着一桌琴案,上面端放着一尾古色古香的月琴,叶清风整顿衣冠,正襟危坐于琴前,深呼吸了一口,双手缓缓的拨弄琴弦,调声弄调,开始泠泠淙淙的弹奏起来,优雅如诗的琴声飘然而出。拨弦转轴,琴声曲尽其情,引人入胜!那琴音时而激荡,时而低沉,时而清越,时而凝重,时而如涓涓细流般轻柔,如情人的低诉,时而又像那汹涌无垠的大海,若万军之咆哮!小小的一间屋舍,却似比天地还要辽远,还要高阔,置身于其中,观一叶而知秋意,窥一斑而得全豹,仿若天下之事,万物之变化尽在掌握,不绝使人沉醉!
听到忘情之处,本身精通音律的窦一官同志心神皆醉,轻声自语:“这铮铮之音,如惊涛拍岸,风卷残云,指端似有雄兵百万,似山涧小溪,清澈见底,非心旷神怡者不能为之,心乱则音噪,心静则音纯,心慌则音误,心泰则音清,听奉孝抚琴,如观肺腑也!”
一曲恰在此时终了,琴声渐渐低缓,余音却绕梁不绝,且微带颤音,显示着弹奏者的心中也已震撼莫名!
不等声响尽绝,叶清风豁然站起,一贯从容,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竟然神采飞扬,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神色,向窦一官同志拱手一拜:“叶清风终遇知己矣,请受叶某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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