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看见郡主手里也握着一支签条,惊喜道:“郡主,你也求签了?”
郡主脸红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秦睿轩心里一惊,这丫头处处以事业为重,在这庙里求签,定然是问的周王府的财运,便笑道:“郡主,我也来替你解解吧。”
朱若兰脸色更红了,轻道:“要你解些什么,待会儿我去问那老禅师。”
见朱若兰那垂羞地样子,秦睿轩心里疑惑了,若是问的财运,没必要这么害羞吧,莫非她问的是姻缘?
朱若兰见他目光灼灼的盯在自己身上,忍不住轻哼一声道:“看什么?”
秦睿轩嘿嘿笑道:“这签条重要,确实要找禅师解了才会稳妥。”
朱若兰见他神色鬼鬼祟祟,眼中充满笑意,知道他已经猜透自己求签地目的,脸上阵阵发烧。
方才拿了那签条,她没还看过一眼,此时忍不住取了过来,只见上面写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别人的签条,不管是问姻缘还是问财运,都是浅显易懂,怎么自己这个却是如此深奥,似是说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说呢,朱若兰疑惑了起来。
秦睿轩离她近,眼睛好使,扫了一眼便将那签条的内容看在了眼里。不用说,这定然是一支姻缘签了,只是读了这偈语,便连他这个大忽悠也迷惑了,这签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怎么一下子高深了起来?
朱若兰见秦睿轩斜眼偷瞄,急忙将那签条藏了起来,脸上一红,道:“你看什么?我去找老禅师解去。”
她说完便去找那老和尚了,秦睿轩看得直摇头,女子终究是女子,这姻缘之事对她们影响极大,即使是朱若兰这样的女强人也不能免俗。
朱若兰请那老和尚解完签之后,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少了许多,平添了几分疑惑之色,也不知道那老和尚说了些什么,让郡主变成这样。
秦睿轩心道,那老和尚和我一样的忽悠,怕是说不了几句有用的话,都是模棱两可,唯一不同的是,他收你二两银子,本才子却是免费的。
几人出了佑国寺,走在垂柳环绕的东荷湖边。秦睿轩心里一阵惬意,今天出来游玩,这收获还真不小,不仅朱若兰脸上的笑容多了,还遇到了大学士孙承宗这样的大神,总算是没有白来。
倒是那郡主有些古怪了,求签之后便心事重重,似乎那姻缘签一直困扰着她,秦睿轩不知道那老和尚说了些什么,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几人沿湖走着,看着湖上游人如织,恢复了小女子本性的朱若兰也心血来潮,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但碍于平时的严厉,却又不好意识直接说去湖上荡舟玩耍,就故意放缓了脚步,说道:“东荷湖果然风情别致,名不虚传,真是美呀。”
秦睿轩看着朱若兰恋恋不舍的眼神和有意放缓的脚步,就知道这丫头的想法。靠,冰糖葫芦都吃了,想去荡舟玩耍就直说嘛,用的着这么拐弯抹角的么,还得老子替你说。
秦睿轩顺着朱若兰的话往下说道:“湖风景真是漂亮呀,泛舟湖上必定别有风味,现在时候还早,咱们也去湖上荡舟游玩吧,让小王爷再放松放松,头痛好的快。”
朱若兰点点头,这货越来越会来事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感激地看了这货两眼。这货却装做没事人一样,趾高气昂地抬着头,吹着口哨,完全没把郡主的感激放在眼里。
朱良砧自不必说,上次青天湖上调戏小姐,文斗武攻的爽快刺激惊险之旅他还历历在目。连忙接口道:“是呀是呀,咱们去游湖吧,我还未曾在这东荷湖上游玩过呢。”
萧志梁、小云一对狗男女为了呆在一起,巴不得晚点回王府,当然更是举双手赞同。
秦睿轩叫了岸边停靠的一个老梢翁,很随意地说道:“老伯,船架的稳一点,我家小姐不熟水性,莫要让她受惊了才好。“
这可是秦睿轩泡妞的拿手绝活,胆大、心细、脸皮厚。上次青天湖上与那高士远预赛龙舟的时候这货知道朱若兰不会水,便暗暗记了下来。他虽然没有泡郡主的意思,但跟这个周王府大掌柜搞好关系,总是没有坏处的。
朱若兰更是吃惊地看着他,它万万没有想到秦睿轩竟然这么细心,连他怕水的事都考虑到了,再联想到今日的姻缘签,她的少女情怀禁不住泛起了涟漪。
船家把船架的四平八稳,十分肯定地说道:“客观放心,我们黄河帮出来的水手就没有一个技术差的,您尽管上船,保准晃都不带晃一下的,要是晃了我绝对不收你一个子。”
划过船的都知道,船靠岸后,人在迈上船的时候,由于人的重量导致船体的重心偏移,船就会倾斜晃动,船越小,这种倾斜就越明显。不会水的人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因为脚下不稳,心里一慌就有可能跌入水中。
秦睿轩先跨步上了船,果然是四平八稳,这老梢翁所言果然不假,看来这人也是黄河上退下来的好手。
朱若兰看着船果然不晃动,放心了不少,便也小心翼翼的上了船。倒是小云那丫头,死活不肯上船,最后没办法,只好让萧志梁牵着她上了船。
秦睿轩看着这对狗男女上了船,心里骂道,靠,真是野鸡遇色狼,想牵手直接牵就是呗,搞这么复杂干什么,尽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一行人登上船,老梢翁开始向湖中划去。刚划出不远,几个人正在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湖光*,却听得岸上一个讨厌的声音喊道:“老东西,快给我滚回来,没交银子就想在这湖上载客,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听到岸上的喊声,老梢翁的两眼充满了想杀人的愤怒,手上青筋暴露,骨头捏的咯咯响。可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开始调转船头向岸边划。
这人忒没素质了,一点儿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秦睿轩扭头看到岸边边几个长的歪瓜劣枣般的地痞流氓正指着自己所乘坐的船叫骂着,再看老梢翁调转了船头,就知道他们口里的老东西就是眼前这个饱经风霜的老梢翁了。
难道这湖成了旅游景点,被人承包了去,在湖上揽客要抽税?秦睿轩看那两个人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文明人,就对老梢翁说道:“老伯,岸上是何人?为何在这湖上摆渡要向他们交钱?”
在这个时候可没有收门票的自然景点,要说这湖是谁挖的,他收钱倒无可厚非,可这湖明明是天然就有的,什么也收起银子来了?朱若兰自是觉得十分好奇,头一次听说在湖上载客还要交银子经别人点头同意。
老梢翁又叹了口气,说道:“那个领头的家伙叫麻五,他们号称黑虎帮,一直想把我们黄河帮赶出河南,独霸河南境内的黄河水道。这些个跳梁小丑,我虽然老了,一跟梢棒也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这老头说的话一点不假,常年在黄河上讨生活的人哪儿个没经历过水贼流寇,刀光剑影,看老头手臂上的的疤痕就知道。
秦睿轩一个激灵,黑虎帮,不就是那个逼着自己借高利贷的那帮人。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将这黑虎帮放在眼里了。他有些不解地问道:“既如此,那老伯还为何泊船靠岸,任其欺辱呢?再说了,老伯背后还有黄河帮撑腰,怎么就怕了这些个地痞流氓呢?”
老梢翁听了秦睿轩的话,有些激动地说道:“怕,我行将入木的人了,还会怕了他们?如果不是顾及帮里上万号人的生计,我早就跟他们动起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