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不是跟小姐学的。”落红调皮的吐吐舌头,问了问车前的淳于练和方天两人要不要,便将剩下的糕点收拾好放在一旁。
看见放在一旁那精致的锦盒,盒身刻有小姐独爱的水仙花,雕工细腻纹理流畅,那垂涎欲滴的露水,水仙花下那粼粼闪动的清水,白玉装饰的花朵,翡翠雕琢的枝叶,莹光闪闪的水面,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窗外透入一丝凉风便好像将这水仙花吹的摇曳起舞,那水仙花香也扑鼻而来。
这样的雕工怎能不让人惊叹,落红拿起锦盒细看,又睥了一眼韩晓,内心思量道,这锦盒定是明月公子自己亲手雕刻的,如同上次的那两个面具一样,每件物品都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细心,哎!看来自己是无这缘分了,不知小姐……小姐现在应该也只心系朝日公子吧?
这一路上也还算是风和日丽,并没有出现大风大雨的天气一直都是和煦的阳光,除了入夜后稍有些寒冷。
因为淳于练的以前是辽王,并没有走官道,而是挑小路来走,但也是捷径花,一路上韩晓和落红坐在马车里有说有笑,困了便一起伏在长椅上睡觉,饿了便拿些水晶糕来吃,后来也有在周边的城镇买些特色小吃,看见什么好玩好看就停下马车来看。
淳于练却也不急,韩晓要看什么便由她看,要玩什么也由着她。
有几次韩晓都试探的想问出一些关于自己父亲和“霓裳羽衣”的事,却被淳于练那冷漠的表情和一言不发的态度给硬生生的逼退了。
在他们这样走走停停的赶路中,在花了二十天的时间后,终于来到临近长安的小城镇许都,许都离长安并不远,第二天一早出发傍晚前便可到达长安。
所以他们决定现在许都休息一晚,在出发去长安。
已经到了许都,那就意味着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便会到达长安,四个人一起上路,此刻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情。
方天是激动终于可以一窃天子脚下的城市到底是如何繁华,还可以见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好兄弟;落红则是担心小姐会遇见李涎庭,看见他和那个蝶萝在一起,会伤心;淳于练则是在心底暗暗计算着自己的计划;韩晓确是混乱无比,不知是喜是忧前一半和落红所想一样怕遇见李涎庭不知该如何面对,但想到可以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朝日,心情又是一番滋味。
不过有一件事韩晓一直没弄明白,既然淳于练那么怕别人发现他,去长安的道路都选着僻静的小路,但是到了某个城市却如此大摇大摆,既然丝毫不怕路过的衙役发现他,而且还一定要去长安,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但是长安是他长大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人不记得那个五年前叱咤风云的辽王淳于练吧?
他既不伪装也不易容,这样一进长安如果遇见什么相熟的或是见过他的朝廷官员,还不立即被逮捕了?怎么看也觉得淳于练不像是这么不小心的一个啊?
韩晓走进客栈,待掌柜安排好房间后,他们几个便随着小二一起去了二楼的厢房。
淳于练和方天一间房,韩晓和落红一间房,两间房就在对面,看着淳于练进屋的背影,韩晓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有太多的谜团,那一身的黑色究竟掩饰着什么?隐藏了什么?
却在这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就按我刚才吩咐的去做吧!”月灵吩咐好店小二之后,转身却见韩晓正站在走廊上。
此时小二也看见了走廊另一头的韩晓,翠绿色的女士襦裙,腰间配有鹅黄色的碎花腰带,发髻随意的在身后用发带捆绑着,头上带有步摇与两侧盘有发髻,宛如仙子。
“还不去办你该办的事。”月灵见那小二已经完全被韩晓迷了神,喝斥道。
那小二唯唯诺诺姗姗而去。
月灵走上前来到韩晓面前,一副早已知道的神情:“我义父也在这里?”
韩晓望向对面的房间,道:“你可以进去看他。”
月灵垂目道:“不必了。”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随你。”韩晓耸耸肩正准备进房间。
“等等。”月灵看了看房间里正背对着自己的收拾包裹的落红,道:“我们去别的地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韩晓思虑片刻后点点头。两人步出客栈,走进一个小巷子中。
月灵四周环绕见没人了才停下了脚步,韩晓诧异的跟着月灵,关注着她的神情。
“你怕有人跟踪?”韩晓见月灵停下脚步,看来应该没有人了。
月灵微笑道:“你想不想报仇?”
“什么意思?”韩晓问道。
“此刻蝶萝和李涎庭正在许都。”
韩晓微一错愕,但很快恢复往常道:“这与我何干?”本来就不想遇见,现在还要自己找上门去,不是自讨苦吃吗?看着他们卿卿我我?我又不犯贱。
“你不在意吗?蝶萝当初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让李涎庭离开你,你不想讨回来?”月灵探视的说道。
韩晓抚了抚发丝,一脸平静道:“我现在已经找到另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不想再被以前的那些孽缘所拖住脚步。”举步走出小巷,身后传来月灵声音。
“现在蝶萝和李涎庭正在许都西城的李府,蝶萝蛊毒发作唯有许都的成觉大夫可以医治,所以他们才会暂住许都,此时成觉大夫不知所踪,他们不得不找到百叶来暂时压制病情,不过城中连同长安的百叶都已经被我买下,还有三个时辰,如果他们找不到的话蝶萝便会蛊毒攻心而死,就算李涎庭费劲全身的内力也无法救活她。”
韩晓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盯着一脸得意的月灵说道:“既然你已经这么有把握至蝶萝与死地,又告诉给我干嘛?”
“因为我想帮你。”月灵走上前从手中拿出一包东西,道:“这里是一两百叶,可以用来救蝶萝的命。”
“恩,那又怎么样?你不会是想让我将这包百叶交个李涎庭让他去救蝶萝吧?”韩晓讪笑道。
“你变聪明了。”月灵夸奖道,却让韩晓觉得这不过是个陷阱。
“哼!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夸奖?”韩晓冷笑道,如今的她已经对这些事这些人不在感兴趣了,也许吧?
月灵将那包药扔给韩晓,道:“要不要救随你,我只是给你提给建议,如果你用这包药将蝶萝救了,那么她必定欠你一个人情,像她那么心高气傲的女人的一定不想欠你这个人情,到时一定想还你,你就可以提出让她离开或是将真相告诉李涎庭,但是如果她死了,那么你也许永远无法撼动一个死人在人心中的地位。”
韩晓拍拍手,称赞道:“果然是好计,值得考虑,那我先走了。“韩晓挥挥手离开小巷,手中拿着一副药,脸色凝重,在往客栈的途中思考着到底该不该去,虽然她知道月灵这个提议,不过是让自己步入她所设好的圈套,但是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告诉自己,应该去见见李涎庭,找他问个清楚,还有……
“你现在喜欢自作主张了。”淳于练从小巷一旁的围墙上飞跃而下。
月灵惊的一转身,恭敬道:“义父。”
“为什么这么做?”淳于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