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涎庭的爹娘死后,蝶萝身重蛊毒,而李涎庭那时刚受丧亲之痛一蹶不振,两人倒在路边上奄奄一息,幸好得路过的成觉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之后成觉更是在如父如兄一样开导李涎庭让他得以重新振作,才拼出这全国首富的地位。
“呵!那你说你对蝶萝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你会那么紧张?没有你会发了狂似的派人到处找我?没有你会听见说蝶萝蛊毒发作了风也似的冲回来?我当时是在医治病人,但是我是大夫,我可以很清楚的听见你呼吸的轻重缓急,这些骗不了人吧?”成觉的咄咄相逼让李涎庭无言以对。
爱与不爱,他还是分得清的,这其中缘由现在恐怕也就这样自己一个人知道,他还亏欠一个人,为了那个人自己不能让蝶萝死去,而且她也本不该死。
“怎么无话可说了?”成觉以为自己到李涎庭的心坎里去了,便有些得意的。
拍拍李涎庭的肩膀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我的那群小妾们都快得相思病了。”哈哈笑着往大门走去。
李涎庭痴笑一声,仰头望天,不知该说些什么,该想些什么。
来到蝶萝的房间,地上的那滩血水已经被清洗干净,丫鬟很识趣的退出房间。站在床边,看着蝶萝平稳的呼吸,已经恢复脸色的脸庞,李涎庭终于送了一口气。
“蝶萝,我答应过你一定会保住你妹妹的命。”李涎庭心中说道,看着床上长着同样脸孔的人,回想起四年前蝶萝临终前交代自己的事。
躺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蝶萝,此刻已经浑身水肿裂开,血肉模糊,那种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她是一直在坚持,坚持见自己最后一面。
“你的主人到底谁?他们到底把你怎么了?”李涎庭伤心道,本想过入真气却被蝶萝阻止。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不要……不要在浪费你的内力,听我说,你斗不过他们的,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你,不然你会招来杀身之祸,还有…….,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妻子,既然喜欢就不要在那样对她,不然等到失去才后悔,就来不及了。”蝶萝艰难的说道。
“你别说了,要不是她你也不会这样。”
“不关她的事,她只是这件事的受害者而已。”
“什么意思?”
“我说过…….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不!事情的真相……。”
蝶萝阻止李涎庭在说下去,接着道:“我没……几口气了,听我说完,我……,我还有有个双胞胎……妹妹,她长的和我一样,我相信主人一定会将她代替我,安排在你身边……,所以你要小心,不过……,也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好吗?”
李涎庭含泪点点头。
蝶萝露出微笑虽然现在的她笑起来面目狰狞,血也从各个伤口中流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谢谢,她叫蝶衣,从小都在我的……保护下长大,我不想……她受到别的任何伤害,希望……你可以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让她不用再受主人的控制。”
主人?你的主人到底是谁?他什么要把你们姐妹两安插在我身边?
李涎庭用手握拳垂垂额头,显得十分头痛,看了躺在床上的蝶萝一眼,叫来丫鬟照顾便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客栈里,韩晓一个人生着闷气坐在怀抱双脚坐在床上,落红为她端来了晚饭,叫道:“小姐这是巡天公子吩咐小二送来的晚饭。”
“恩!”韩晓应了一声,下床来到桌边,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思寻片刻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打开拿出一根银针,每道菜每碗饭都一一试过才放下心来道:“吃吧!”
站在一旁的落红无不困惑道:“小姐你这是干嘛?难道怕巡天公子派人下毒?”
韩晓道:“我不是怕,而是防范于未然,不过这也不过是防君子而不防小人。”
“什么意思?”落红不明白。
“如果有人真的要下毒害我们,一定会用那种不会被银针是试出来的毒药,所以我说这招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韩晓收起银针动筷准备开吃。
落红却拦下道:“那还是别吃了,我去客栈的厨房问问,可不可以自己动手做些东西。”
韩晓笑道:“吃吧!我刚刚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试试而已,又没说真的有人要加害我们?瞧把你吓得。”
落红撅嘴嗔韩晓一眼,放下筷子,吃了几口饭,道:“那小姐你刚刚出去就是买这个银针啊?”
韩晓停下筷子,想起今天遇见李涎庭的情景,还真是越想越不舒服,总觉得两人的对话中哪里不对劲,心里堵得慌。
“不是。”韩晓干脆的答道,但是神情却有些飘离九霄云外。
落红也没有深究,摇摇头继续用餐。
清晨,大家都起的很早,淳于练和方天已经将东西搬上了马车,就等韩晓和落红梳洗完毕,便可启程前往长安。
淳于练坐在马车外,望着客栈里,正在装馒头和包子的方天,突然发现有一个眼神一直注意着自己。转目回望,发现对面街道上一个身着水蓝色曲裾禅衣的男子,腰带极为考究,所用带钩以金制成琵琶形。袖口宽大,绣有云腾图案,彰显富贵。
李涎庭?淳于练脑海里闪现的三个字。
两人相望都带有打探的气味。
朝日?李涎庭搜索着脑海中与这张脸相同的一个人的名字,不!两人的眼睛的神情和感觉不一样,眼前的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孤傲冷漠,而朝日给自己的感觉就如同春天的阳光和煦照人,在一个月前便已经见到朝日骑马奔驰跃墙入皇宫,现在这个人年龄明显要比朝日大,那如鹰般看透一切的眼神,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方天将买好的包子馒头用比较厚而软的布包着,可以保温说不定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有点余温呢!放入车厢后,也发现了站在对面的李涎庭,心不免一惊道:“他怎么会在这?难道是来找韩晓的?”
正在想时,韩晓和落红两人已经先后走出了客栈。
方天见状立刻憨笑着挡在路中央,以免韩晓看见李涎庭。
“你干什么啊?”落红不满道。
“活动活动筋骨。”方天笑道。
韩晓站在一旁翻了翻白眼,道:“你到挺闲的。”一手推开方天准备上马车。
方天开始还很担心会看见李涎庭,结果对面街道根本就没有人,难道刚刚是自己眼花?
“晓儿。”李涎庭突然从马车后走了出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方天暗骂自己乌鸦嘴,要是现在让李涎庭带走了韩晓,那朝日怎么办?不行,我得保护我好兄弟未来的老婆。
方天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落红便一个箭步上去,推开李涎庭,气愤的说道:“你个坏蛋,还好意思出现在小姐面前?”
李涎庭无一头雾水的望着准备上马车,却停下来的韩晓道:“我今天来不是想来吵架的。”
“那你是想来找打的?”韩晓说道。
李涎庭道:“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因为他很明显的看到落红和方天两人很不友好的眼光,还有最让他心痛的就是韩晓那无视他存在冷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