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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向阳小学里的学生

临近傍晚的时候,徐立人果然联系到了78军军部。孙兆麒一听邓士恩的名字,当即就答应取消邓士恩的拘押状态,说是等得到特别部队的通知,就将邓士恩这个案子的档案划入保密等级。孙兆麒显然很确信徐立人可以把邓士恩转入特别部队,同时,他也通知了徐立人一个重要消息,说是军部通知在各区域成立以O型血为主的除丧特别行动队,在士兵和未感染的平民中挑选,他希望徐立人能把所有人都回基地,因为基地已经被78军收复。他希望徐立人能够加入东南军区三分区的除丧别动队,担任教官和军官,训练培养一批超级战士。

听到徐立人的好消息,大家非常振奋,都纷纷在计算机上查找自己的档案,以便确认自己的血型。核查结果,8个人竟然都是清一色的O型血。大家知道自己拥有O型血就不会感染丧尸病毒,都非常高兴,总算摆脱了多日来那种日夜担忧的恐惧和巨大心理压力。

可是,晚上这一放松,大家都喝了一点酒,结果让伍月玲钻了空子,乘机挣脱了捆绑,带着两个属下跑了。这也是他们对一直合作的伍月玲丧尸能力判断失误所致,以为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放松了警惕。

第二天一早,徐立人带着7个人上了两辆车,向基地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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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雄是在徐丽姿上吊自杀的第二天,出了东海大酒店。他依旧封闭了徐丽姿所在的那一层楼,却没有封闭整个酒店,他担心酒店里的丧尸对徐丽姿的遗体不利,所以索性放开了酒店的封锁,希望他们能够出去,不再打扰徐丽姿。

罗雄毁了那遥控器之后,就往刘继武女儿萱萱的学校,向阳小学赶去。他知道自己的命,现在已经不完全属于自己了,他已经背负着徐丽姿的生命和愿望,还有更多人的希望,他已经不是7天之前那个悠闲、自在的轻松白领。他是一个战士。罗雄第一次有了一个战士的觉悟。他感觉到自己必须承担起这一切,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应该如何去承担这一切,所以他选择了去完成刘继武临死前的嘱托。

向阳小学,就在东海大酒店附近,距离大概两站路的一个居民区附近。罗雄大学毕业后的4年时间一直生活在这附近,所以对向阳小学的位置,那是了然于胸。

他出了酒店之后,径直一个人就在杂乱无章,拥挤堵塞的马路上,不紧不慢地走,一边打量着街道周边的情况。他知道急也好不急也好,这么多天过去了,如果刘继武的女儿萱萱和她的同学们还在学校里的话,自己急也没用,而且有很大可能他们早就被解放军救走了,他去向阳小学的目的就是想落实一下萱萱的下落。当初,刘继武给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

他带着徐丽姿的那个储物戒指,眉月刀留在了徐丽姿身边,他希望徐丽姿在另一个世界还能保持那种惊艳绝世的天人风采。

清晨,秋天的风透着阵阵凉意。天空中,灰蒙蒙一片。这是一个没有阳光的阴天。大街上,几乎看不到移动的生物,只有冰冷的汽车,这个怪物一样的钢铁,死气沉沉地占据着宽阔的路面。丧尸都不知去了哪里。一时间,罗雄有一种恍惚,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丧尸危机,那根本是一场电影里面的游戏。徐丽姿,也仿佛没有存在过,那只是他心里一个刻骨铭心的印记。也许是前生来世的一缕怀念,或者是臆想中的一个固执的念头。罗雄***着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那真实、冰凉的物质,给了他最真实的感觉,让他体会到这个世界与众不同的残酷。

罗雄很顺利地找到了向阳小学。那是一所镶嵌在众多高档住宅小区和商业店铺中间的一所老牌小学,陈旧和崭新的教学楼,相互辉映,体现着平民与富人和谐共处的中庸之道。罗雄看见学校里也是空无一人,没有丧尸,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若不是学校花圃被踩得像猪拱过似的,这几乎就是一个宁静星期日的安谧校园。

罗雄抬腿就想走进学校。门卫室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白发老头,穿着臃肿的蓝色衣服,不知是哪里的陈旧工作服。

罗雄收住脚,看着那老头,见他獠牙暴露,但脸色平静,并没有通常丧尸那种暴躁、扭曲的表情。那老头,似乎也很好奇地翻着白眼看他。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那老头居然开口说话。

罗雄非常吃惊,他虽然在酒店里看见过熊壮变丧尸说话,但熊壮是一直在说话的,他印象里熊壮是特殊的,而真正的丧尸都应该不会说话。这老头一下颠覆了他这几天积累的对丧尸特征的基本认识。

“呵呵,你还是人类?”那老头语带轻蔑和戏谑地说。那轻松的口气,完全不像罗雄印象中丧尸看到人类,就疯狂扑杀撕咬的情景。

罗雄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盯着那老头,沉声说:“是人类又怎么样?”

那老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罗雄,罗雄穿着黑色的西装,绿色的军裤,脚下一双白色运动鞋,这都是借用别人的东西,显得非常不伦不类,而且很不合身。听到罗雄说话,老头大嘴一咧,两颗锋利的獠牙,向天虚张了几下,然后哈哈笑着说:“人类都是低贱的东西。哈哈。”

“对,人类都是低贱的东西!”这时门卫室里又走出了三个丧尸,其中一个中年大汉腆着肚子边说边领着两个年轻丧尸走了出来,并且挥手说:“抓住他!”

罗雄又看见一个会说话的丧尸出现在眼前,心里感觉非常古怪,这些能思维会说话的丧尸,居然还能说出有思想的话语,虽然感觉就像是鹦鹉学舌,但显然这不是一个个别现象。

两个年轻的丧尸,突然加速向罗雄扑来。罗雄紧张地后退一步,摆好迎击的准备,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战胜,这两个看起来比上次大厦里遇见的黑丧尸还凌厉的丧尸。但他低估了眉锋剑的威力,他看见那两个年轻丧尸堪堪进入他的攻击范围,就突然从储物戒指里抽出剑来,那剑光突然暴长,显然让对手很突兀,措手不及之下,双双被眉锋剑击中,一个腰宰,一个透胸。

那老头和中年大汉,一看罗雄干净利落地杀了两个丧尸,眼里透出了恐惧。那眉锋剑的杀气,更是冲天而起,冰凉地渗进他们的脑髓,使他们感到害怕和颤抖。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拔腿就沿着街向外跑。

罗雄目送着这两个会说话的丧尸,跑到前面的一个街口,不见了,他才收起剑,快速地跑进学校,开始搜寻幸存的学生。

搜寻到一幢老旧的四层楼时,罗雄听到里面一楼有人的声音。从窗口上张望进去,发现这里的一楼是一个室内体育馆。他想也没想,就推门进去,并且大声地喊:“里面有人吗?还有没有幸存者?”

刚才在小学门口的一战,让罗雄的信心大增,面对危险的恐惧感,也大大降低了。他站在室内体育馆,大声叫了几声,就看见从二楼的楼梯上下来两个手持自动步枪的战士,瞄准着他,向他逼近。罗雄意外地看着他们逼近,沉默下来。

“你是谁?”为首的一个士兵问。

“我叫罗雄。我来寻找我朋友的一个孩子。她叫萱萱。你们和这里幸存的孩子们在一起吗?”罗雄微笑着问道。他双手空空,剑早已经收了进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啊,是爸爸叫人来找我!”

这时二楼楼梯上涌出一群孩子和一个老师模样的年轻男人。两个士兵这才收起了枪,他们看到罗雄并没有丧尸变异的特征,自然就相信了他。

原来,自从刘继武和体育老师孟强手机联系后,孟强联络了临指,临指第二天就派了一架直升飞机和一队警卫团士兵来救援。可是,他们降落到学校草坪之后,却遭到了一队变成丧尸了的武警的阻击,还有无数小学生丧尸的围困。由于他们只是一个五人战斗小组,在付出两名士兵的生命之后,才得以进入室内体育馆,无奈之下,只能在请示临指之后让直升机返回基地,等待增援。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临指的通讯,在那天傍晚开始就失去了联络,到现在还没恢复。他们不知道,基地的通讯系统,在那个晚上就被撤出基地的秦政给炸掉了。78军接管基地之后,也基本上停止了救援城市里幸存人员的行动,因为基地里的大部分直升机都被秦政带走了。此刻,秦政已经占领了东方市郊外的民用机场,大量扩充丧尸队伍,成了78军的头号大敌。

“叔叔,我爸爸怎么没来?”

罗雄看见一个亭亭玉立,齐颈黑发的小姑娘,在焦急地问他。看到她明亮纯净的眼睛,罗雄突然觉得自己很难开口把刘继武的死讯告诉这个小姑娘。他第一次觉得,这话沉重得像一辆坦克,压迫在喉底,仿佛随时可能碾压这个花骨朵似的女孩的心灵。

“你是萱萱吧?”罗雄只得微笑着问。

“我是萱萱。叔叔,我爸爸他在哪里?为什么他不来接我?”萱萱的问题又多了一个,让罗雄顿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萱萱,你别着急。让叔叔慢慢说。叔叔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旁边的孟强老师似乎看出了罗雄难以回答的窘态,插话道:“我是孟强,这里的体育老师。这是郭班长,这是小于同志。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罗雄感激地看了一眼孟强,然后说:“你们好!我们先来商量一下如何带这些孩子逃出城去,你们看怎么样?”

罗雄看了看已经满含眼泪的萱萱,装作没有注意到似的,笑着说:“萱萱,等我们商量好事情,我再详细和你说你爸爸的事,好吗?”

郭班长和孟强都已经明白了,萱萱的爸爸估计凶多吉少,也就配合着走到一起,让小于看管着孩子。

“你就一个人,又没有交通工具,怎么带得出去那么多孩子?”郭班长大概是个急性子,一离开孩子这边就立刻问罗雄。

“如果现在不出去,以后我们就更出不去了。”罗雄说着,把刚才在门口碰到的情景告诉了郭班长和孟强两人,接着说:“丧尸如果这么快变异进化到能够说话和思维,那么我想很快他们就会组织起来,那时候,就算有救援队伍来,我估计走得的机会也不会很大。你们刚才说的被武警丧尸部队阻击,我想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们当然想早点走,但是,我们怎么走呢?”孟强问。

“怎么走?当然是杀出去!用两条腿走出去。现在又没有交通工具。”罗雄豪气干云地说。

“那太危险了。”郭班长不同意。“我们坚守在这里,还有机会等到基地派来的援兵。自己带孩子出去,那就是送死。我们自己去死也没什么,让孩子们受到伤害,我们怎么忍心?!”

“我觉得还是听郭班长的。罗兄弟,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萱萱的爸爸是不是没了?”孟强客气地对罗雄说。

罗雄见他们都不愿意走,感觉很失望,听孟强这么问,就回答说:“是。她爸爸刘继武临死前让我照顾他女儿,所以我来看看你们还在不在学校。你那晚和刘继武通话,我也在旁边。”

“班长,好多丧尸!”

他们正商量不下,突然小于在那边叫起来。郭班长端着枪就冲到了窗户边,罗雄和孟强也赶了过去。只见操场上站满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丧尸,仿佛要做广播体操似的,一个个都排好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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