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盗贼全歼,一个活口未留!
两彪军是履癸借的。
姒发早料到会有这一手,预先给了履癸一块兵符。借这兵符,履癸可以任意调动安邑之外的两彪军。
活口,留了又怎么样?就是告到姒发那里,姒发也是拉偏架的,最多去了人家的爵位,有什么用?没意思。还不如杀个干净,剪除他们的党羽实在。多杀一个党羽,日后便少一个敌人!
遣回那两彪军,履癸遣人送马匹回太华,绕过均,竟不向涂山进发,倒折向西,竟是绕过准水,跨越山路,直奔三苗。
涂山氏,是王后的娘家,便是没有子陵的消息,履癸也是深为忌惮的。天知道,这王后背后来的这一手有多大?要是涂山氏尽起部族兵力,履癸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借的两彪军够不够用。
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倒也寻常,只是,一路的山野里,猛兽出没,给履癸添了不少的乱子。
“侯爷,还要熬多久才能到三苗?”枷一屁股坐到地上,大锤随手放置,手上拿了个烤熟的野猪腿,狠狠的啃了起来。
履癸无奈的打量了一下漆黑的夜晚,摇了摇头。这山路,说起来倒是近得多,可谁知道望山跑死马,就是对面可见的两座山峰,走过去都要费上大半天工夫?
篝火“啪”的跳了一下,一朵火星溅开来。
履癸狠狠的啃了一口烤肉,无奈的摇头。这帮人的水平,和烛那家伙的手艺差太多了。
“走,看看警戒的弟兄。”狠狠的吞下最后一口肉,履癸轻轻拍了拍枷的肩头。呃,不是不想拍他脑袋,这枷这家伙的个头太高,履癸不方便拍。
营地四面都有军士在警戒,这荒郊野外,野兽出没,没人看着,实在令人胆寒。
“喏,天冷了,吃点东西御寒吧。”履癸递了只野鸡腿给警戒的军士。
军士接过鸡腿,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嗷呜……”
苍凉的嗥叫声响彻山谷。
野狼?履癸的脸色难看起来,猛虎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狼群!
狼群,不死不休!这无际的山地,它们是当之无愧的王者,便是猛虎见了也得绕道而行!
“多弄些篝火!”履癸的脸色难看得吓人。火!只有火,才能暂时阻止那群恶狼!
潮湿的竹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所有的军士都操起了手中的武器,冷冷的盯向狼群。虽然被篝火阻挡在外面,可恶狼的神情,却令人不寒而栗!
高大的狼王立在山头上,高傲的昂起头颅,发出一阵阵嗥叫声!狼群便如军士听到号令,后退开来,眼睛却仍盯着太华军士。
身边,能采伐的都采伐完了,篝火慢慢熄去,只余一缕缕青烟。
幸好,天色开始泛白,不用在黑夜里作战!
狼王一声厉嗥,狼群听到号令,立刻嗥叫着向太华军士冲去!
履癸冷冷抬手,断然一挥,顿时箭矢齐发,射向狼群。
固然有不少狼倒在箭矢下,可剩余的狼在狼王的催促下,潮水般的发动攻击。
军士们回弓持矛,恶狠狠的捅向狼群。一只只恶狼被长矛刺穿,又一只只的扑了上来。
终于,一名军士疲惫了,长矛没有及时刺出,一只恶狼狠狠的扑了上去,一口咬断了他的喉咙,却立刻被其他军士捅死在长矛上!
履癸大怒,长矛狠狠的刺出,洞穿两只狼的狼腹,再狠狠抽回,一只恶狼已经扑了过来!
阿蛮怒吼,大锤狠狠的砸过去,把那恶狼砸成肉酱,却被一只恶狼狠狠的咬到了臂上!
阿蛮也不出声,只是反手一锤把那恶狼砸死,也不包扎,呼喝着抡锤便砸。
履癸一手持矛,一手持短刀,反冲进了狼群中!狼王实在是太狡猾了,在得那么远,就是履癸的裂阳弓在手也射不得那么远。
枷愣了一下,立刻狂叫起来:“弟兄们,跟我杀上去!灭了这群狼崽子!”
履癸蓦然回头,却见有几只恶狼突破了防线,咬伤咬死了几名军士,把翠团团围住!
“阿蛮,护住翠!”履癸暴叫起来,短刀挥舞,斩杀一只恶狼,双目尽眦。
阿蛮怒吼,大锤没命的抡起,连连的砸向恶狼!只是,军士们再如何奋勇,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履癸悲吼一声。无论如何,翠总是自己的女人!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恶狼到了翠的身边,鼻子用力嗅了嗅,居然从咽喉里呜咽了几声,不再理会翠!
履癸见翠无事,不由喘了口大气。
随后,履癸一脸的疑惑。这个翠到底是什么人?
山头上,狼王一声长嗥,狼群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履癸与枷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面狼群拼了命的要吞下自己这群人,现在就这么古怪的退下去了?
看向翠,却见翠也是一脸的茫然。
狼王带着狼群下山,头也不回的走了,山头上,几个身着兽皮的人手持骨矛,微笑的看向翠。
翠突然尖叫起来,大笑着向山上奔去,崎岖的山路、巨大的岩石,在她的面前居然连一点障碍都没有形成。
履癸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一阵黯然。翠这是找到自己的亲人或者是族人了,才会那么兴奋。估计,这下子,再也难留住她了。
翠与山上的人拥抱了一阵,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大通,这才回到履癸身边,牵着履癸的手走到山上人面前,对着履癸说:“这是我舅舅,乌。”
履癸这才想起来,翠是三苗之人!
向乌微微点头,履癸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翠,现在你找到家人。接下来,你是要回到亲人身边,还是随我继续前行?”
翠微微一笑:“难道,你不是我的家人?”
履癸愕然,半天才点了点头。
“那不就成了?”翠展颜一笑,眼神里多了几分狡黠。
枷乐呵呵的凑了过来:“侯爷,以后我们是不是要叫她二夫人了?”
履癸怪笑一声,狠狠的敲了枷的脑袋一下,痛得枷“哇哇”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