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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李明的小日子过的正爽,明军在安南捷报频传,5月,明军已经把最后的敌人赶到了南州奇罗海口,安南军队残部全军覆没,胡氏父子又上船逃到了海上,这次明军剩勇追穷寇在当地百姓协助下,抓获胡一元胡澄父子两,随后又抓胡汉苍和伪太子胡芮,这下原黎氏现胡氏反贼一家全都抓住,且全部槛送京师。

安南的大捷让整个京师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虽然很多老百姓并不知安南到底在哪里,一起也跟着乐。张軏在家大宴宾朋仍不尽兴,又到太白楼和红楼请朋友吃酒厮混。大哥打了胜仗,张家再度雄起,有消息称,皇上正在让军部议功,准备要再度封赏,张辅已经是新城候,这次有望进封为国公。

李明前后跟着张軏吃吃喝喝蹭了好几顿,朝庭里却炸开了锅,仗是打赢了,接下来怎么处置安南却是个问题,所谓的安南陈氏唯一的后人陈天平已经被干掉了,怎么弄呢。

果然,不久后,历史如李明所知道的那样,永乐五年(1407)六月初一日,朱棣以平定安南诏告天下。改安南为交趾,设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以都督佥事吕毅署都司事,黄中为副;前工部侍郎张显宗、福建右参政王平为左右布政使;刘本、刘昱为左右参政,周观政、裴伯耆为左右参议;前河南按察使阮友彰为按察使,杨直为按察副使,刘有年为按察佥事。工部尚书黄福兼署布政、按察二司事。下设十五府,分辖三十六州、一百八十一县;又设五直隶州,辖二十九县,属布政司。要害处所,均设卫所控制。同时命吏部左侍郎陈洽持符验二千道,铨选交趾官吏。自此安南正式成了明朝的一个行政区。张辅班师回京后,朱棣特于奉天殿赐宴,晋封张辅为英国公,岁禄三千石。

大明朝还没有朝庭表彰过商人的,所以李明那头并没有得到什么口头或书面的奖励,可也是有人记得他的功劳。内府和军部再次表示,李明进献新的千里眼有功,决定镜片原料水晶主要还是由李明去采办,而且内府给了一个供奉的名义,工部还把光明眼镜的李明更入了名录,算是皇家技师。这样一来,各地的矿坑和二道贩子更近一步拢到李明身边,李明做实了水晶垄断商的身份。

朝庭两次桌面下的表态,让李明不得不考虑扩大再生产的问题,去年起,李福除了多次出入人肉市场外,李家上上下下第一拔人早就断来往来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都冒了出来。现在跟着李明讨生活的人已经有四五十口人,但还是不够。李明筹划着把设在自家院子里的几个作坊搬出去,至少有一些技术性不强的环节可以移到外面去处理。

作坊好弄,无非是买地,围个墙,建屋子,有钱就行。生意也好打理,家里这几人还能再用。花店的事,就这么玩着,有李枋和小强在弄,问题不会很大;厨房的李德这一年多来,对内弄好厨房和食堂,对会负责那些点心饼生产管理,忙的时候,全家一起上,也能对付。这两部分,李明不想扩大再生产了,本来就是为了眼镜生意才搞的副业,就是为了做人情用的,不要太夸张。

光学产业已经从李明倒肚子里的存货,发展到了高师傅带着几个弟子自行搞点开发了,东家反正有钱,经的起浪费。内府的工匠经过了李明的培训已经知道了什么是折射反射,什么是焦点焦距。内府出的千里眼质量也越来越好,可对于镜片的组合,他们还在摸索,这一点,他们落在了光明眼镜店特级技师老高的后面。

窑里烧瓷器水平一般,可烧制琉璃放在大明朝已经算是很高的水准了,仅这一项若要开发成生意都能大赚,特别是那明氏铜胎瓷器,深得皇家喜爱,可李明就是不扩大再生产,也不追加投入。扔在窑上的钱,还是冲着玻璃的方向浪费。

刘小东这个小篾匠已经是李家作坊里镜框生产的作头,手下铜匠木匠和篾匠也有十人左右,事不多,只是安排生产,把把质量关,镜框的开发都在李明脑子里,原料采购之类的活,由小强和帮主帮着干。

二萧怎么说都是自家兄弟,所以担待也多些,最早也是他们跟着李明一起弄眼镜的,所以采办之类,涉及到钱的出入的,他们两帮着看。

***是巴不得早早开新的作坊,他这个商人要比李明更纯粹,跟着李明去了几回狮子山之后,便怂恿李明把狮子山下的地都买下来,在那建作坊。问他什么原因,他实在,这离军营不远,安全,这离龙江关近,出货方便。

·············

永乐五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这年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还有很多。年初的时候,广西有叛乱,不久便被平了,接下来就是征安南,这会安南一事尘埃落定,永乐开疆扩土,终于有了可以与洪武皇帝一样的武功。《永乐大典》初定,又是不世功劳,超出了洪武皇帝。六月底从安南,不,大明交趾传了消息过来,郑和的船队已经回转,七月便可回国。同样的,不爽的事也是有,进入六月后,徐后的病越来越重,徐妙锦自六月二十日入宫后便三日没有出宫,很反常。

徐妙锦的入宫一方面意味着徐后的病重,另一方面也让徐辉祖担心了起来。若只是他一人,他无所牵挂,到了下面也对得起父亲。徐家还有个小妹,徐辉祖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小妹入宫为妃的,除非他死了。可小妹这个年龄这个身世在这里,没人敢要。

六月二十四日,徐妙锦终于回来了,她显得非常的憔悴,憔悴的她更是很无奈的对大哥说,徐后怕是不行了。随即徐妙锦便去了鸡鸣山的功臣庙去拜祭父亲,希望父亲的在天之灵可以保佑大姐,可以保祐徐家。

徐妙锦在功臣庙很长时间,父亲的牌位高高在上,徐妙锦两眼通红,热泪盈眶,想哭又哭不出来。徐妙锦兄弟姐妹很多,她老小,与父亲并不很亲,反倒是大姐如母,一直与大姐关系不错。靖难之后,她与大哥的关系却更近了,别的哥哥姐姐们都不在京师,徐府就靠她在支撑着,她很累。

若没有靖难,朱棣或可成为她的夫婿,可现在她绝计不可能入宫。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大姐身上,希望能有什么奇迹,大姐的病能好起来。

住在京城里的假神仙袁珙时不时的也会到鸡鸣山上走走,他过来有他的目的,夜观天象。作为太常寺丞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他观天象可不是为了作天气预报。今年大明朝发生了很多事情,他都没能很好的预报,心里有愧。眼见着郑和即归,安南大定,大典初成,皇后娘娘病危,他自然又要过来观天象,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启发。

袁神仙下山的路上与徐妙锦碰到了一起,神仙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徐姑娘自然要神仙帮着她算上一算,不是算自己的运程,而是算算她的姐姐徐后。

作为一个拿薪水的职业骗子,能掐会算远远不够,他还要会察颜观色。他知道徐后的病已经不可为,不是一天两天了,据说还在北京的时候就有了病征。他也知道皇上对这位小姨子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袁神仙神算了一下,对徐妙锦摇头摆手,天命不可违。

徐妙锦大恸,眼泪看着就要迸了出来。袁神仙又来了一段,府上办个喜事,冲喜,或可杀杀那煞气。煞气,又是个说不清的东西,府上办喜事,杀煞气,那这煞气在府上,却影响到了宫里的大姐。

徐妙锦在大姐病重后已经六神走了五神,不知如何是好,听袁神仙这么一说,马上又想到了大哥。她这么支撑就是想保全这个家,保全大哥。神仙这么说,那问题还是在大哥身上,大哥有煞气!

回府之后,徐妙锦的样子自然引起了徐辉祖的关注,“生死由命,如此去了,未必是坏事。”这话说的徐妙锦又是泛酸想哭,大哥恨不靖难死于战场,如今苛活羞对先祖惭对大义。

徐妙锦没把袁神仙的话说出来,小红却在一边嘟囔了,“今日遇上了袁神仙,袁神仙倒是给了个法子。”

徐徐辉祖并不喜欢袁珙这人,但此人却有些才学倒不假,几下一问,小红便一五一十的倒了出来。

冲喜,徐辉祖寻思了一会,便把这神仙与皇上的心思联到了一起。很难说,这神仙是不是皇上的代言人,如此一来,小妹入宫迟早的事。这徐辉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偏不让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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