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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开

杨凡出生在西南某边远小镇的一户农民家里,由于他的母亲为了他能顺利生下来而选择了死亡,所以他的父亲对他一直没有父爱,有点也就是一系列的恨。这事本来他是不知道的,但在他小的时候有次无意听到别人说起他母亲,他才知道当初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医生说只能保一个平安,他父亲选择了保他母亲,而他的母亲说一定要把杨凡生下来,毕竟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最终杨凡的母亲胜利了,杨凡听村里人说他母亲是带着微笑走的,离开得很安详,很平静……

杨凡的童年充满了苦涩和无奈,由于他父亲不喜欢他,觉得他是使他母亲早死的凶手,对杨凡不管不问,而杨凡的母亲去了没多久,他父亲就再续了,杨凡后妈对他更是变本加厉,有吃有穿的,一般第一个得的不会是杨凡,他永远吃的是别人剩下,穿的都是破衣服,他后妈还美其名曰的对他说这是他作为老大的责任。

杨凡的父亲还是比较有点经济头脑,开了个养猪场,生意忙的时候还得顾几名农民来当小工。等到杨凡长大点后,家里所有的苦力活都是杨凡一个人干,而等到杨凡读书的年龄后,本来他后妈是不愿意的,但他父亲抛不开脸面,怕村里人说他,因此杨凡开始读书的时候已经快九岁了。十五岁那年,杨凡小学毕业了,他考全县第一名,被省一中给录取了,所有人都知道省一中虽然在全省非常有名,但学费也是贵得有名。

杨凡的父亲自从杨凡的亲生母亲死后就经常喝酒,有事没是就要喝酒,而喝完酒后就得发酒疯,而杨凡最害怕的事就是他的父亲发酒疯,因为他父亲发酒疯,总是拿他当出气筒,常常把他打得半死;有时杨凡的父亲跟他的后妈闹矛盾后,两人又拿他当出气筒,杨凡对这已经变得非常地麻木了,但女人总是非常小气,有时他父亲就说他后妈几句,杨凡的后妈觉得委屈,就拿杨凡来吊着打。平常有村里人看不过去,就出来帮杨凡说几句,但杨凡的后妈就说“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他一个死了老婆的人,我的委屈向谁说呀!他有事没事就说我这说我那的,说我不如这小杂种死去的老妈!都是你这小杂种害!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活……”开始的时候杨凡还求饶,后来也明白了求饶也没有用,因为他父亲就不会管他是生还是死,而别人开始还能帮他说下,后来也就变得麻木了,只要不把他打死就没事了。慢慢地杨凡只有默默地承受着被吊着打的感受……

因此杨凡在他知道被省一中录取的时候是非常的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有如地狱般家了,而在他要向省城出发的前天晚上,一个人终于鼓着勇气偷偷地向他父亲要钱,这还是从他有记忆开始第一次主动向他父亲说话。

杨凡胆怯的说:“……爸……我……我……”

“你什么你呀!别来烦我喝酒!……有什么事就快说!”

杨凡的父亲不耐烦地说,一边还不停地往嘴里灌酒……

杨凡不敢看他父亲,他害怕看到他父亲的眼神后,向他说话的勇气就没有了,于是杨凡低着头说

“我……我后天就要……要去省城读书了,爸你可不可以给我……给我学费去报名”

“哦……学费多少钱?是现在就要吗还是等后天你去的时候才要?”

杨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他的父亲会这么温和地跟他说话,还是有点胆怯地抬起了头看着他那好像面无表情的父亲。

“学费是一年八千我可以给你,但生活费你需要多少?这可得好好地琢磨琢磨下……”

杨凡害怕他父亲又变卦,着急地说

“爸,你只要给我学费和车费就行,生活费我自己想办法……如果不行的话你可以给我打个借条,等几年后我读书完了工作后就还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借条就免了,难道我还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杨凡心里暗自想:你真把我当作你儿子吗,还相信自己的儿子,遍鬼去吧!最终我拿到钱还不是借的,还美其名曰说不用打借条,呵!世上还有我们这么的一对父子,真讽刺呀!但不管什么说只要能离开杨凡心里还是很高兴。第二天杨凡跑到他母亲的坟前足足呆了整整的一天,他在想要是他母亲知道他这十五年是这样的生活过来后,是否后悔把他生下来,他有很多的话无法向人诉说,而每次他烦恼的时候他就会跑到他母亲的坟前来诉说他的种种不幸,但没有人会告诉他应该怎样去做,怎样去避免,每次当他跑来他母亲坟前基本都是一呆就是一天,同时也哭了一天。

“妈,你知道吗?爸他昨天晚上答应借钱给我了,现在钱就在我手上……妈,你知道不?儿子是多么的高兴啊!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家了……妈,你知不知道?儿子舍不得离开你……”

“妈,我走了!以后就没人经常来陪你老人家了,我们家还有个弟弟和妹妹,我知道那个女人不会让她的儿女来拜祭你的,弟弟和妹妹都很可爱,虽然他们不把我当做他们的哥哥,但我还是把他们当作我的弟弟和妹妹,妈,我是不是很傻呀!”

“妈,你知道吗?我偷偷把家里唯一有你个人的单人照偷了出来,我知道爸有个箱子里面大部分都是装着你以前的东西,幸好我动作快,不然连你的相片都要给那女人给烧了。妈。儿子明天就要走了,忘你多保重!儿子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儿子走了……”

就这样杨凡带着对他母亲深深的思念离开了这个对他来充满痛苦的十五年的家乡。

到省城杨凡第一件事不是去报名,而是带着他的背包找活干去了,算他运气还好,快要天黑的时候,被一家开饭馆的老板听他说后,觉得他非常的可怜,就收留了他。包吃包住,但没有工钱,毕竟杨凡就晚上和周末能帮上忙,别的时候就得去上课,作为老板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但杨凡已经很满足了。

杨凡就这样在这里安顿了下来,第二天他去学校报名后再知道,这家饭馆离学校还是比较近的,走路也就半个小时而己。

于是杨凡就这样在学校和饭馆之间来回穿梭,而平时饭馆老板对他还是不错,看到杨凡平时都很能吃苦,且也不抱怨什么东西,而且人也很机灵,因此经常打赏小费给杨凡,使得他至少有点钱买生活用品。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当你不能改变他的时候,就得去享受被生活强奸的乐趣,杨凡现在的生活也就是如此,他没有办法去改变他父亲和他后妈对他的恨意,他也懒得去想要什么改变,他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最终的结果都是枉然,杨凡曾经想过可能是自己做事情的时候做得不好,因此父母不喜欢他,但当他知道村里人都夸他做事比大人还可靠时,他已经对改变父亲和后妈的看法不再报有任何的幻想了。

不管什么说现在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家,那个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去的地方的那个家,虽然有点不什么现实,但他就是这样常常地想。每当他哼起《我想有个家》这首的时候,他就感觉就是为他而作的一样。

杨凡就这样在学校和饭馆之间来回穿梭已经快一年,对于这个省城来说他还是非常地陌生,除了学校到饭馆这条街,别的街道他一点都不熟悉,因为他没有钱,也没时间花在逛街上。每天除了上学就回来饭馆帮忙,虽然他没有工钱,但他做事比有的员工还利索,老板也就看重他这点,不然什么会平常给点小费给杨凡用。也幸亏如此,不然杨凡又得向他那不像父亲的父亲继续打着借条了。不管怎样至少现在生活不用愁,而在这快一年的时间里,他就回了两次老家,一次是过年的时候,一次就是他母亲的忌日。而现在看来杨凡又得回次那个家,马上就要放假了,等到开学时他没钱交学费,没办法只好继续向他父亲打借条。杨凡准备这几天去找别的活干,至少要有工钱的活,不然下一年还得继续这样下去,他不想借他父亲的情,虽然那钱也是打着借条的,但杨凡就是不想这样下去。

最终他花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找到了一个在工地上的活儿,本来是包吃住,一天工钱20块钱,但杨凡现在还在那家饭馆,他也暂时不想离开,而且饭馆就在中午和晚上有活做,别的时候都是闲着,同时那饭馆的老板又不想给杨凡工钱,有免费的劳力不用,谁傻着去用花钱的劳力啊!因此他跟包工头谈了一下,而当时的人们比现在可有热心得多,最终包工头答应他吃住杨凡自己负责,每天的工钱就给他35块钱。杨凡的省城第一个暑假就在工地和饭馆之间匆匆地过完了2个月。快要开学的时候,他回了次老家,跟他父亲借了交学费的钱。而杨凡也跟工地上的包工头谈好了,以后周末的时候也可以去他哪里干活,工钱照旧。

杨凡就这样在学校,饭馆和工地上来回地穿梭,这样的日子整整过完了他的整个初中生涯。这样的日子使得杨凡每天都很忙碌,但他的成绩也没有什么的落下,虽然不是全年级第一,但他的排名总是在前十。

由于他在工地上干活,使得杨凡看上去比别的学生要黝黑,而且也壮实得多,什么看都像成年人了,总的来说这三年来他的生活是波澜不惊,也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出来的农村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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