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退出房间,雨丝愤愤不平:“我就知道那秦思佩不是什么好人。看吧,别说你了,就连我也被害了,真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又偷偷回画房求的画师。”
“别气了,到底是谁做的我们都还不知道呢。别瞎想。还是想想一会儿见到静妃静妃娘娘之后怎么办吧。”懿沁勉强挤出微笑。说实话,她现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到无所谓,我也不想做什么采女。可是你不一样的。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我们背后有什么人在躲着害我们。”雨丝左想右想,除了一个秦思佩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人。
“或许是我们一直不注意的人。”懿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做的手脚。
“诶,你们两个去什么地方了?我找好久了。”思佩远远看见二人,赶紧招手。
“不行,我得去问问清楚。”雨丝实在按耐不住胸口的这口气。
“诶。干什么啊?”懿沁拉着雨丝:“就算真是她,刚才姑姑将我们悄悄叫去,目的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思佩看见二人后赶紧迎上来:“我说,静妃娘娘在前院了。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说完,亲密的拉过二人的走,朝着前院奔去。
三人感到前院,悄悄从众佳人身后绕道最后一排,站好。静妃坐在最前来,一身墨绿色的丝衣,宽敞的袖口边缘用金线镶织。额心用朱砂描画了一朵盛开得牡丹,眉毛细细长长,妆容艳丽,本身俊俏的脸上多了三分的气势。真金雕篆的孔雀发簪直直的插在发丝之中,雍容华贵,气势非凡。
“孔雀乃人间凤凰。敢用孔雀做簪,寓意与凤凰平起平坐。这个静妃还真不是一般人。”思佩低声嘀咕道:“额心画有牡丹,牡丹是花中之王,寓意宫廷之中,百花盛开,却惟独牡丹能够称王。”
静妃抬头懒懒的看了看站在眼前的佳人们,端起桌上的茶杯:“管事姑姑是哪位?”
“奴婢见过静妃娘娘。”宋管事走到静妃面前下跪行礼。
静妃瞟了瞟宋管事:“昨儿个送来的画卷,惟有你沁园有两位丫头让本宫难忘。今儿个就是特意来看看,世间上是否真有这般出尘得人儿。”随着静妃话音落下,站在身边的两个小太监个执一画,高高举起,将画摊开。画中两位仙子正式懿沁和雨丝。众佳人见画,惊呼一声,将目光转移到两位姑娘身上。
“哇,真的好美诶。”思佩感叹道:“柳画师果真没骗我们,不过我觉得画中人儿的姿色还是不及本人好看。”
“诶,不对啊,我记得那日雨丝你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啊?为什么会画得这么好看?”思佩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不对:“为什么没我呢?”
“这就不晓得你做了什么好事了。”雨丝低声嘀咕。懿沁却朝着思佩微笑,看样子,果真不是她做的。
“这些不过是些平庸之作罢了。不能与娘娘相比。”宋管事抬头看了一眼画像,赶紧回答。
静妃慢慢品茶:“是不是平庸之作,要本宫见了才知道。麻烦姑姑将两位佳人带来给本宫瞧瞧。”
宋管事朝身边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小宫女赶紧走到最后。将懿沁和雨丝请了上来。
“见过静妃娘娘。”懿沁和雨丝同样下跪行礼,将头埋得低低的。
“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静妃优雅的将茶杯盖子和上,将目光转移在两个丫头身上。懿沁和雨丝相互看了看,才慢慢将头抬起,与静妃四目相对。
静妃见到懿沁抬头的那一刹那,整颗心怔了怔。那模样果然如画中所画,确实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小女子姓杜,名懿沁,北方人士。”懿沁再次将头埋下。
“哦,果然是个美人儿。别跪了,起来站着吧。”静妃伸手将懿沁扶起,她的语气极为平淡,让懿沁和雨丝提醒吊胆,猜不出她心里到底想什么。
静妃再次将目光移在雨丝脸上,微微皱了皱眉。突然怒拍桌子:“放肆!”这一拍桌子吓得在场所有的佳人赶紧跪在地上,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雨丝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娘娘息怒。”翠蝶赶紧端起茶杯送到静妃手上。静妃揭开茶盖,顿了顿,端起茶杯,将茶水全部拨在雨丝身上,随而将茶杯扔在地上,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过后,茶杯裂成一块块的。
雨丝赶紧将整个身子伏在地上,身子颤抖得更是厉害:“娘娘息怒。”懿沁也随之求情:“娘娘息怒啊。”
“你站起来,不关你的事。”静妃看了一眼懿沁,说道。语气极为平静,却不得不让人执行。翠蝶将重新送上来的新茶递到静妃手上,静妃微微揭开茶盖,轻轻抿了抿:“知道本宫为何生气?”
“奴婢不知,求娘娘恕罪。”雨丝除了求饶,不晓得还能说什么。
“本宫最恨得就是被骗。可是你居然骗了本宫。”静妃顿了顿:“依你的姿色,不过是中上等罢了。可却将自己画作天仙般的美人儿。是为了欺瞒本宫呢?还是妄想以为画卷会落在皇上手上,想借此迷惑君心?”
“奴婢不敢,奴婢不知为何画像成了这般模样。”雨丝解释。
“我可以作证,当日姚佳人所穿的衣服并非画上的这件。”懿沁再次跪下解释。
静妃看着懿沁,微微皱眉:“本宫说过,此事与你无关。起来,别再说话。该如何做本宫清楚。难不成本宫说得话你听不懂不成?”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本宫安排下来的画师故意将你画得美咯?”静妃见懿沁再次站起来后才扭过头朝雨丝冷冷的问道。
雨丝不知如何回答,混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眼泪随着脸颊大滴大滴落在地上。
“管事姑姑。”静妃不屑的看了一眼不再狡辩的雨丝,唤了一声宋管事。
“奴婢在。”宋管事应声回答。
“本宫在此取消这位佳人的资格,贬为杂役婢,送冷宫照顾冷宫中的娘娘们。”静妃吩咐道:“你们再次最好给本宫记住了。本宫最恨心计多多的女子。今日本宫算是杀鸡儆猴,若有人胆敢犯第二次,本宫不会如此轻易放绕。”
“谢娘娘。”雨丝连磕了三个头,还好命算是保住了。可是懿沁…
“至于你…”静妃看了看站在身前的懿沁,难得的露出微笑,从腰间取下贴身香囊:“这个算是本宫送给你的礼物。”
“谢娘娘。”懿沁正准备下跪谢礼,却被静妃站起来拉住:“诶,不必多礼。日后说不定我们能成为姐妹。若是有时间,就常来*****殿。我见你,说不出来的喜欢。管事姑姑。”
“娘娘吩咐。”
“传我吩咐下去,日后杜佳人可自由出入内宫一切场所。”静妃笑着吩咐道。所有的佳人再次喧哗,这佳人便得到自由出入内宫恐怕是开了先例了。
“是。”
“不知杜佳人今日是否有雅兴与本宫去御花园逛逛?”静妃亲切的拉着懿沁的手。
“这个…”懿沁担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雨丝。宋管事适宜的朝懿沁递了个眼神,懿沁心领神会,立马恢复好看的微笑:“懿沁谢过娘娘了。”
不过同样的事却有两种结局。懿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静妃娘娘的赏识,看着满园百花,心中甚是感慨。之前猜了静妃的心思,却被思佩拉去了画房。原本想走一步算一步,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这静妃到底心中想的是些什么,她突然间觉得,还真没把握能够猜对了。想到被贬杂役婢的雨丝,懿沁心中微微有些宽慰。她本身就无心于采女之选,虽说去了冷宫,倒也随了心愿。
宋管事将雨丝带回自己住所,如今她已经被贬为杂役婢,定然是不能住在沁园了。她细心的拿出宫女的衣物为雨丝换上。突然间想起郑公公当晚说过的话,不由自主仔细端看起眼前的人儿。
“姑姑何事?”雨丝显然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见宋管事如此看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宋管事被雨丝这么一唤,回过神来:“明日去了冷宫,恐怕开始时候会不习惯。不过等些日子,我走动走动,给你换个差事。说道宫婢,你想去哪个房?”
“可以么?真的可以换么?”听宋管事这么一说,雨丝两眼不由发亮:“那可以去御膳房做学婢么?”
宋管事微微一愣:“你想去御膳房么?”雨丝点头。
宋管事想了想:“学婢的话你年龄过了,不过倒是可以去做杂役。你先去冷宫待上一段日子。我帮你走走看。”
雨丝一听,兴奋得不得了:“真的?谢谢姑姑。”
宋管事被雨丝这么一逗,不由笑出声来:“你真是怪,失去了采女的资格还那么开心。难不成做宫女婢做皇上的妃子好不成?”
雨丝被宋管事这么一说也显得不好意思起来:“不瞒您说,其实我根本就无心于采女。一心只想去御膳房做事。雨丝喜爱厨艺。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