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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雨过天晴

三十二雨过天晴

我回到房间,静静地坐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一切越来越脱离我的想象,为什么一切越来越可笑。

睁着眼等待着天亮,也许,天亮之后,阳光会驱逐这一切吧?

直到半夜,突然听到一个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皇上驾崩了!”

然后就是人群嘈杂,哀哭不断。

只在一夜,喜堂变灵堂。

换上素服,我走出了房间,正好碰见同样一身素服的萱儿,见到我,她拉着我说:“妹妹,我们赶紧去看看……”

边匆匆地走着,她边垂泪道:“皇上本来是有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太子殿下去后……他就……就……”

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孰是孰非,真相如何,与我何干!我本来就只是一个身外人,为什么偏要让我陷入,逃也逃不掉?

匆匆地随着一大群人朝前走着,来到一个转弯处,突然,我感到肩膀被人一拍,一转眼,那人竟然将我拉出了人群!

人群混杂,谁也没有注意到我,都只是匆匆地低头朝前走着。

那人将我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看清他的一霎那,我吃了一惊——竟然是凌青然!

我吃惊地问:“你不是跟着陌王回澈国了吗?怎么……”

“我……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借口回家祭奠双亲……回来了……”

“青然……你这样做很危险的……”我担忧地说,“你还是赶紧回到澈国吧!如今皇上驾崩,寒似辰肯定会继位的,到时候,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离儿,我不会抛下你在这里受苦的!”凌青然坚定地说,“我们一起走!”

“去哪里?”我惊异地问。

“澈国!”他说着,就拉着我,来到一个小山坡,只见那里拴着一匹骏马。他先将我扶上了马,然后自己翻身上来,驾着马出发了。

一路上,我忍不住问道:“昭羽还好吧?”

他摇了摇头:“自从前日他从太子府出去后,一直黯然伤神,看起来十分的伤心……”说到这里,他看着我,沉沉问道,“离儿,你爱陌王,对吗?”

“是!”我点了点头,“从始至终,我都在等他!”

“离儿……”他伤神地看着我,“我没想到……没想到……为了能够给你一份你想要的生活……我离开冰人馆……只身漂泊……可是……我不觉得辛苦……我以为……我以为……你会等我……没想到……没想到命运竟然设下这样的圈套……”

这时,我才彻底地明白凌青然对我的感情,可是,一切真的只是个圈套。我和他之间,注定无缘!

“青然……其实……”我低声地说着,“其实,我从来都没有……”

“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男女之情,对不对?”他失声笑道,“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对不对?”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离儿……事已至此,我还能强求什么呢?”他失神地说,“本来,如果你仅仅是嫌弃我一无所有,那我还会依靠自己的努力给你一切……可是……真相却是……我在你的心中,从来都没有过位置——哪怕只是一个角落也占不到……”

“青然……”

“离儿,放心,我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分量……那么……从此以后……我……我不再奢望……我只求能够永远地跟随着陌王……保护着你……守护着你的幸福……”

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中涌起一种感动和内疚之情。此时的凌青然,不再是当初那样的稚气,而是隐隐之中透着一种稳重,让人觉得没由来的安心。

由于寒国皇帝驾崩,此时的边境戒备并不森严,大家都沉浸在或真或假的悲伤之中。

凌青然乔装一番,给了那守官几个钱,便带着我顺利通过。

出了关,凌青然轻轻笑道:“离儿,记不记得,以前,我没有钱,所有的东西都是你跟我买的……当时我说,以后我挣了钱,所有的钱都交给你……可是……”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哀伤之色,“可是现在……我想你也用不着了……”

说到这里,我也有些伤感。一年之后,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再也不复当初的纯粹!

行了十几天,眼看快到澈国,这天,经过一个山谷,突然,从那山头之上窜出一大群士兵模样的人。

那首领对凌青然说道:“凌青然,你还是赶紧弃暗投明吧!”

凌青然不答话,只是紧紧地搂着我说:“离儿不要怕!”

“凌青然,本王看你是个可用之材才对你如此忍耐,你……”

“逸王,多谢你的美意,可是,不用了!”凌青然坚定地说,“别说陌王对我赏识有加,恩重如山,就是我与他素不相识,我也不会跟随你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客气了!”说着,逸王一声令下,那些人手拿刀剑地冲了过来,凌青然赶紧挥剑制敌。

他一只手挥剑,一只手紧紧地护住我。一时之间,血花四溅。谁能想得到,当初那么青涩的凌青然如今竟也这么的稳重英勇?

只是,他毕竟是一个人,再加上不得不分神护我,最终寡不敌众,眼看不敌,突然听到一声清喝:“住手!”

一个身形在我眼前一晃,我便被带到了另一只骏马之上。我回过头来,看见昭羽坚毅的面容。见我看着他,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小心!”便不再看我,挥剑杀敌。

幸好他自己也带着一支兵队,两方不分上下。

从来没有看见过昭羽在战场上的样子,此时看来,是那么的冷峻和桀骜,总而言之,一个字,酷!两个字,很酷!三个字,非常酷!四个字……正在花痴着,突然听到逸王的声音:“我们走!”

眼看逸王领着他的部下匆匆离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痴痴地看着昭羽,数十日不见,他的嘴角已经长出了密密的胡茬,鬓角一缕白发更觉沧然。

见我望着他,他淡淡说道:“你来澈国干什么?接着骗我?”

我一怔,刚刚仓促相见,只顾着惊喜,竟然忘了如今他的心中对我恨之入骨,如今由他说出,一时之间,我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听说那个寒似辰已经做了皇帝,你不跟着他做你的皇妃,却跑来看我这个叛王干什么?”

“我……”我低着头,实在不知说什么。他能够见我,我就感到很惊喜,如今,我也不奢求他能够原谅我。

一边的凌青然看不下去了,他唤道:“陌王……其实离儿她……”

“凌青然!你好大的胆子!”昭羽含怒地看着他,“你说你回去祭奠你的父母,却为什么将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带回来?”

“陌王!”凌青然直视着他,“你难道不知道,离儿是爱你的!只是为了救你她才……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你……”

“是吗?”昭羽冷笑道,“她是爱过我,旧情人而已!”

我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我对他的伤害竟然如此之深。不想再在这里接受他的污蔑和仇视,我一赌气,纵身跳下了马。

“离儿!”凌青然担忧地唤道,正要下马,却听昭羽冷冷地说:“我们走!”

凌青然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流露出一个“你等我,我会来找你”的眼神。我忍住腿上的剧痛,勉强对他笑了笑,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绝尘而去。

我在原地等着,可是,直到黄昏也不见凌青然的身影,只好忍着痛,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可是,前路何在?为什么我的眼前只是黑暗?抬起头来,原来,天已经黑了!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哭了起来。昭羽,难道你就真的看不出我的苦心?难道你真的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正在嚎啕大哭之际,突然看到一只大手朝我伸了过来,我抬起头来,却看到昭羽正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我泪眼迷离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怜惜,我有些恍惚——这是真的吗?

昭羽将我拉了起来,没有说话,我却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很恨我吗?”

“是!我是很恨你!”昭羽看着我,眼中是藏不住的爱怜,“可是,再次看到你,我发现,我的恨,只是因为爱!”

“昭羽……我知道曾经的话让你难以释怀……可是……可是……我真的是爱你的……你相信我好吗……”

他定定地看着我,良久,他轻叹一声,抱住我说:“离,我怎么舍得恨你呢?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保护不了我深爱的女人……反而……反而……”

“昭羽,别想太多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就好……可是……你那般冷漠对我……我真的好怕……怕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你心意?就算一开始想不通,可是被凌青然一说,再加上自己苦苦相思,我也就明白了,其实是我太过执拗……”

“昭羽,你明白就好……”

“离,原谅我好吗?”他柔声说道,“其实,那样对你……都是我强迫自己去做的……我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你……我的心,比你的更痛!”

我笑了笑:“那么,你以后一定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哦!”

昭羽紧紧地搂着我,柔声道:“一定会!”

“昭羽……你知道吗……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只是你的……”

“你是说……”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不敢相信,我竟然是寒似辰的妹妹!所以……我们没有……”说到这里,我有些难为情,便不再言语。

“你是寒似辰的妹妹?”他惊诧地说,“真是奇怪啊!”

“你想知道故事的原因和结局吗?”我笑道,“可是,再怎么着,我们好歹也得先回家吧!”

“回家!”他郑重地念道,又紧紧地搂着我说,“离,以后,你再也不要离开我……有你在,才会有家!”

我笑了笑,正要挪动脚步,却感到腿部剧烈的疼痛。见状,他俯下身,细心地替我检查伤口,轻轻地揉了揉之后,他直起身笑道:“不要紧!回家擦些药酒就好了!”

“啊?要擦药酒啊?”我瘪着嘴说,“都怪你!当时怎么不拉住我呢!一点都不爱我!哼!”

“离,对不起……以后……以后再也不会看着你受苦了!”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噗哧”一笑,突然感到脚下一空,竟然被他横抱了起来!

“这么远,你不会打算就这样抱我回去吧?”我惊诧地说。

“你也知道你重啊?”他笑道,“那么,以后……你就看着办吧!哈哈……”

“你……”我挣扎着,“你放我下来!”

他却更紧地抱住我,笑道:“不要再动了,再动就更抱不动了!”

“那你说我不胖,我就不动!”我撇着嘴说。

“好!你不胖……你只是比平常人不小心丰满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他好笑地看着我。

“不干!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气鼓鼓地说,“重来!”

“好……离一点都不胖……只是平时多吃了一点而已……”

“你……昭羽!我发誓我恨你!”

“哈哈……小胖胖……以后给我多生几个胖娃娃啊!”

“不要……不生……凭什么啊……”

“不要?”

“不要!”

“真的不要?”

“坚决不要!”

“哈哈……看你还敢说不要!”

“好痒啊!不要挠了!好好……要……给你生一窝胖娃娃……”

“这才乖嘛……”

“呜呜呜……你这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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