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个人不会凭白无故地对你好也不会冒冒然地对你坏,人类就在这尔虞我诈的人际网中挣扎。用“尔虞我诈”可能甚重,但是你扪心自问,当你对一个人好时是不是潜意识地希望从他(她)身上获得什么,否则为什么你偏偏对他(她)好而不是对别人呢。这种意识,只不过有些人强烈点,表现得明显点,而有些人则理解为是一种普通的人际交往,没错,所谓的“交往”,就是有来有往,有付出就会期待回报。
情人节前夕,为给老九一个惊喜,我偷偷跑去他那送礼物,见他家楼下站着一个长发的女孩,因为非常有气质,我也就多看了两眼。女孩见我盯着她有点害羞,转身离开了。我也没在意,上了四楼,把东西挂在了老九的门上。正要回去,就听见楼下一个甜甜的女声:“严老师,这是我做的巧克力,你尝尝。”
严老师?!直觉告诉我那是老九。
我俯下身子,从走廊围墙的缝隙里往下看。只见老九正伸手接过刚才那个女孩的粉红色袋子,该死的,你怎么能接受其他女孩的东西,我在心里咒骂。
“手真巧,谢谢。”虽然只看见老九的后背但也知道他那对桃花眼肯定是迷死人不偿命。过分!明知道长那种眼睛不是他的错,可心里就是窝火。
见女孩满脸红晕的跑开,我转身到房门口拿下挂在把手上的带子,坐到台阶上,拆开,拿出一粒巧克力塞到嘴里。
等我吃到第三粒的时候,老九出现了,但由于背光的关系他显然没有注意到我。我气呼呼地拿起一粒扔下去,巧克力砸在他头上又蹦得老远。
老九一惊,环顾四周,露出怎么是你的表情。
“哟,这东西该是给我的吧,你怎么吃上了?”老九走上台阶坐到我身边,伸手到我捧着地巧克力盒子里。
我手臂一抬把他挡开,伸脚踢了一下他手上的袋子:“自己有干嘛抢我的。”
“你都看见啦,吃醋了?呵呵。”老九晃了晃袋子,“老师的女儿,不好意思拒绝。”
“老师的女儿?老师的女儿?!哪个老师?你师傅?!”我惊得站了起来。
“怎么啦?一惊一乍的。”老九却满不在乎伸手拉我。
“你有没有搞错?”我甩开他的手,本来只想和他开个玩笑耍耍性子,没想到问题很严重,“那女孩不是真喜欢你吧?”
“呃,可能是喜欢,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这我知道,现在关键是她是你老师的女儿啊,得罪不起!”我急得直挠耳朵,“他们知道你有女朋友吗?”
“嗯,这个我倒不清楚,好像我没提起过,但不保证没从别人口中知道。”老九也站了起来,“哎呀,没事,不要杞人忧天了,大家都是明理人。”
“我怕影响你前程啊。”我沮丧。
“老婆真是贴心。”老九搂住我亲了亲,“放心,我会处理好。来,把我的巧克力给我。”
“都被我弄成这样了。”我看看拆散了的巧克力盒,“我再给你买一盒。”
“不要,两个人吃的巧克力才有味道,来,快给我剥一颗。”
我抿嘴笑了,拿起一粒细细剥开塞到老九嘴里,老九猛地一伸头,连同我的手指也咬进嘴里。
“哎,我的手。”我叫起来。
老九边笑边舔我的手指,弄得我春心荡漾,钻到他怀里磨蹭:“你想吃了我不成。”说完,突觉太挑逗,不好意思地埋到他颈项间。
“你愿意吗?”老九半抱半举起我,我噌得一下红了脸,头埋得更深了。
老九一会咬住我的耳垂一会用舌头舔我的耳洞,弄得我的心阵阵酥麻,头脑发晕,连什么时候进屋都不知道,直到我被放倒在软软的床上才有点找回自己。
“那个,那个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今天去我外婆家。”老九坐起来连衬衫和毛衣一起扒掉,露出结实的胸膛。
“那个,那个,我今天内衣太幼稚了。”我突然有点慌了,伸手撑住他压下来的身子。好热,他热,我也热。
“呵呵。”老九轻笑,捉住我的手环到他的脖子后,“没事,我要得是里面的。”
“啊啊啊。”我突然叫了起来,“你怎么这么色?”
“你不也很色。”老九笑得烂漫。
“我就嘴巴上占你便宜,哪像你……”
“那,你是不乐意?”老九抬起头,疑惑道。
“那个,其实,我,我的意思是……”望着老九炙热得蒙上迷雾的眼神,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你是不是很有经验?”
“一会你就会知道。”
男人与女人对于第一次的态度截然相反:男人与你makelove可能是当下想了,于是做了;女人却认为我把初次给了你是因为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至少makelove的当下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公平,就连老天也在帮男人。男人可以理直气壮地质疑妻子不是处女,女人却完全没有资格以此来要求男人。
我和老九不存在这种问题,我们的第一次都给了彼此,我觉得我们相恋五年还是这么如胶似漆,简直就是奇迹。对于一个人,一开始你可能爱他某一点,渐渐地当你发现对方的脾气性格和你非常合拍后,你爱的就是他整个人,这种爱可以把缺点都包容了。可当一方明显强于另一方时,危机、疑虑、不安就会接踵而来。
按说我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本不会care这种东西,可自从那次撞见老九老师的女儿送礼物后,我发现自己对于老九周遭事物的了解太狭隘。介于我们的朋友都是彼此的朋友,我一直忽视了踏入社会后老九的朋友圈,而老九除了一些基本的事,平时是鲜少谈及自己的工作。
我曾考虑是否主动出击造访老九的公司,然而这一行动不用付诸实施,人家就先一步找上门来。
这种情敌相见的场景我只是闻过见过未经历过,面对如此一个气质美女我该摆什么态度呢?不屑?淡定?泼辣?
正在我飞快转动脑筋时,对面那个细看真得很美的女子居然开始声泪俱下,我的脑袋顿时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搞什么啊,想用苦情计吗?最后来句:我有了,孩子是老九的。我呸!你有了?我还有了呢!
“姐姐,不瞒你说,我是很喜欢严老师。”
用得着瞒吗?都明目张胆地找原配了。
“可是,我绝对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想法。”
你是破坏不成企图扰乱。
“但是,我爸爸不是这么想,姐姐,你可能不知道,现在,严老师处境非常不好。”
气质美女见我流露疑惑的眼神,眼泪就如放了闸的龙头:“我爸以前那么喜欢严老师,可是现在……,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严老师,这么有才能的人,天生就是当律师的料,可是,如果没有人带的话,几年后就会被埋没的。姐姐,你能不能帮帮严老师啊?”
“我?我怎么能……”我有什么能耐啊,在律师界又没有德高望重的熟人。
“我知道我这样说是很不道德的,但是我保证,我绝对不会介入你们之间。”气质美女顿了顿,拿出餐巾纸抹抹眼泪,抬起头,非常认真地恳求道,“你们,我是说,你们能不能暂时分手?或者假装分手。”
我理解老九不想把这种事告诉我的心情,可是事关前途这么重要的事多少也要有商有量才行,我又不是无理取闹不讲道理的女人。我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决定为我和老九的将来豁出去了。
“你脑子不是烧坏了吧。”老九听完我的提议一脸难以置信。
“我们只是转入地下情,地下情啊。以前抗战时期不是也有地下党吗。”
“你不要听小悦(就那气质美女)瞎说了,老师对我很好,这事你不用担心。”老九低头欲吻我,却被我挡住。
“我还不了解你吗,什么事都自己背着不让我知道。不行啦,如果事情是因为我,你怎么让我良心有安。”我摸着老九越发消瘦的脸,心疼地捧着亲了亲,“古人都卧薪尝胆了,我们就忍耐一年,不,两年。等你独立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老九没有做声,他用深深地,仿佛要世界末日般的一吻回答了我。
我有时想,当我和老九都老的时候,我就会和我们的孩子说:“看,你们的妈妈多伟大,多勇敢,为了你爸爸可以舍身忘己,所以你们也要为了捍卫你们的爱情而不顾一切。”
为了演戏的完美,我们约定不打电话不发消息,每月的15日和30日约在高中那个我们曾经眉目传情的楼梯转角见面。
开始的那几个月确实是难熬的,我每天每天想着老九,每天每天盼望着15和30。有时候觉得度日如年有时候又觉得时光飞逝,我想把那两天延长又延长。我常自嘲:牛郎织女一年才见一次面,我好歹一个月能见上两次哪。
每次见面,我对老九总有说不完的话,想到以前那个还怕冷场的我就好笑,原来人都是在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我们谈话的内容总是避开老九工作的内容,我不想给他更多的压力,但从他林林总总的对有趣案件的描述我依稀能感到老九的工作又繁忙起来。每当这时,我的心都在喜极而泣。以前的我真的没有这么大的体会,现在我算是真真切切地领悟,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对方开心。就是因为老九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所以偶尔闪现的愉悦才让我觉得无比珍贵。我发现自己变得会察言观色,就像在床上的时候,如果他今天心情不错,一晚上就会抱我三次,甜言蜜语也不绝于耳。
我和老九分手的消息很快就在高中同学中传开了,大家无不惋惜,追问起分手的原因,我们一致对外公布:大家彼此都没感觉了。
我昔日的同桌骂我傻;“瓜快熟了却让别人摘,谁谈恋爱快六年了还有感觉。”
我和我的同桌——小弹头他妈——晓霏,早已重归就好,她现在完全是辣妈一个。看到她现在恢复极快的身材,我就想以后和老九结婚了,也要早早的生个BB,然后一家人穿着亲子装出去野餐。
“你怎么都不伤心难过啊,可不要憋着。你还这么年轻,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找就是了。”
那是在说别人的男人,如果是自己的男人哪那么容易提得起放得下。但我知道这时除了安慰的话也不话可说,于是调侃道:“不是说感情淡了吗,欲哭无泪啊。”
“哎,早知道也让你学我,用孩子套牢男人。”晓霏搂搂我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再给你介绍个好的。”
我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一个礼拜后,她一个电话过来要我去相亲,说对方貌比潘安,富可敌国。
我笑弯了腰:“这么个大户怎么被你找到的,还轮得上我。”
“哎,反正就是很不错了,你出来看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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